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招揽一下。
可白眉男子一出门就像变了一个人,非但没有回他的话,就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车夫在门旁撑开了伞,白眉男将一盏酒递给了他,带着另一盏走进马车内。
“那马车里还有一个人。”白衣少年重新把头抬了起来,低声说道。
白东君点了点头,“他刚说还多一盏酒可以给我喝的时候,我就算出来了。”
“不必算,我们习武之人会望气,这辆马车的气就不对。”少年说道。
“还是个姑娘。”东方既白幽幽补充。
白东君撇了撇嘴,“欺负我武功不好?”
东方既白端起酒盏放在鼻尖轻嗅,“有香味,是女儿家的脂粉香。”
白眉男子上了车,给了车夫一盏酒,车夫接过之后径直一饮而尽,随后看了白东君一眼,眼底满是不屑,他将手中的酒壶丢在了地上,然后猛地扬鞭冲前方扬长而去。
白东君看到此景怒从心起,他冲到门外拾起酒壶的碎片朝车夫掷去,破口大骂,“我的酒给这样的粗人喝了,真是暴殄天物!”
东方既白摇了摇头,附和道:“的确是暴殄天物。”
那车夫头也不回,马鞭一甩竟将那碎片重新打了回来,直扑白东君面门。
白东君一愣,回过神时那碎片已经被人握在手中。少年枪客嘴上叼着一根牙签,手上掂了掂那块碎片,“这贵客,还不如不来呢。”
他回头目光向里,警觉道:“你又是谁?”
白东君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个赔钱货,可别再惊扰我的客人。”
说着,他快步走到东方既白坐着的座位旁边,“东方姑娘,酒可好喝?”
“甚好。”东方既白放下酒盏,“白老板可得小心,那些人来者不善,怕是今日之后还会来你的酒肆里借机寻事。”
“没事没事,我可是乾东城的小霸王,没什么事情能难得住我!”白东君对方才那些人的无理有些气恼,但眼底全无畏惧之色。
乾东城,小霸王?
东方既白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白老板少年心性,着实难得。”
“直接说他傻不就得了。”提枪的小声少年嘟哝了一句。
东方既白看向对面的肉铺,青葱般的手指夹了一锭银子,指节用力将它甩了出去,直直地嵌入屠户旁边的木板上,“烦请老板片一些肉来,我要带走。”
那屠户的刀一顿,随后面不改色地切了一块厚重的肘子肉,手里的剔骨刀起起落落晃出千百道刀影,只听刀背上的环扣铛铛作响,刀停下的时候,肘子还是肘子的模样。
白东君原本还在惊叹那眼花缭乱的刀功,可那肘子数刀之后还是原模原样,一时怔愣,难道都是摆的花样子?
“好快的刀法。”少年枪客叹道。
东方既白淡淡地说道:“杀人刀,岂会不快?”
她饮完杯中最后一滴酒,起身走向门外。对面的屠户取出油纸将肘子包好,原本光滑的肘子皮上忽然出现数道折痕,一片片厚薄匀称的肉片在这个时候脱离了出来,惊得身后跟出来看的白东君瞪大了眼睛。
屠户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向面前这个不似凡俗的姑娘,东方既白一手提起油腻的纸包,对他满是探究的视线置若未觉,而是对白东君道:“白老板,我城外还有个朋友等着吃肉,今日便先告辞了,等他日我手头宽裕了再来找白老板饮酒。”
白东君不由问道:“有肉无酒,岂不是差点味道?”
“我那位朋友不能饮酒,独独好肉。”东方既白摇了摇头,视线掠向一旁的少年枪客,“还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司空长风。”少年枪客迟疑了一瞬,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东方既白点点头,“后会有期。”
一手提肉,一手执伞,飘然远去。
城外,东方既白刚进林子,一道健硕的白影扇动着翅膀从头顶扑下,她抬起右手,那气势汹汹而来的家伙便停在她手臂上,锋利的喙往她另一手提着的肉点点,她无奈道:“我可不能跟你一样吃生肉,且容我将它烤熟了再分你点。”
东方既白生了堆火,可惜天公不作美,火苗刚蹿起便下了雨,一人一鸟相视一眼,东方既白拍了拍它的鸟背,“看来你还得等一等。”
雨下得大了,白色的身影伴随着一声嘹亮的鸟鸣冲出树丛,灰暗的云层下它展开宽阔有力的翅膀,一个旋身就朝某个方向俯冲而下。它不是普通的鸟,它是神雕荧惑的后代,是东海上最凶猛的飞禽,主人为它取名劫海,遇上它的人便是遇到了劫。
东方既白仰头看向白影飞去的地方,踏着林海翻滚的浪潮,一步凌空,落下时已在十丈开外,就这样,几十步后她便跟着劫海到了一处年久失修的寺庙。
奚若寺。
虽不能遮风但好歹能避雨,甚好。
第3章相助
◎我有个条件,我需要一艘能入深海的船。◎
入夜,东方既白靠在劫海身上睡得正熟,远处的内息翻滚惊醒了她,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朝她这里猛冲过来。劫海也被吵醒了,一双锐利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森森寒光,遒劲有力的勾爪刨了刨地上破旧的青砖。
“先看看。”东方既白摸了摸它的头,“听着不像冲咱们来的,像是逃难。”
她挥灭了地上的火堆,一步跃上房梁蹲守,劫海轻扇着翅膀从寺庙的破窗中飞了出去。由远而近的气息的确冲到了奚若寺的门庭中,外面的人显然发觉了寺庙里已经有人,脚步停了下来。
东方既白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由轻轻挑眉,落地走了出去。
“白老板?”
“东方姑娘?”
一条硕大的白蛇忽然支起数丈长的身体,猩红的信子一吞一吐,警惕地盯着前方。
蛇五百年化蛟,蛟千年化龙。在传说中,蛇会越长越大,直到化蛟成龙的那一日,这条蛇已有将近十丈之长,额头更似有犄角之状,已是近乎蛟的巨蛇了。
本已避出去的劫海忽然从寺庙后方飞出来,冲天发出一声嘹亮的鸣叫,翅膀扇动之下狂风大作,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条白蛇。
一路跟着人逃到此处的白东君挠挠头,“鹰和蛇,好像是天敌?”
司空长风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好像,就是。”
“劫海,下来。”东方既白伸手出去,劫海顿时收拢翅膀乖乖停在了她的手臂上。
白东君恍然大悟,“这就是东方姑娘说的那个吃肉的朋友吧?”
他拍了拍身后的白蛇,“小白,别紧张,都是朋友。”
白蛇放松下来,盘上庭院的一棵树,暗红的蛇瞳仍是时不时瞥向那只满是危险的猛禽。
东方既白扫向第三人,一身黑衣劲装,“若我没记错,我白天见过你。”
“嘿嘿,的确见过。”对方搓了搓手,“白天我混在那些侍从里进过酒肆。”
“东方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