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面色不善:“只会给我添乱。苏棠她要就是个穷途末路的歹徒呢?周忱,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你今天做的事有多危险,这其中变数会有多大。”
“……咳。”
蒋磬闻言咳嗽了一声,沈逾之别过头去,似乎发现的自己话中的歧义,伸手摸了下后脖颈。
“……还说我,你自己今天做的事不也和我一样。”周忱有些不服气,脚尖蹭了两下地,忿忿地嘟囔道:“叔叔阿姨知道不得急死了。”
“什么?”沈逾之刚下去的火气立马冲了上来,冷着脸质问道:“你是不是欠骂了?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要是出了点问题我怎么和周老师交代?”
眼看着沈逾之又要摆出之前在所里骂人的架势,蒋磬赶紧拉开两人,转移话题道:
“对了,刚刚我们有个发现。”
沈逾之看他周忱一眼,暂且放过了他,重新靠回床上。
周忱缩了缩脖子,很知趣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蒋哥,今天实在对不住,有空我请你们吃饭!”
看着周忱轻轻将门带上,沈逾之才开口问道:“什么发现?”
蒋磬也没唬人,他们确实有了新的线索:“我们在整理苏棠遗物的时候,正好取到了她的一份退回来的快递。”
“收件人是林雨深,由于长时间没人领取就被快递员退回了。”
沈逾之缓慢地闭上了双眼,声音倒是很平稳:“什么快递?”
“一双全新的运动鞋。”
“我们在鞋里……找到了两把钥匙。”
沈逾之睁开了双眼,看向了晚霞下的暮霭沉沉:
“是不是燕和市的那个出租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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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磬多陪了沈逾之一会便被吴越叫走了,说是要找苏棠为他们留下的证据
和沈逾之的想法类似,吴越也认为苏棠的自爆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了,他们需要尽快找到那些证据。
而被迫在医院修养的沈逾之现在则穿着病号服,悠闲地拉着吊瓶架,敲了敲隔壁的病房门,等了几秒钟便推门而入,和刚下手术台的谢致君四目相对。
蒋磬告诉沈逾之,谢致君是和他一起上的救护车,还被送到了同一个医院。也正如苏棠所说的,谢致君家里条件确实不错,住进来沈逾之隔壁的单人病房。
谢致君的状态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他的左腿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吊了起来,右手手背上还挂了根软管,表情憔悴。
他余光瞧见了沈逾之进门,还是挣扎着用左手转起了床板,虚弱道:“沈学长来了,恕我礼数不周,可能没办法好好招待你了。”
“没事,”沈逾之笑了笑,坐在了谢致君床边:“你家里人呢?”
谢致君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我父母常年不在临城,做生意的,总在外面跑动。”
“我看了你的档案,你家里条件似乎不错?当时怎么不出国读书?”
“我不是很喜欢出去,可能是我性格使然吧,不太喜欢在陌生环境从零开始。”谢致君停顿了一下,“怎么了吗?沈学长对我很感兴趣?”
“周忱说我和你很像。”沈逾之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看向了床上不能自理的谢致君,补充道:
“是啊,所以我对你的经历很感兴趣。”沈逾之坦然,又为自己接了杯水,勾起了嘴角,指尖摩挲着瓷杯光滑的表面。
“那不如和我讲一讲,你上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杀死流浪猫、第一次‘不小心’将教室点燃是什么样的心情?”
看着谢致君茫然无措的表情,沈逾之却不为所动,转而起身捏住了谢致君的输液管,看着他的血液一点点回流,又将手松开,目光回到了他的脸上。
“我没带录音设备,这里没有第三个人。”
“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吧,谢公子。”
第32章问候
32
“沈学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尿床、纵火?对不起,无论哪一项和我都不太符合。虐猫更是无稽之谈了,我很喜欢小动物,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沈逾之没回答,而是将自己的随身物品一件一件摆在了桌子上。
“手机、餐巾纸、我病房的钥匙。”沈逾之一边清点物品一边挨个罗列:“屋内的监控被我关掉了,我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的,不放心你可以检查一下。”
然而谢致君仍旧摇摇头,声带歉意的说道:“抱歉,沈学长,我可能无法给出你想要的答案。我并不是你口中的那种人,你可以问下我身边的人,我平时连嘴都很少和别人拌的,大学这几年甚至都没有和同学起过冲突。”
沈逾之两腿叠加坐在椅子上,左手搭在了座椅的边缘,打断了谢致君的话:“说真的,你不寂寞吗?”
“寂寞?”谢致君愣了一下,思考半秒后对答如流:“寂寞是人生的常态,我觉得不可能有真正所谓的感同身受,不是吗?”
“我可以。”沈逾之勾了勾嘴角,食指指尖轻轻地点了下谢致君的左肩,却被谢致君一把抓住。
沈逾之没费什么力气就挣脱了谢致君虚弱的桎梏,随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得看着床上皱紧眉头的谢致君:“周忱说过,我和你很像。以前我不这么觉得,现在我认同他的说法——”
“我和你是一类人。”
沈逾之看向窗外的夕阳:“这么一想,林雨深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应该是你,而不是蒋文吧。”
“我之前就奇怪,蒋文那么一个从小不学无术的混混,怎么配得上林雨深对他的那些标签?或许她和蒋文的恋情是真的,但只是分手后遇到了你。”
“你以一种拯救者的姿态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她的心情因你而定,同时她又是那么容易被控制住——只要对她好一点,或者那么几毫克的毒品,就能让她对你言听计从。”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无论是林雨深、苏棠还是那些女孩,无非都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罢了。”
“我知道你前天在蒋磬的酒吧为什么要提醒我那一句。”
沈逾之撑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是你那仿佛病态般倾诉欲——警方的查案竟然需要由那个凶手提供线索,谢致君,你应该很爽吧?”
“回去之后——不,有可能就是回去的路上,是不是立即就急不可耐地发泄了一通,尔后继续关心我们的动向?”
谢致君抿抿嘴,看上去几乎便要发怒,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抱歉沈学长,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如果我那天说了什么冒犯到你的话,我现在给你道歉。”
沈逾之没有回应,而是环顾了病房一圈:“哦?你住的还是四号病房?”
“我没记错的话,你前天约我见面也是在下午四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