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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被银色丝绸包裹着的,完全由虚幻扭曲的神秘符号构成的光团,亚伦嘴角抽了抽,也没有拆穿威尔-昂赛汀的说法。
一条跟乌洛琉斯从第四纪一直斗到现在,重启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命运之蛇会不给自己留点底牌?
尤其是这个针对乌洛琉斯的计划还是威尔-昂赛汀自己提出的,亚伦可不相信这家伙从重启到降生这整整半年不给自己留一点后手。
但祂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有自己的顾虑,亚伦也不好再多问,眸子微转轻笑出声:
“好,我明白了,那我以后该如何联系你?”
“难道在你降生前,我都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与你沟通吗?”
亚伦说着,指了指周围阳光灿烂,生机盎然的梦境世界。
威尔-昂赛汀沉吟了一下,隔了两三秒才道:
“并不需要那么麻烦,你之前只是因为使用千纸鹤时并不在贝克兰德,而我现在无法维持水银之蛇的状态,不能全世界响应。”
“但只要你在贝克兰德内,拿着那个千纸鹤,我都能找到并联系上你。”
说到这,那奶声奶气的声音明显加重了语气:
“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虽然非常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但我现在处于发育关键阶段,接下来可能会经常沉睡。”
意思就是说,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就不要再麻烦祂....亚伦啧了一声,摸了摸下巴反问道:
“明白了,如果我或者我的朋友,在贝克兰德需要帮助时,你还是可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援手的,对吗?”
威尔-昂赛汀默然了一阵道:
“好了,作为一个还没出生的胎儿,我该补眠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最后,祝你一切顺利,再见!”
还没等亚伦再说什么,借助“梦魇”的能力强行进入维尔玛夫人梦境的他便被强行踢出梦境。
这还叫力量耗尽了?亚伦看了眼趴在床边的侍女以及主卧室内沉眠的维尔玛夫人,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他本来还想问一下威尔-昂赛汀,阿蒙现在是不是已经来到贝克兰德,但显然这条“命运之蛇”已经预判了自己的问题,果断把自己踢出了梦境。
不过,这么敏感,甚至于讳莫如深的态度,也算是间接回答了亚伦内心的问题。
“已经来了吗?动作可真是迅速,就是不知道来的是什么层次的分身.....”
心中这样想着,亚伦解除了“安眠符咒”的力量,正要传送离开,目光微转便凝固在主卧室梳妆台的等身镜上。
精致整洁的镜面上波光粼粼,一个个银白符号不知何时悄然浮现,构成了简短的一句话:
“忘了告诫你了,如果‘概率之骰’的封印无力维持时,千万不要直接将它带到我身边,千万不要!”
这是怕实力低谷时,被这个有了一定智慧的唯一性反噬?
看着那一个个银白符号悄然消失,亚伦心中泛起这个念头,无声的点了点头,迈入一扇湛蓝色光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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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雾之上,巨人居所般的宫殿内。
埃姆林-怀特紧绷着身体,看着身前那张斑驳古老的青铜长桌,噼里啪啦毫无隐藏的将那天晚上两位侯爵交代自己的话事无巨细的复述了一遍。
末了才小心翼翼的侧头看向青铜长桌的最上首,发现那道被笼罩在浓郁灰雾里的身影,依旧居高临下般注视着自己后,埃姆林的脑海顿时嗡了一声,连忙低下了脑袋。
“侯爵?在血族内部这似乎是序列3的尊称,血族在贝克兰德居然有两位序列3?”
克莱恩脑海内闪过了一个个念头,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对埃姆林的事情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与猜测。
他靠着椅背,不快不慢地笑道:
“我可以给你一个成为血族救世主的机会,但这也是一场隐秘的交易,不能将与我相关的事情透露给任何人,除非得到我的允许。”
“因此我才今天做出回应,同样的,你也不需要向莉莉丝汇报,那会让某些家伙察觉。”
机会....僵直的身体微微松弛,埃姆林当即恭敬回应道:
“您的意愿必将贯行于大地!”
