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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作者:再陈三愿字数:2378更新:2024-12-10 15:10

下又要再来一次家法,但好半晌过去,她也只是死死盯住了一脸漠然的长子,眼里满满皆是刮骨剔肉一般的哀痛,甚至还有泪。

她就这样盯着,最后恨恨扬高了下颌。

“……我是想叫他回来,”她咬牙切齿:“可我为什么不敢叫他回来,你最好问问你自己。”

老太太把话撂了便走了。一地翡翠残渣,管家担心得急忙去扶,反倒被她甩手打开了。

饭厅就此安静下来。

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进了耳朵,宁家老三想去安慰母亲,可又不好擅自离席,因此为难得只能把视线落在那只碎得七零八落的镯子上头。他不出声,宁家老二自然也无话可说,宁予杭的神色冷若冰霜,三个兄弟一同缄默,最后还是管家硬着头皮救场,提醒自家先生午后两点钟还有一场会议,再耽搁,那头怕是要等急了。

宁予杭好半晌才站了起来。

宁家老三握了握拳,转身跟他道辛苦。

一地狼藉,他大哥却仍然平静得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只在离开前隔着镜片瞟了他一眼。

那眼神让宁家老三立时打了个激灵。

宁家的书房在别墅一楼,里侧,东南角,前往那里需要经过一条走廊,因着方位朝阳,每逢夏季廊上的窗户都要赶在午前拉上一层纱帘用以遮光。当阳光逐渐浓烈,窗外葱郁的松针树会在地板上落下朦朦胧胧的影子,叫人行走其间却有如同置身幽林般的错觉。

午后用以招待四邻近亲的茶歇尚未开始,差事不多,管家收拾完饭厅的残局之后送了一盏白毫银针去书房,房内安静,家里的先生坐在办公椅上翻看文件,眉心紧蹙的模样仿佛旧时课堂上恨铁不成钢的老学究,单只瞧了几行字便恨不得大骂学生是蠢材。

但好在他到底不是。管家把茶端到桌案上,见他专注不好打扰,有片刻才劝:“您消气。”

周遭仍然安静,宁予杭没接他的话。

管家又说:“……老太太贯来疼爱小少爷,您知道的,关心则乱么。”

这回主人家倒是肯搭理他了,掀眼皮骂了一句多嘴。

管家噤声低头,但并不慌张。

他在宁家的时间不长,统共服侍过前后两代主顾,看着宁予杭长大,也算摸得透他的性子。从样貌上来看,他与他的幼弟截然相反,倘若说宁家小少爷毫无保留地遗传了母亲的美貌,那么这位当家的先生则跟他的父亲更为相似,鼻高眉扬,眼睛细长且瞳仁黑亮,单看着便是温和的面相,微笑时,右脸颊甚至还有一处酒窝——可惜这些大多是过去的印象了,大抵因为是长子,肩上责任重,见的牛鬼蛇神也多,他从小便少有笑容,等成年,就变得愈发高深莫测,哪怕人前尽是儒雅之态,偶尔也笑,但那些不过都是生意场上惯常的伪装和手段罢了。

他是宁家最完美的继承人,可抛开外表不谈,单论脾气,他不像,或者根本也没想过要成为他父亲那样慈悲和善的大家长。他有他的野心,有更大的抱负以及更强烈的欲望,他掌控着宁家,也替整个家庭操持规划未来,不容丝毫差错,也不允许有半点意外。

听起来是刻薄独裁了一些,但管家却认为这已经是难能寻到的父子俩在性情上的一点通处,尽管表现方式不同,可谋事之外,他们一样顾家。

既然顾家,那么越是严厉越能宽容,没有真动气的道理。

管家立在原地等着,有片刻,他听见先生敲了敲桌面。

“请医生过来,”宁予杭说,“回头再找只镯子送到老太太那儿去,你知道怎么做。”

管家应了,又问:“那小少爷……?”

“再催,就问要不要司机去接,打不通就算了。”他说完便将文件抛开了,伸手去捞那盏白毫银针。

管家这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书房壁上的钟表,不到一点,时间还早,他上前帮主顾整理桌案,案上多是一些看完了但来不及放回书柜的大部头,收拾到一半,他发现里头莫名夹了一摞照片,场面盛大,似乎是秦家夫妇结婚当天拍下来的,二三十张单独装在一只文件袋里,若不是他留心拆开,险些就要和一堆没用的案头文件一并处理掉了。

管家隐约记得这是秦家在婚后送来的回礼之一,他们请了专业摄影团队跟拍,几乎照顾到了在场的每一位客人,属于宁家的这份除了兄弟们同新婚夫妇的合照外便是单人留影,镜头偏爱宁予桐,细数下来起码有一半都是他身着伴郎服或说笑或出神的模样,还有一张甚至拍到了他被兄长塞了捧花的瞬间,羞恼又惊讶,瞧着当真是可爱极了。

无怪乎人人疼爱他。

管家忍不住笑了起来,可转瞬又想起这些照片兄弟们各自保存着,小的这个没回家,他的那份便被主顾一道收进了办公桌的抽屉,这时候,没有需要用到的场合,也不可能交出去,那么他无缘无故找出来做什么呢。

或许是想弟弟了又不好说。管家觉得有趣,但也没敢拿这个来调侃,只仔细码齐了,重新放到笔架旁边去。

管家很快将桌面清理干净了,他的主顾正握着茶盏背身看窗外,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一直到管家收了茶盘要退下,他才侧过头叫住了他。

他问后厨有没有准备点心。

管家心下了然,说,备好了。

怎么会没有点心。茶歇时招待客人的那些另当别论,给家里那个小的准备的东西可是专程由海城国际那位保姆阿姨来选材备料的,菱角糕海棠酥这类应季讨巧的不说,甜品也分门别类做了好几种样式,银耳羹软烂,桃胶椰汁清甜,为的就是那小祖宗在家歇得舒舒服服不闹心。

主顾再也没有别的吩咐了,只挥手示意他下去。

管家依言退出了书房。

午饭后别墅陷入短暂的宁静,主人家在各自的卧房休息,仆佣也少走动。四下里只有山风偶尔穿堂而过,因着时节不讨喜的缘故,庭院的景观树上少见鸟雀踪影,就连架在院墙边的一瀑熙熙攘攘的紫藤花也格外沉寂。

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宁家夫妇抱着女儿再次下楼,一点半整,陆续有私家车穿过雕花铁门停在院中,客人们携礼前来,厅内逐渐忙碌,整个别墅很快又变得热闹起来。

隐约能听到外头动静的时候宁予杭打开了电脑,两点钟不到,线上的人已经齐了。

同他见面的会议方是集团欧洲子公司的负责人和三位高层管理,因着需要,法务也在出席之列。会议事关三个月前的一桩失败标案,欧洲与会方将在会上报告落标后的一系列应对措施,包括前期损失估量和提供可替代方案在内,他们尽了最大的可能来挽救自己的败绩。

其实说起来那只是一桩很普通的案子,德国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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