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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比下去的不是薛家，薛太后简直要为这感天动地的君臣之情痛哭流涕！
薛太后缓了一口气，眼神却更加逼人，半是发泄半是试探：“皇帝，你根本就是在提防薛家，对薛家有偏见！”
可沈琅却出乎她意料的，非但没有后退，反倒更加阴戾：“是不是偏见，母后心中明白。朕可没有你们这些不但盼着朕死，还盼着朕断子绝孙的母后和舅父。”
薛太后目光一闪，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琅。
她早有猜想，沈琅对薛家的态度已经不复亲近，所以才同意薛远的做法，册立性格更温顺好控制的沈玠为皇太弟。可没想到，沈琅对她，对薛家，竟然已经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有些话说出来，就如覆水难收，更何况是一国之君的话。
薛太后嘴唇颤了两下：“皇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沈琅踉跄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薛太后，胸中有一股一触即发的怨怼，顷刻间都喷涌了出来：
“朕是九五之尊，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母后，朕倒想问一问你，你一直把持后宫，不肯将凤印交给朕的皇后，是不是为了方便在朕的后宫中做什么手脚？
就像是当年，您对父皇的妃嫔所做的，在良妃的膳食里下毒，让她再也怀不上皇嗣；在上阳宫外的石子路上泼洒菜籽油，致使温嫔一尸两命；在平南王逆党攻入皇宫时，故意将身怀有孕的贤贵妃留在密道之外，让她惨死在逆党之手……哦不，朕当时虽然还小，但也已经识字明理，朕瞧见了你与舅父的密信，是母后您写信给舅父，让他趁乱杀了贤贵妃！贤贵妃是死在舅父的手下，被万箭穿心！”
薛太后几乎是被沈琅的一句句质问逼到了角落里，她勃然大怒，扬起手，一个巴掌甩在了沈琅的脸上：
“混账，我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
沈琅偏过头去，耳畔轰鸣，脸颊几乎麻木。他却不怒反笑，笑地浑身发抖，衬着脸颊浮起的红印，倒像是回光返照一般有了气色：
“您哪是为了我，是为了权势，为了地位。我算什么，沈玠又算什么，不过是您谋权夺势的工具罢了。母后，您实话实说，朕的后宫这么多年没有子嗣，是不是您做的？”
薛太后感觉今日的沈琅简直是疯了，说起话来口无遮拦，姿态疯癫，毫无往日稳重气度。她被沈琅的癫狂吓到，主动后退了一步：
“琅儿，母后怎么会呢？你的孩子也是母后的亲孙儿啊，不管男女，都是母后的心头肉。后宫若有喜事，母后高兴还来不及。”
“既如此——”
沈琅转瞬收敛了先前发疯的模样，重新坐回铺了软垫的座椅里，轻咳两声道：“从今日起，这凤印还是收回来，交给郑皇后吧。您为朕劳累许多，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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