克莱恩往后一靠,云很淡风很轻般说道:
“我默许了一个隐秘聚会的成立,就在这里,其中的成员都有属于自己的代号,你也可以从中挑选一个。”
埃姆林颇感有趣地仔细看了几眼,在青铜长桌表面具现出的未被挑选的那些塔罗主牌,语气坚定的说道:
“月亮。”
“我选‘月亮’牌!”
克莱恩看了眼埃姆林坐的那张椅子背面,凌乱的星辰组成的那个象征“绯红之月”的符号,并不惊讶于埃姆林的选择。
灵性直觉估算的时间已经到了,克莱恩也不再理会紧张与振奋之色交织的埃姆林,手指轻叩椅背。
看着那张“月亮”牌在自己手中溃散为灰白雾气,埃姆林愣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看见了坐在斑斓长桌对面的几道身影,轻快悦耳的嗓音也在此刻传入耳中:
“下午好,‘愚者’先生。”
“我最近刚刚返回贝克兰德,剩下的罗塞尔日记还需要请您再等待一周。”
罗塞尔日记?贝克兰德?“月亮”埃姆林下意识的瞪大眼睛,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向青铜长桌对面。
克莱恩的视线则是从“皇帝”先生的身上收回,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这位公爵可是经常性的请假,还好这次来了,不然自己精心准备好的说辞岂不是派不上用场。
直到这个时候,克莱恩才想起自己遗漏了某只吸血鬼,轻笑介绍道:
“这位是新的成员,‘月亮’先生。”
“月亮”先生?我以为选“月亮”牌的会是女士...“正义”奥黛丽一边礼貌性致意,一边运用“心理医生”的能力观察这位新成员。
没有在意成员之间的相互打量,克莱恩一直等到交易部分完结,进入自由交流时才操纵着“世界”起身,朝着不怎么开口的“皇帝”先生低沉说道:
“伟大的‘愚者’先生,我请求与‘皇帝’先生单独交流。”
克莱恩当然不会拒绝自己的要求,在其他塔罗会成员或惊讶或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被浓郁灰雾包裹的“愚者”轻轻颔首,屏蔽了其余成员的感知。
亚伦神色平静的靠坐在青铜高背椅上,眼神有些玩味的打量着对面有些阴沉的“世界”,轻声开口道: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由于只是被“秘偶大师”特性操纵的纸人所化,“世界”的表情极为僵硬,不过在冷漠人格的设定下,这也不算唐突,克莱恩嘶哑着嗓音平静回应道:
“一笔交易,互利互惠的交易。”
“我真实的名字叫做夏洛克-莫里亚蒂,是吾主在贝克兰德的眷者,如今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吾主与‘真实造物主’相互敌视,座下的半神被极光会的圣者所阻拦,因此我想与东塔克公爵阁下合作一次。”
听着克莱恩借助小号的发言,亚伦的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一些惊讶,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自己面前自曝马甲,在听到后面那些明显自己编造的理由,心中也是有些无语。
极光会的圣者都快被自己杀光了,哪来的功夫去阻拦所谓的愚者座下半神?
清晰感受到了亚伦传递过来的怪异眼神,以为是自己点名对方公爵身份遭到了反感,克莱恩急忙补充道:
“吾主还在复苏中,不想引起某些存在的关注,因此才将您的真实身份转告给我,还请公爵先生见谅。”
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亚伦收起那副玩味的表情,打量着“世界”轻声说道:
“无妨,既然是‘愚者’先生的意思,那就罢了,我现在正巧就在贝克兰德,你想做什么交易?”
