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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思忖片刻，心中已然有了计划，亚伦看向已经恢复平静的阿斯托尔福斟酌着开口：
“即使不需要借助玫瑰学派的信仰稳定状态，但你终究是刚刚复苏。”
“斯厄阿定然也已经知道你的事情，你之前一直在沉睡，并不清楚如今的玫瑰学派发生了变故。”
“那些原本被边缘化的原始月亮信徒如今却异常活跃，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
那份藏在神战遗迹最深处的“神孽”特性也是最后一份，没有被欲望母树掌控的成神材料。
若是得到了这最后一份特性，在欲望母树的主动配合下，将会出现一个彻底被侵蚀掌控的“被缚者”，加上早已被侵蚀污染的“深渊”。
只等最初屏障破碎，“暗影世界”几乎就是这位外神的囊中之物。
基于这样的考量，已经有一次失败经验的欲望母树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恐怕为此换取其余外神的帮助也在所不惜。
看着默认了自己说法的阿斯托尔福，亚伦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打开神战遗迹最深处的机会只有一次。
除了那份“神孽”特性外，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宣告特伦索斯特的回归。
既然席卷世界的战争无法避免，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也是他的必选方案之一，毕竟乱局才能有更多的机会。
而在这之前，他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
这样想着，亚伦的耳畔突然回荡起清冷平淡的嗓音，神情微微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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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的晨曦洒下，一朵朵桃花飘落，鲜艳缤纷，原本波涛汹涌的海面被无形的力量抚平，就像一面蔚蓝色的镜子倒映出一片草木繁盛，花朵盛放的桃林。
成为“贤者”后，可以全世界响应祈求，贝尔纳黛已经不需要刻意返回翡翠城，紧靠神秘在现的“桃花的源头”就可以直接贯通结界。
没有理会许愿神灯充斥着蛊惑意味的话语，贝尔纳黛站在桃林水源尽头的山峰前，将手中的“苍白的死亡”扔向了桃花的源头，扔向了那个贯穿流水的山洞。
等到耳畔重新恢复了寂静，那片飘荡着花瓣的桃林，也随之宛若泡沫般消散。
就在这时，贝尔纳黛眸光一沉，忽然有所感应，一股完全不逊色自己的强横气息正在飞速靠近，眉头挑了一下，蔚蓝的眸子看向某个方向。
“这是，你的那位信使？”
看着浮现身影的亚伦，以及气息有些熟悉模样却发生了巨大变化的阿斯托尔福，贝尔纳黛审视了良久后才低语道。
能成为那位“秩序之主”的眷者必定充满了特殊，因此无论是亚伦未成为天使，便能知道如此多的隐秘，甚至可以找到数位天使相助，贝尔纳黛也都能接受。
但这个明明前段时间还只是半神层次的信使，无声无息间便成就了天使，还是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好在她的情绪调节能力极佳，很快收敛了神色，先是朝着阿斯托尔福歉意的笑了一下，这才看向亚伦说道：
“既然你来了，这便更好，正好博诺瓦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说着的时候，祂的手中出现了一个完全由金属零件拼成的怪异人偶，完全由齿轮拼凑成的眼球中闪烁着灵动的色彩，冷漠的男性嗓音传出：
“久仰大名，亚伦公爵。”
亚伦打量着从贝尔纳黛手中站起，漂浮在半空的怪异人偶，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序列4的炼金术士都能为自己所创造的物品注入灵魂，更何况是序列2的“知识导师”。
更何况，他身上现在还有一个大地母神教会那位圣母罗兰赠予的半神层次的生命炼成，亚伦神情不变，与那个木偶对上视线，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齿轮的转动带动着关节，木偶中传出的声音愈发低沉：
