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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作者:再陈三愿字数:2420更新:2024-12-10 15:09

两盆植株。高大的阔叶绿植,伞一样的枝叶交错垂落成一扇拱门,看着倒显别致。

宁家小少爷头一趟来便看上那处小天地了,往后回回进门都直往里头钻。藏在绿植间的软沙发里,他能自顾自玩儿上好几个钟头的手机,有时汤靖远和下属在一旁商议要事,他也连一眼余光都不稀得给,就跟一只安心守着过冬食粮的松鼠似的。

办公室里进进出出,他不避讳,但叫人瞧见了也难免要介怀。到底是谈公事的地方,时间一长,汤靖远的心腹看他神态自若得都快跟待在自家后花园一样了,便私下委婉提醒上司多少需要回避,可最后倒是自己领了一记威压的眼刀。

无论出于哪方面来考虑,汤家大公子都是不防备这小孩儿的。他们原本是各怀目的一同打发时间的两个人,可宁家小少爷无意识的依赖却叫汤靖远分外受用——大约在一周前,阴雨天的一个午后,宁予桐在他办公室里就着绵绵细雨打瞌睡,汤靖远坐在他身旁看文件,等注意到人睡沉了,蹑手蹑脚要帮他盖毯子,谁知刚一披上,这小孩儿就迷迷瞪瞪侧了身,连带毛毯一道扑进他怀里,脑袋抵着他的胸膛,蜷着不动,呼吸声也逐渐变缓了。

汤靖远登时便滞住,半晌后,他臂上的肌肉才慢慢松了下来。

那是他们重逢后离得最近的距离,汤靖远甚至还能闻到缠绵在他身上的木质幽香。他垂眼打量他的睡颜,剑眉横飞眼睫黑沉,瞧着倒是乖巧安分的,只是眼下不知为何浮着一层浅淡的乌青,似乎许久都不曾睡好觉了。

汤家大公子就这么叫他枕着,三十好几的人,心脏莫名敲小鼓,跳得跟刚谈恋爱的愣头青一样快。

既然宁家小少爷自己对他都不设防,也没有计较从前在他手里吃过什么苦头,汤靖远又何必过于警惕。他甚至还巴不得这小孩儿再靠近一些,像刺猬一般淅淅索索摸出存生的洞穴,竖着浑身的刺儿查探一圈,最后安心露出柔软的肚皮让他摸摸。

大约不会再有什么情人会像他一样让汤家大公子心仪至此。

他约汤靖远的次数多,汤靖远得空了也会带他出门玩儿,顺着绵延的公路开上个把钟头去近海,车上除了他们俩还载着一只两个月大的拉布拉多——那是外祖母家新生的幼犬,汤靖远记得闲聊时听过宁家小少爷从前养过这类宠物,临行前便叫仆佣抱来了,活蹦乱跳的,不怕生人,一见那小孩儿就扒着笼子摇尾巴,等下车来,敞开了撒欢儿,在翻涌的雪白浪花里来回扑腾,有时走得深了,便叫宁家小少爷一路小跑弯腰捞回怀里去。

他看起来似乎是真喜欢这只爱蹦跶的玩意儿,难得的好脾气都用在它身上,抱了一会儿又放下来任它四处跑跳,自己不紧不慢地在后头跟着,脚步轻快,踩出好长一串歪歪扭扭的印子后还回头来嫌弃汤靖远走得慢,拍着拉布拉多的屁股叫它跑过来咬他的裤腿。

那聪明的小东西听懂了,摇摇晃晃奔到汤靖远跟前来拽他,汤靖远无奈地在它脑门儿上弹了一记,抬头再看,宁家小少爷站在远处笑得分外畅快。

倘若是这样的中意,那送给他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汤靖远等他们玩儿累了才把人召回车上,敞了后备箱的门将就坐着,一面帮他擦着玩闹时被打湿的头发,一面问他要不要把拉布拉多抱回去。

宁予桐被那欢脱的小东西舔了鼻尖,正举着它佯怒瞪眼,听了这话无端顿住,难得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不用了,”片刻后他晃了晃手里的拉布拉多,又把它拢在膝上:“逗一逗就成,我养不好的。”

喜欢是喜欢得紧,可叫他养却又不要。家里头那么多佣人呢,哪儿用得着他费工夫,还分什么养得好跟养不好的道理。汤靖远这么想着,但也没说出来,只在暗地里猜测这小孩儿大约是不愿有过多的念想,毕竟等他回了澳洲,他们大概也就断了联系。

最后那小狗崽儿还是送回汤靖远外祖母家去了。

宁家小少爷倒未因此被扰了好心情,照样时不时拉着汤靖远四处瞎闹。大概是因为经常和他在一起,汤靖远也无端变得年轻起来,闲时便琢磨最近哪处新开了点心店,哪家的甜点师傅手艺好,倘若正餐的评价也不错,那下回必是得带着宁予桐去吃一次的——前后个把月的功夫,宁家小少爷叫他养得脸颊白里透红的,显了血气又长肉,汤靖远同那孩子得了奖状的家长差不多,一想到这个就欣慰,连在公司里和他姐姐一道开着视频会议都是一脸和颜悦色了。

会议的内容可没那么叫人乐观,等散了会,汤家长姐便隔着屏幕审他,像他多疑的外祖母一般问他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那口气,活脱脱拿他当欺良压善的恶霸。

汤靖远舒舒服服枕着办公椅好半天都不说话,最后瞥了他姐姐一眼就要伸手关电脑。汤家长姐叫了他一声,反复嘱咐道:“怎么贪玩儿我不管你,但你可别忘了还有正事儿要办!”

汤靖远终于不耐烦应她:“那么着急,要不然你回来谈?”

随即他便合上了电脑。

正事儿是必须得办的,但这么长的时间里,汤家大公子很难说自己没有动过其它的心思,如果不是汤家将来势必要有一位出身大户可饰家宅的主母,那他或许真会正儿八经的考虑把人留在身边,不论这小孩儿从前有过什么恋人——他那恋人汤靖远多少还是听过的,沈家的三少爷,早年远赴纽约留学,后来与他的伴侣一道回国,可没过多久他们就离了婚。

关于离婚的缘由外头说法不一,但总归人人都知道沈氏那位当家脾性阴戾心肠冷硬。昔日同甘共苦的爱人也不能叫他顾念旧情,说离就离得干干净净,付过一笔丰厚的赔偿便算打发了。

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付出过什么才值得宁家小少爷险些为他赔了一条命呢。汤靖远想不明白,但他也从不在宁予桐面前提起这个话题。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能问,即便问了,恐怕也是平添不快罢了。

汤家大公子还没到那么愚蠢的地步,他将自己的探究之心藏得无迹可寻,宁予桐依旧只当他是个足够体贴的玩伴,亲近却不亲昵,相处的每一刻都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他不打算让汤靖远知道什么,汤靖远自然也乐得在他面前装傻充愣。

正逢周末的闲散空档,宁家小少爷临时约他出门,说是他的一个朋友开了间新赌坊,邀他赏脸捧个场——请他的这位大抵是交情不浅的老相识,摸透了宁家小少爷的根骨,一进门便有人领他们到贵宾厅,里头桥牌盒百家乐样样齐全,赌桌上叠小山似的排着十来栋筹码。

引他们进来的侍者笑着同宁家小少爷说:“老板吩咐了,这些数目只当给您熟手,等兴致上来,不论输赢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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