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愁容:“我可能,是乌老师的帮凶。”
“为什么。”虞尔问他。
“那时候……我,我,我跟他……”叶小筱缓慢抬起双眸,从虞尔的脸上移到熊豪的脸上,又将目光扎进地里,垂着的手不自觉发抖,随后连着头顶的发丝也颤栗。
“不用说。”见他难受得嘴唇发白,虞尔开口安慰,“别勉强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虞尔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尽可能言语温和:“我知道你一定不好过,一直以来,你受委屈了。”
听到这话,叶小筱忽然抬头,把着虞尔的肩膀:“所以他真的是错的吗?男生对男生的,也是犯罪?”
“是。”虞尔说,“这就是犯罪,是同性对同性的侵犯,他应该坐牢。”
叶小筱再次垂下头,屈肘靠在膝盖上,虞尔看见他滴落在脚边的泪水,一颗一颗,砸在地上。
他不可自已地哭起来,越哭越大声,越哭越崩溃。
熊豪也受不了了,干脆和叶小筱抱作一团,两个人一起痛哭流涕。
直到许久,虞尔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克制住自己同样不好受的声音,尽量冷静地说:“收拾好情绪,我们还有事要做。”
他拿过自己的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东西分给两人。
熊豪擤了把鼻涕,不敢相信:“这是……录音笔?你哪儿来这么专业的东西?”
“谈不上专业,我请我朋友帮忙弄的,给你们。”他说,“这玩意儿顶上是微型摄像头,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拿来取证。”
说完,虞尔又掏出两个电击甩棍:“一人一个,保护好自己。”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叶小筱抹了抹眼泪,没好意思接虞尔的东西,“我跟你甚至都不是一个班的,你也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受害者。”
他再一次重复:“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虞尔把电击甩棍扔到他怀里,“助人为乐,不需要理由。”
熊豪正在边上尝试甩长棍身,听叶小筱说,赶紧凑过来:“你是白帮我们的啊?我还以为你,以为……”
虞尔打断他,指着差点碰到他的电击甩棍:“拿远点,别你以为你以为的。”
“虞尔,你光给我们,自己有一份吗?”叶小筱突然眉头一紧。
“可能不太好听,但是……”
见他为难,虞尔道:“没事,你直接说。”
“我觉得你也应该防着点乌仁义。”叶小筱小心看向虞尔,“他曾经对我说,我只是你的替身。”
“全校的学生里,他最想下手的是你。”
第38章再揭伤疤
一直到夜里,虞尔都还想起叶小筱说的那句话。乍一听挺慎人,再一细想,便是如骨附蛆般的恶心。
难怪这个乌仁义平时对他那么热情,原来是早就盯上了自己。家长会那天,他甚至还舞到了詹信的面前,想让自己去他家里拿资料。
无事献殷情,果真是非奸即盗。
虞尔越想越觉得反胃,手里捏着刀削苹果,不自觉用了力,好不容易连续的果皮断了,掉在地上。
他将果皮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恶狠狠地啃了一口苹果泄愤。虽然挺隔应,但这件事,他不打算告诉詹信。
心里盘算着,旁边的小鱼闻到他在吃东西,耸着尾巴,屁颠屁颠跑过来。
“喵~”
“怎么,你也要吃?”
虞尔拿苹果给它闻,小鼻子凑过来嗅了一下,又不感兴趣地甩甩尾巴,转而勾住虞尔的脚踝,磨蹭他。
客厅很黑,只亮着一盏台灯。今天晚上家里停电了,除了窗外的月光,家里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几下啃完苹果,虞尔把灯放在高处照应,暖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落在白墙上,身后尾随着扭捏的猫影。
他起身去翻电视柜,摸摸探过来的小猫头:“这么嗲,给你吃猫罐头,行不行啊?”
小鱼顿时兴奋起来,喵个不听。
喂完小鱼,想等的人还是没等到。虞尔拿了床空调被,在沙发上将就躺着,翻了翻手机,却发现它已经没电关机了。
连电话都打不了……
不知道是白天的事情影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虞尔总觉得一个人在房间睡不安稳。睁着眼时想睡觉,闭上眼又睡不着。
睡在客厅的好处是小鱼也会跟过来,趴在他颈窝里开拖拉机。
在这层呼噜声的催眠下,虞尔终于有了睡意,关了台灯,阖上眼睛。
小猫的香味很温暖,没人能枕着毛绒绒睡不着。
“行了,没事,我已经到家了,放心吧。”
詹信关上手机揣兜里,他扶着墙,走姿一摇一晃,见摸着门框了,拿钥匙去开门,插了几下都没把门打开。
“楼道怎么这么黑,灯坏了?”
他又拿出手机照明,这才发现自己用错了钥匙,赶紧换一把。
开门进去,顺手按了灯开关,詹信想起来原因:“忘了,物业说过今天要停电……小猫儿都睡了吧。”
詹信迷迷瞪瞪去了沙发,直接倒下去,整个人卸力躺着,手横摆,一摸,摸到个冰凉的人腿。
“靠!”他一下清醒过来。
虞尔被他压醒了,一听声音,眯起眼去看:“信叔,你回来了?”
詹信赶紧挪到边上,亮手机去看:“你怎么睡在沙发上?”
“我睡不着。”他揉揉眼睛,伸手将放在沙发边的台灯点亮。
暖黄的灯光一照,虞尔总算看着人。
詹信还是一身西装革履的模样,只是脸上带着红晕,头发蓬乱得没个型儿。他一动,空气里就多几分酒气。
“你喝酒了?”虞尔坐起来,把被子理到身后,又起身给詹信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詹信脱下外套,一手扯掉领带,解开衬衣纽扣,说:“嗯,今天有应酬,不过喝得不算多。”
“你都成这样了,喝多少才算多,喝趴下?”虞尔轻拧眉头,沉下脸,却发现这人还在脱衣服,“信叔,你真是喝醉了。”
詹信站在边上脱了长裤,光着膀子和腹肌,浑身就剩个黑裤衩。
他收拾起自己的衣服,揽到手上:“就客厅里有光,都是男的,怕什么。”
见他拿台灯去洗手间了,虞尔问他:“停电停水,你要洗澡?”
“我早上走的时候接了两桶冷水,你用完了?”詹信说。
洗冷水澡啊,虞尔想着,回复他:“没用,你洗吧。”
等詹信洗完澡出来,发现虞尔还在阳台上站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问他:“就穿个背心短裤在那儿晃悠,你不冷?”
虞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色老头衫,没觉得有多冷,倒是詹信,自己下半身就围着个浴巾,还说他。
“比你没穿裤子强。”
詹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