“很抱歉，只能用这种方式先与你见面，贝克兰德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晓，很感谢你以及你身后那位存在对贝尔纳黛的帮助。”
“你的诉求，贝尔纳黛已经与我说过，我现在只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想起罗塞尔的日记对博诺瓦的描述，亚伦眼神有些怪异地打量着那个木偶，他在其中感受到了浓郁的人性，这可一点不像是被神性侵蚀，成为蒸汽与机械之神忠诚信徒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这姐弟俩在自己来之前都沟通了什么，但仅从目前博诺瓦的态度来说，之前坚决拒绝交易的态度已经荡然无存。
一想到此，亚伦脸上也泛起和煦的笑容，朝着有些警惕的阿斯托尔福微微颔首，主动上前站在了木偶的对面：
“你可以问了，若是能回答的，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机械木偶的眸子微微转动，缺乏表情变化的呆滞脸庞紧紧盯着亚伦：
“你信仰的那位‘秩序之主’是否是复苏归来的罗塞尔-古斯塔夫？”
有些没想到博诺瓦的问题会如此直接，亚伦看了一眼木偶身后同样盯着自己的贝尔纳黛，心下也是有些了然。
能够读懂罗塞尔日记，知道罗塞尔的诸多隐秘，一直对贝尔纳黛释放着善意，加上黑皇帝途径与秩序的关联，这个问题恐怕也早已压在贝尔纳黛心里。
鉴于自己的眷者身份，亚伦并没有果断回答，装模作样的思索一番后，才缓缓摇头：
“我可以肯定，祂并不是祂。”
似乎是心中的某些期许被打碎，都没等木偶再次发出声音，贝尔纳黛便有些急切的出声询问：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判断？依据是什么？”
看了一眼没什么变化的木偶，亚伦低声说道：
“这算是你，或者你们的第2个问题吗？”
寄存着博诺瓦一丝灵魂的木偶轻轻摇了摇头，阻止了还想再说些什么的贝尔纳黛，最后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那位‘秩序之主’为什么会需要夜皇的神国碎片，但这件物品本身的价值，我想你也应该很清楚。”
“既然第1个问题已经有了答案，那么第2个问题就不必再提，或者换一种说法，我想用那份神国碎片换取那位存在的一个承诺。”
“末日来临之际，护她周全！”
看着指向自己的手指，贝尔纳黛的眸光跳动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这是担心末日来临时，蒸汽与机械之神或者那位隐匿贤者，甚至是觊觎这两条途径的外神会对贝尔纳黛不利？
多看了一眼伯纳瓦，亚伦有些疑惑，这家伙的人性是怎么保持的这么完整，但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当着三位天使的面，开始了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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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下暗道离开圣塞缪尔教堂后，已经没有什么牵挂的克莱恩便连夜乘坐蒸汽列车赶到了最近的港口城市“普利兹港”。
贝克兰德的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夏洛克-莫里亚蒂这个身份算是彻底不能再使用，即使用屁股去想，也能猜到现在的明斯克街15号肯定正在被各个势力监控。
还好他对这种处境早有预料，早早地将军情九处那边的功勋兑换成了金镑以及其他非凡材料，唯一损失的可能也只是藏在房间夹层里的那些散碎的金镑。
看着晨曦的光芒透过乌云洒下，克莱恩有些疲倦的将帽子放下，吹了吹信纸上还未干涸的墨迹。
“……尊敬的阿兹克先生，我即将远航，祝您早日苏醒，也祝我自己一路平安。”
“您的学生以及朋友，克莱恩-莫雷蒂。”
看了一眼信纸的最后一段，他拿起阿兹克先生给的那枚铜哨，用吹动的方式召唤出了信使。
信使依旧近四米高，纯粹由白骨构成，眼窝燃烧着漆黑的火焰，但克莱恩的灵性直觉告诉他，这已经是另外一名信使。
之前那个信使是被“皇帝”先生吓到了？还是说从冥界复活带来的影响还没彻底消弭....
