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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中央医院。
——太好了，总算是不用做谍中谍了。
泽田秀树不由松了一口气。
当初理事官向他提起谍中谍任务的时候他就是想拒绝的。
他本身就不擅长这种谍报工作，目前只是以卧底的双面身份，也要时时刻刻猜测、应付各方的行动。
当初跟诸伏景光说“比他适合当卧底”，也只是因为两人的衣着打扮而开玩笑。
何况他除了协助公安调查网络相关犯罪的本职工作，还有开发“暗夜男爵”、挖辛多拉手机系统漏洞的工作，已经够累了，也不想再因为“谍中谍”的复杂局面消耗太多精力。
——这个带薪休假来得也正合他意。
起码不用担心“身份暴露时因为刚好在上班于是直接被扣在警视厅”这种情况的发生。
只不过，理事官竟然也和他提了心理咨询的事吗？
可能在他们看来，自己毕竟还是未成年，又亲眼目睹了一个人为了救自己而死……
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但他也确实有些迷茫了。
先是死而复生，又是在幻觉中体验了一遍小衫尤菲的情绪。
“幻觉”中的那些声音传来的情绪太过强烈，以至于潮水退去之时，莫名的虚无感漫上心头。
——而且，那个心理医生的姓，不知为什么感觉好像有些耳熟……
【好的，谢谢理事官。——泽田秀树】
给理事官写了回复邮件，并定时到第二天早上再发送，泽田秀树才终于关了电脑。
将电脑从腿上取下放到一边，正要转身从窗台上下来，他忽然动作一顿。
“嘶——”
……左腿压麻了。
趁天黑旁边的洛夫莱斯看不见，他在原地坐了一会，才慢慢地回到了病床上。
忙碌了一天，终于能休息了。
…………
1989年10月25日凌晨，某高档酒吧。
“你看到没有，刚才回去的客户那副高兴的样子，嘿嘿……”
一身黑衣戴墨镜、身材壮实的男人翻转了下手中的名片，低声笑着，
“他还不知道，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大哥。”他说着，抬头喊了一声对面银色长发同样黑衣装束的男人，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大哥？”
只见银发男子正叼着烟，沉默地看着酒吧中央的舞台。
“你在看一会要出场的那个女歌手是不是啊？”伏特加顺着琴酒的视线看过去，不由会心一笑，“原来大哥喜欢那一型的啊……唔？”
一阵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打断了伏特加的话。
伏特加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过去，只见一个眯眼微笑着的侍应生一手端着托盘走来，随后将两杯酒轻轻放到两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苦味马丁尼。”侍应生微笑着介绍道，“——是那位歌手请两位的。”
伏特加意外地举起侍应生刚刚放到面前的酒杯，语气中带着些许惊喜：“那么我们还真应该赏她个面子喽。”
“滋——”
一直一言不发的琴酒忽然将烟丢进了伏特加举着的酒杯中，澄澈酒液将烟熄灭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
“啊？”伏特加的笑容骤然消失，惊愕得张大了嘴。
“你想要干什么？”
琴酒转过上身看向了侍应生，语气冷漠。
见侍应生依然站在原地，仿佛是被他气场吓得一动不敢动，琴酒直接站起了身，伸手抓向侍应生的头发。
伏特加吓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假脸扯下，露出其下的银色长发与年轻美丽的容颜。
琴酒冷冷地看着穿着侍应生服装，露出了真容的女人，吐出了最后几个字。
“——贝尔摩德。”
话音落下，琴酒又坐回了原位。
“I‘mjustkidding.”贝尔摩德顺势切换成原本的声线，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别当真嘛。你这副表情挺吓人的哦。”
伏特加惊愕地看了看贝尔摩德，随后低下头惋惜地看向手中的那杯马丁尼，欲言又止：“不过这样好吗？你这样的大明星出现在这里……”
“放心吧，其他客人的注意力还都在那个歌手身上。”贝尔摩德用发圈扎起长发，随后取出一副墨镜戴上，“两位先生，方便送我一程吗？”
伏特加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桌上一口没动的酒，又看了看似乎心情不太好的琴酒，不知所措。
“走。”琴酒说着，站起身离开。
…………
保时捷356A。
“言归正传，艾达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副驾驶上，琴酒通过后视镜看着正在给自己画新的假面的贝尔摩德。
“帮他处理了录音带和两颗子弹，”贝尔摩德说着，又掏出一个软盘，伸手递给了琴酒，“艾达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主治医师’。”
“？”
听到这个奇怪称呼，琴酒很快意识到泽田秀树的意思大概是说“接头人”，便伸手接过了软盘：“这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贝尔摩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此时她赫然已经换上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
“艾达真是谨慎呢，连卡洛琳都帮着他骗我……”她不由感叹道，语气很是惋惜，“真没想到艾达的真实身份居然是他。”
“毕竟他在执行重要的任务，需要身份保护。”琴酒随口解释。
“可他平时说话都这么谨慎，为什么会因为FBI的窃听而暴露身份？”贝尔摩德不由疑惑。
“不知道，”琴酒用汽车点烟器重新给自己点了根烟，“他现在还没有脱离身份暴露的危险，等这件事之后再听他汇报。”
“要是他身份暴露，你会选择灭口吗？”贝尔摩德翘起二郎腿，语气轻松地完全不像是在讨论一个人的生死。
“……怎么可能？”琴酒吐出一缕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重要性。”
“是啊。”贝尔摩德颔首露出微笑，“难得有与我们‘志同道合’的程序员愿意主动加入组织。更何况，他们还都是无可替代的天才。”
——艾达当初提出的，那个利用虚拟游戏、成就“意识永生”的数字生命的计划，与BOSS的目的不谋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