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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盯着雨生魔的侧脸,越看越觉得像一位话本里的故人。
雨生魔练的是魔仙剑,本是只有女子才能练的剑,但为了赢李长生,强行学会了。以致于面容和爱好,都朝着女子靠拢。
“师父,你当真很像……”
南枝把话改了改,“很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啊。”
雨生魔闭目养神,只轻轻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
和他相反,叶鼎之听得就认真多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南枝喝口茶,手一甩,就差一方说书用的惊堂木:“传闻有一处秘地,名为黑木崖,黑木崖上栖居着一群魔教中人。魔教教主名东方不败,是世间罕有的绝世高手,修炼神功葵花宝典,一手银针可隔空取人性命!然而,此功法却不是所有人都能修炼的,条件之苛刻令人发指!”
雨生魔不动声色地侧了侧头。
叶鼎之惊愕追问:“葵花宝典?修炼条件有多苛刻?”
南枝扫了他们一眼,特意离雨生魔远了些:
“宝典第一页,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蓦地,雨生魔睁开了眼睛,双眼如剑一般瞪向南枝。
叶鼎之倒吸一口凉气,悄悄挡在师徒俩中间。
南枝去继续道:“此功阴寒无比,修炼起来一日千里,连小喽啰都能变成绝世高手!然而,除了修炼的必要条件之外,此功法还会让人渐渐趋近女子,不仅喜欢女装,女红,还喜欢男人……
东方不败绝世英豪,为此牵累,过不了心里那关,竟甘愿为一朝三暮四的男人伏低做小,放弃尊严,爱他入骨!”
雨生魔哼了声:“你想警告我别喜欢上男人——难道是李长生?”
“哎哎哎,某些人别对号入座啊,我讲的是魔教教主东方不败!”
南枝义正严词地表示了立场,又探头探脑道:“我包容得很,师父喜欢男人女人,年纪多大,就算是跨物种,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想师父,永远都是那个骄傲的师父。
不过,李长生这个名字……可是师父你自己提的哦。”
李长生对于雨生魔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乃至穿插了他的大半人生。
雨生魔还是个少年时,提剑闯荡江湖,却输给了年纪一样大的李长生。雨生魔不服,与李长生定下再战之约,一连战了十二年,逢战必输,一次都没有赢过,还被戏称作不赢剑仙。李长生简直成了雨生魔的心魔,也是为了赢一次心魔,才修炼了邪门的魔仙剑。
心魔乍起,雨生魔挥袖间,院中的石桌碎成了粉尘。
叶鼎之赶忙站得更远了些:“师妹,你悠着点吧。你是马上就要走了,不怕师父调教,可师兄我还在师父手里呢。”
雨生魔已经站起身来:“我走遍这天下,没听过什么黑木崖。即便是百晓生的武榜上,也没有什么东方不败。怎么,你是准备用我的经历编写一本惨绝人寰的话本子吗?”
南枝叹口气,“如果师父想看的话。”
叶鼎之挠了挠头,师妹说瞎话的本事越发高深了。转瞬间,连绝世功法都编造出来了,既有江湖风云,又有儿女情长,放在桥洞底下,当真是大卖的本子。
不知什么时候,南枝连包袱都背上了,她轻踏几步,落到了高高的屋檐上。
“临走之前,总是想要啰嗦几句,关心关心师父嘛。男儿身修炼魔仙剑,终究于寿数有碍,师父还是放下执念,看看世间除了天下第一之外的其他风景。”
山风有些大,将南枝身后的红狐裘吹得飘扬。与此同时,一辆与此地不相符的华贵马车到了小院外。
驾车的是个俊美邪肆的少年,武功亦是不俗,直到眼前,叶鼎之也没有感觉到那少年的吐息。
他望着南枝,心中离愁不断。
可南枝也正看着他:“师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如我这般善良的属实不多,越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
叶鼎之盯着南枝越入马车的背影,浅笑道:
“那我觉得,这世上比你会骗人的女人,恐怕没有了。”
马车踏踏地行起来,南枝却又从车窗探了出来,不停地朝他挥手:
“师兄,千万不要被别人骗了。不然,我会把你被骗的经历当成你的案底,嘲笑你一辈子。”
“等到了天启,要来找我!”
“还有,师父的魔仙剑,他自己练练就算了,你可千万不要学啊,不是什么衣钵都能继承的!”
“再见时,你可别成了巴啦啦小魔仙!我会不认识你的!”
叶鼎之不由追出去两步,这些叮嘱落在心里,即便马车越走越远,他好像也有了牵绊。
等人彻底消失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靠近。
“她走了,你也快走了。徒弟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又剩我一个老头子了。”
叶鼎之听着那句老头子,转身,对上了雨生魔明艳照人的脸庞。
他忽然就懂了南枝为何对此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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