暗中叹了口气，克莱恩抬高胳膊，将信放入了对方垂下来的手掌里。
信使低头看了一眼，旋即飞快崩解，化为根根白骨，然后暴雨般落下，钻入了地面。
看到这一幕，克莱恩轻叩右边牙齿，关掉了灵视，便重新将目光投回桌上，那里摆着一个人皮手套，隐约间似乎还能听到虚幻的咀嚼声。
克莱的目光有些闪烁，想起了亚伦所说的具备活着特性封印物的特点，当下也不犹豫，直接拉拢窗帘，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上。
一来到这片神秘的灰雾空间，那种若有若无的虚幻咀嚼声，便顿时消失，原本还不时散发着恶意的人皮手套此刻变得极为乖巧温顺。
果然有效...暗自点了点头，克莱恩直接将“蠕动的饥饿”戴到手上，闭目感应了下一个个扭曲虚幻的灵魂，最后他尝试着释放了那位“无面人”。
审问完那位来自于密修会的无面人灵魂，克莱恩沉默地看着他的灵体得到彻底的解脱，将那个最终残留下来的果冻状的半透明物体拿到了手中。
看着那半透明物体中不时有长相各异的脸孔若隐若现的漂浮，克莱恩微不可见的点头：
“不愧是能让齐林格斯以序列六的层次登临海盗将军的神奇物品，仅是这些被放牧的灵魂附带的非凡特性就是一笔巨大的宝藏。”
“若是能放牧一位‘旅行家’该多好.....”
收敛起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克莱恩仗着在灰雾之上疯狂压榨着“蠕动的饥饿”，不停切换着各种能力，熟悉着不同的战斗风格。
最后才将有些受不了的人皮面具丢到了杂物堆里，克莱恩这才满意的从杂物堆中取出了那个从威尔-昂赛汀那里得到的千纸鹤。
深吸了口气，已经做好了接受反噬准备的克莱恩开始了占卜，片刻后有些奇怪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没有丝毫变化的千纸鹤。
预料中的反噬并没有到来，他很轻松的就占卜出了千纸鹤的正确用法。
回想起当初在艾伦医生家看到的那个树立着黑塔的荒原，以及突然消失的命运之轮牌，克莱恩手指轻敲青铜长桌，最后取出了一台电报机。
这是之前他听从阿罗德斯的建议，在贝克兰德借用侦探身份购买的最新款式的电报机，按照那面魔镜的说法，这可以帮助他在贝克兰德之外联系到阿罗德斯。
拿着那台电报机，克莱恩想了一下，又将放在杂物堆里的千纸鹤重新取了回来，一同脱离了这片神秘的灰雾空间。
按照阿罗德斯之前讲述的方法，克莱恩做好了准备，那个电报机却没有丝毫变化，直到他第四次尝试仪式，才有细微的嗒嗒声传出，就像是在试探般。
看着这台电报机终于有了反应，克莱恩紧皱的眉头才微微舒缓，用“愚者”威严的语气沉声说道：
“阿罗德斯....”
似乎是终于确定了克莱恩的身份，那台崭新的电报机自行吐着虚幻白纸，一行行鲁文文浮现：
“灵界之上的伟大存在，你忠诚的仆人阿罗德斯已经抵达，并向您问好。”
“您是有什么问题需要考教我的吗？”
看着那浮现在文字后有些讨好的简笔画，克莱恩想了想，冷静地开口道：
“第一个问题，你的来历。”
这是他在与阿罗德斯接触后早就想询问的问题，只不过之前一直在贝克兰德，跟这面魔镜距离太近，一直不方便询问罢了，如今正好是机会。
哒哒哒的声音停了两秒，旋即又响了起来。
白纸一截截吐出，上面浮现出新的场景：
地面的孔洞涌出了大量的黑色粘稠液体，它们扭曲地向外伸张，长出了不同数量的手臂和腿脚，随之变成一个个奇异的怪物，冲向了前方。
这个过程里，一个光点伴随着黑色的液体被喷出，落到了一块石头上，迅速与对方结合，衍变为了一面花纹古老，两侧有黑色宝石装饰的银镜。
这是什么奇怪的场景，这面魔镜就是这样诞生的？那光点又是什么，来源于哪里？难道是非凡特性？
一个个问题在克莱恩脑海里浮现，尽管没有答案，但依旧直觉的将这个画面铭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