现在就在贝克兰德?克莱恩愣了一下,旋即斟酌着开口道:
“0-08这件封印物您应该不陌生,我现在似乎已经被它写进了故事里,这其中还有魔女教派以及王室某个派系的加入,我希望,你能在关键时刻带我安全离开贝克兰德。”
仗着在这片神秘的灰雾空间,克莱恩也不避讳,直接说出0-08以及掌握的相关情报,旋即补充道:
“我知道,你在收集一些带着吾主气息的物品,若是你愿意帮我这个忙,‘愚者’先生赐予我的物品都可以免费赠予你,或者你有其他的要求,我也可以考虑。”
原本克莱恩是将阿兹克先生作为自己逃离的底牌,但上次梦境占卜看到的画面,以及获悉阿兹克先生“死亡执政官”的真实身份后,这种想法就受到了动摇。
尤其是在发现那个带着魔女教派重要封印物的魔女特莉丝就在埃德萨克王子身边后,克莱恩已经无法确定,艾特萨克王子指定自己调查塔利姆死亡是否本身就是0-08编写的故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任何试图逃离贝克兰德的行动都会因为种种巧合而失败,以他自身力量根本不可能脱离。
因此看似鲁莽的自曝身份寻求帮助,这也是克莱恩深思熟虑后不得已的选择。
反正暴露的只是夏洛克,而且,只有以愚者眷者的身份才能在实力不占优的情况下,具备与早已成就半神的亚伦合作谈判的筹码。
“你小子居然想白嫖我?”亚伦上下打量着一副死人脸的“世界”,心中嘀咕了一声。
带着“源堡”气息的物品对他而言,最大的用途只是只是在贝克兰德之外召唤阿罗德斯,最关键的是这东西克莱恩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为了不让“愚者”先生养成白嫖的坏习惯,亚伦果断摇了摇头,不等对面的“世界”再开口,缓缓补充道:
“既然是交易,那便这样好了,我出手帮你一次,日后你无条件帮我一次,嗯,不违背你本身意愿的情况下。”
“好,在‘愚者’先生的见证下!”“世界”回答的干脆利落,反正不需要现在的他做些什么,用未来的承诺换取现在的帮助并不超出他的心理底线。
五感重新回归,阿尔杰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身侧的“皇帝”先生以及青铜长桌最末尾的“世界”,虽然有些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深知好奇害死猫的他轻咳了一声缓缓转移了话题:
“最近五海之上最大的新闻就是海盗王者之一的‘血月之王’连同他的船队一同消失,经过风暴教会的确认,这位新晋的海盗王者已经陨落,暂时没有任何组织宣称对此事负责。”
听着阿尔杰的话,克莱恩神色微动,看了一眼脸上挂着莫名笑容的亚伦,想起了之前在混沌议会上,那两位密谋要狩猎“血月之王”的女士。
她们成功了!能让由半神带领的庞大船队悄无声息的消失,这还只是其中的两位成员....
心中轻叹了口气,等到各位成员都抒发了自己的猜想后,克莱恩才轻扣青铜长桌,平和没有波澜地说道:
“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
埃姆林-怀特眼前顿时有深红的光芒亮起,迅速将他吞没。
短暂的眩晕后,他发现自己依然穿着教士袍,呆呆站立在烛台前,手中还拿着用于擦拭的抹布。
紧接着,他看见了脑海中浮现的虚幻羊皮纸,获得了怎么以密契仪式向“愚者”祈求帮助的知识。
等回到家里,就立刻举行仪式,请“愚者”先生解除我的心理暗示....埃姆林忽然有些激动,后仰的身体顿时碰到了某样坚硬的物体。
脸上欣喜的表情稍有凝固,埃姆林有些僵硬的扭过头,看着身材高大的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神色和蔼的站在自己身后,舒缓平和的嗓音响起:
“好了,既然醒了,那就去准备一下今晚布道需要的圣餐吧。”
在神父的眼里,我刚才只是睡着了?被那舒缓的语气平复了心中的紧张,看着那缓缓向教堂深处走去的巨大身影,埃姆林莫名想到了一些事情:
乌特拉夫斯基神父似乎从来没有阻止过我寻找解除心理暗示的办法,他究竟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