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不会。”瞿川自己反而笃定了,起身打开电脑开始搜索什么,“等着吧,等他好了我全都得跟他要回来。”
就知道挑伤人的话说,像是生怕逼不走瞿川,再接下来就该真的用刀割自己手腕来威胁瞿川了。
“他确实挺帅,不过帅哥我也见了不少,你哥要是觉得他光靠一张脸就能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话,属实有点自恋了。”
“瞿……”
“我明天还会去找他的。”瞿川一锤定音,“操,早知道他让我摸的时候就好好摸了。”
不然,他们现在可能都抱在一起入睡了。
第二天,陆渊澄依旧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纪录片换了一部,现在屏幕上嗷嗷叫唤的是几个老虎崽,它们的养母橘猫马上就要来喂奶。
他心不在焉,甚至还不自觉望着门口发呆,等察觉过来的时候立刻摆正视线。
在他第七次看向大门的时候,密码锁终于滴滴作响。
瞿川进门就看到陆渊澄正襟危坐地看着电视。
他小声把门合上,无声地指了指房间。
哪怕陆渊澄没有侧头他也知道对方看到了,贴着墙熟练地跑进房。
果然,房门很快就被人推开。
陆渊澄不说话,看着他。
瞿川今天穿的很厚实,蓬松的羽绒服,白色毛线手套,甚至还戴了顶帽子。
应该是抱起来很舒服的手感。
瞿川没有来抱他,摘了手套开始搓手,似乎是冻得不轻,还一直小声地吸气。
“哎……!”他突然脸一皱,弓起身子。
陆渊澄下意识要去扶。
电视骤然发出轰响,陆渊澄反应过来,不动声色地收回迈出去的腿,问,“你有什么事?”
眼前一花,瞿川掏出杯奶茶递过来,陆渊澄没接,“我不喝。”
“你先拿着,”瞿川脸皱成一团,梨涡都变得可怜巴巴,“我快拿不住了。”
只犹豫了很短的时间,陆渊澄到底还是接了过来。
瞿川长出口气,直起身,神秘兮兮地冲他说,“闭眼。”
陆渊澄抿着唇,没有照做。
现在的他太叛逆,对视半晌瞿川终于败下阵来。
“不闭就不闭嘛,”他吸了吸鼻子,嘀咕,“凶死了。”
“那就这样看吧。”
说着,瞿川又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冰凉湿漉的东西在陆渊澄手背上点了一下。
“喵~”瞿川两手捧着一只小猫,自己躲在它身后,“陆哥哥好~”
瞿川继续配音,“陆哥哥好严肃啊,能不能对猫猫笑一下?”
“猫猫好冷,猫猫花了好大力气才来到这里,没有人想摸摸猫猫吗?”
房里陷入沉寂,瘦弱的小奶猫颤颤巍巍在瞿川掌心走了几步,摔了个大跟头。它懵懂地叫了几声,又试着站起来行走。
另一只手覆上来,拢住它脆弱的身躯。
陆渊澄声音远不像他的表情那样平静,“哪里来的猫?”
“太小了,”他皱起眉,“都没足月。”
他和瞿川一起护着猫走了几步,从床上扫了个抱枕下来,把猫放上去。
瞿川低头看着小猫走来走去,“足月了,只不过是早产儿,再加上是猫妈妈死了以后才救出来的,所以才看起来特别瘦小。”
陆渊澄怔住。
他不敢去猜瞿川话语背后的意味,重新打量起那只因为失去热源而不安叫唤的猫。
是很常见的狸花猫,这只的耳朵没那么尖翘,短而圆,很像它的母亲。
接下来的话变得艰涩,“它是……虎皮卷的……”
“对。”瞿川点头,拉着他坐到地毯上。
“它的孩子还活着,校医姐姐说再晚点剖出来就要窒息死掉了,最后活下来的也只有这一只。”
“这样啊……”
陆渊澄轻轻把脸贴过去,像个虔诚的信徒,“怎么会这么幸运。”
瞿川眼睛一酸,连忙别开头,维持着快乐的语气,“对,好幸运。”
所以你也一定会这么幸运。
校医当然不会闲着没事去给一只死去的流浪猫剖腹,把它埋起来已经算是仁善了。
他昨晚连夜搜索了同城流浪猫求收养的帖子,终于找到一只神似虎皮卷的,今天一上午都在接受对方的审核,例如是否和父母同住,有没有人能稳定喂养,家中宠物原住民情况……
幸好瞿川的父母支持他,下午还一起去对方那里当面核实了情况。
救助站在郊区的一条小巷尽头,围裙上打了几个补丁的阿姨把小猫送到瞿川怀里时说:
“要好好对它呀。”
会的。他会,他父母会,瞿川知道陆渊澄也一定会。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在他的爱人躺在地毯上,瓷器被重新注入生命,紧紧圈着怀里的抱枕,还有上面那只在拱陆渊澄手掌的猫。
他说:“昨天刚知道。幸好校医姐姐好说话,不然她还想自己养呢。”
“谢谢你。”陆渊澄闭着眼,眼角划过一抹光亮,“谢谢。”
不用谢。
因为我也没能救下那只猫,还朝你撒了谎。
只有希望你幸运是真的。
可若上天有灵,哪怕瞿川是在骗人也一定会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的,对吗?
作者有话说:
小瞿领养以后是会好好对小猫的,现实中大家还是不要抱着“治愈某人”或是“治愈自己”的目的去养宠物呀,小狗不会因为你破碎就不爱你,但你要从此对它的生命负责哦
第六十一章要哥哥亲
陆渊澄很快就睡熟了,侧躺着蜷起身,一只手搭在抱枕上。
小猫大概是觉得他暖和,下巴搭着他的手腕发出细嫩的呼噜声。
瞿川盯着他们看了会儿,悄悄退出房。
他还记着监控的事,贴着墙根走得非常小心。经过玄关时衣摆不小心扫到了鞋柜,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瞿川连忙扯着外套去捡。
两把钥匙,门禁卡,吃空的药片……这母子俩也是心大,什么东西都摊在门口。
也或许是没人会来家里吧。
地上还剩下一本白色的册子,瞿川拿起来后顿了顿,久久没能决定要不要翻开。
这显然是个病历本。
摆在他面前的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翻开,或是不。
多年来的教养让瞿川无法伸出手窥探这些隐私,可某个角落却聒噪地响起一个声音——翻开吧,他不会怪你,他说过会永远喜欢你,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你的气?
家里一片漆黑,除了玄关的壁灯与电视机外再无光源,像藏着择人而噬的妖魔。瞿川心一狠,把那本病历放回原位。
他回了房,从床上多拿了几个抱枕下来,一个垫到陆渊澄脑后,一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