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今天总比昨天更有希望。
然而我总是对你的话嗤之以鼻,蓝岛集团,警方都不愿意轻易管的资本集团,他一个小小的研究生能管什么用。
可惜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心里打得是什么算盘。深深,你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深深,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听说你死的时候也十分漂亮,没有半分犹豫和踌躇,漂亮地结束了你的一生。
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受的苦将照亮来时的路——我想,这句话马上也会成为我的墓志铭。
深深,你懦弱了一辈子,总算做出了件让你痛快的事。
谢谢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拯救了我,现在应该、大概、可能要轮到我了。
再会了,林雨深。
苏棠绝笔
2021年6月30日
于家中
第33章交易
33
“喂?蒋磬?你那边信号不好吗?”沈逾之手握着吊瓶架站在病房走廊,见蒋磬迟迟不回答便催促了两句:“听得到吗?”
手机那边还是没有声音,沈逾之不得不将手机从耳边拿下,看了眼通话状态。
“能听到。”少倾,电话那头才传来了蒋磬的声音:“我们在信箱里拿到了苏棠留下的证据,确实和谢致君有关。”
“信箱?”沈逾之愣了一下,随后抵住额头笑了两声:“苏棠可真是……胆大心细,也不怕被陌生人清理走吗?”
“大概是一种求异思维吧。”蒋磬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屋内的积灰厚度不太对劲,应该早就被那帮人看过了一圈,只是没想到苏棠会将证据放在信箱。”
沈逾之笑了笑,打趣道:“小蒋总现在说话越来越有腔调了。”
然而蒋磬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回应沈逾之的调侃,而是陷入了长足的沉默。
“怎么了?”沈逾之躺回了床上,发觉出不对劲,看向了窗外几颗闪烁着的孤星:“你有点不对劲,是有什么问题吗?”
“……沈逾之。”
沈逾之听到蒋磬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柔和地应了一句:“嗯,是我。心情不好吗?”
此时的夜幕已经悄然而至,蒋磬叼着那根刚刚点燃的香烟,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废品厂的几根水泥管后面。远处的吴越在打电话协调调取谢致君的身份档案,大概不久后就要去医院审问他了。
蒋磬抬起头,望向远方的星辰。其实此刻的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天边仍旧染着红云,却被一弯月牙捷足先登,连带着一片夏日夜晚独有的闲适与清凉,撑起了今晚的夜空。
“沈逾之。”蒋磬看着星星,靠在水泥管上,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逾之仍旧没有半分不耐,没有问为什么,反而又含笑应了一句:“怎么了?”
“刚刚……”蒋磬深深抽了一口烟,伴着落幕的蝉鸣声长叹而出。他右手轻触了一下自己青紫的脖颈,闭上了双眼,重新说出了那句藏在他心底很久的话——
“……没什么。等我回去,我们谈一谈吧。”
谢致君的身份档案并不难找,吴越让任恺将他的档案发送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只是上面的信息却不是很全,只写了父母住址等最基本的信息,就连学习经历也没有写全。
“蒋磬!”吴越环顾一周,没有发现蒋磬的人影,只能大声吼了一声:“赶紧过来,任恺把谢致君的档案发过来了!”
蒋磬暗灭手机,右手抚过脖子上渐渐变成深紫色的印记,从水泥管后的走了过来。
“卧槽,你脖子这么严重?刚刚还没反上印子呢。”吴越被蒋磬的脖子吓了一跳,有些后怕地摸了摸后脑勺:“那伙人下手也太狠了,明显和谢致君是两路人吧。倒是和跟踪你们那个赵川西行事很像。”
蒋磬似乎被提醒到了,抬头看了一眼吴越。
然而吴越却没有注意,仍在喋喋不休道:“可惜让他们跑了。等我回去在系统里查查有没有对得上号的逃犯……妈的,无法无天了他们。”
“沈逾之刚刚给我打了个电话,”蒋磬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和吴越并肩走到出租屋楼下,“他说谢致君有重大作案嫌疑,我走后他想去诈一诈他的话,但谢致君嘴很紧,硬是一句都不承认。”
“沈逾之也真是个未卜先知。”吴越手握苏棠为他们留下的一叠证据,在手心敲了敲:“这么一看压力就到了我们这边。”
“苏棠的信上好像暗示谢致君和蓝岛集团有关,他十有八九是大学城贩*案真正的背后主使。”
“苏棠的证据里可没有这些。”蒋磬提醒道:“需要我们自己查了。”
吴越沉思片刻,立即做出了决定:“那这样,燕和这边的工作由我和周超来负责,你回去和沈逾之、任恺一起看看谢致君那有没有突破口。”
“我刚把案件进展告诉了刘队——那些毒贩大多都是些亡命徒,蒋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的安全永远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吗?”
蒋磬没说话,只是懒懒地看了吴越一眼。
吴越用力拍了拍蒋磬的肩膀,蒋磬才被迫应了一声。
-
沈逾之看完蒋磬给他发来的资料,关上手机,看向窗外,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他的右手搭在窗台,心不在焉地看向楼下花坛附近的人来人往。
但他这个姿势却没有持续太久,沈逾之就将手撤了回来,抬起左手上的腕表看了眼时间,又重新推门进了四号病房。
屋内,一名护士正在床上的谢致君换药打针。谢致君被针戳进血管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而是见到沈逾之推门而入的时候手臂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沈逾之径直走进了屋内,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很有耐心地等待护士为他换完药,下好医嘱,直到护士将门轻轻带死的时候,他才出声说道:
“谢致君,你涉嫌卖淫、组织卖淫罪被警方传讯。但由于你身体情况不佳,我们就在这里进行审讯吧。”
“沈学长应该没有审讯权利吧,拘传证等图文文书也没有。”谢致君看向他,摇了摇头,不急不缓地说道:“沈学长,你不要唬我。”
沈逾之看了眼腕表,伸手去拿刚刚他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只是在他快要触碰到被把的时候忽然停顿了一下,指尖一缩,看向了谢致君。
而谢致君也看向了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右臂。
只是沈逾之的右手并没有在空中停留太久,接下来没有丝毫犹豫地握住了杯子,马上就要一饮而尽。
就在此时,沈逾之的手机响了起来。
沈逾之在谢致君的注视之下缓缓将水杯放回桌面,抽出手机贴在脸侧,听筒中传来了任恺的声音。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