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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粒珍珠被摘下来碾碎，万千光华都湮没在微凉的风中。
婉宁听着这话出神，可婉宁带来的侍女却忍不住——
不是，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她家公主的脸都红了！
“殿……”
话没说完，司徒九月眼疾手快地堵上了她的嘴，还和薛芳菲带着一众家将把婉宁公主的人手赶出了院子。
司徒九月有种直觉，接下来的话，绝对不适合他们这些人继续听下去。
人群呼啦啦地退出去，院门被紧紧关上。
婉宁和南枝面对面站着，互相凝望着对方，甚至，婉宁发觉，接下来的话恐怕会颠覆她的认知。
“大燕最先送去代国的，不是质子。而是无数丝帛，金银粮食，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
南枝望进婉宁仓皇的眼中：“成群的美女，没有皇室血脉的护持，作为被大燕舍弃的人，她们就如待宰的羔羊，被关在一间又一间的草棚里，遭受一轮又一轮的凌辱。”
南枝注意到婉宁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方才的疼痛都没能带给婉宁的。
她恍惚想起什么似的，又缓缓道：
“瞧我这记性，竟然忘了，皇姐去代国时也不是孤身一人吧，那些陪皇姐一起去了代国的贵女和普通民女们……可有陪皇姐，再一同回家？”
婉宁的身体颤抖着，她已经很久没再想起那些痛苦黑暗的往事了。
她其实，不是没见过那些一样遭遇的姑娘，她们甚至更加糟糕痛苦。她身为公主，大燕也不是没有任何反击之力，她即便被凌辱，也是高层权贵的游戏。
那些低贱肮脏的代国士兵，他们残暴又没有人性的对待，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却时常在她的眼前上演。
姑娘们每天被数不清的男人凌辱，然后怀孕……有些恶趣味的士兵，会将身怀六甲的姑娘，绑在柱子上，用尖刀，活生生的剖开。
痛苦的尖叫，啼哭，还有让人恶心胆寒的笑声。
就像那浓稠的鲜血，洇透了她的回忆，让她的梦里从此都是血淋淋的一片。
她还能数着日子过，盼着父皇或者皇兄把她接回去。可那些姑娘们，却是在盼着早点死，可代国有的是手段让她们求死不能。
婉宁眼神恍惚，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到：
“她们，没能跟我一起回来……所以，能遭受这些流言蜚语侮辱的，也只有我一个。”
南枝去过边境，也曾伪装成边境流窜的马匪，截杀过一伙代国士兵，救下了一群无辜的姑娘们。
可是啊，仅凭她和天地会的力量，根本抵不住大燕整个国家的决定。
如今的大燕，还在岁贡。明面上的岁贡，只是布帛金银，可暗地里边境私自运送的，已然有那些可怜的姑娘们。
南枝眼圈有些红，看着婉宁，却也在透过婉宁，瞧着那些含冤而死的姑娘：
“她们，在最好的年纪，成了军妓。”
“所有人都在粉饰太平，没有人能听到她们的哀嚎和痛苦。”
“唯一能感同身受的你，也早就忘了她们，不敢再想起，也再没回头拉她们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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