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那句粗话出来的时候,不仅是颜凌云,就是砚尘他们,也不免得有些目瞪口呆。
颜凌云默默的转过头去,只当做自己没听见,只是他那疯狂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正在憋笑的事实。
贺洛初被女人撞的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站稳,便听到她那一句粗话。
贺洛初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被立为太子,从小到大,每个人到他面前的时候都是最恭敬得体的,除了颜凌云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在他面前说过粗话。
砚尘看着满脸死寂的贺洛初,最后也学着颜凌云的样子,默默的转过身去,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贺洛初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稳住心态,他默默的从河岸边走回来,然后看向颜凌云:“你准备找谁去演戏?”
颜凌云努力了好久才将笑容隐藏了回去,他缓缓转过身看向贺洛初,然后说道:“就找那几个平日里最爱闹事的人。”
“他们怎么可能会听我们的话?”一旁的砚尘率先开口。
“要么打到服,要么给银子收买!”春玉回答道,“我们在军营里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我们家小姐比较喜欢前者。”
砚尘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好像是废话。
“为什么要选那几个爱闹事的人?”贺洛初皱眉,“让他们配合我们,可别让普通人配合我们来的麻烦!”
“就是因为麻烦,所以旁人才不会觉得这件事情是衙门做的!”颜凌云挑眉,“这么简单的道理,太子殿下还需要我来说明吗?”
贺洛初默了默,随后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颜凌云愣了一下:“交给我办,你就不怕我把他们打的半死?”
“记得,打到服!后面还要花很多银子省着点,不要在这些事情上浪费。”贺洛初看了一眼颜凌云,随后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
一旁的春玉看着走的潇洒的贺洛初,有些不自信的挠了挠耳朵:“小姐,我刚才是没听错吧?我们平日里最大方的太子殿下,让你省着点花银子?”
颜凌云皱了皱鼻子:“你没听错,他不仅让我省着点花,他还为了让我省钱把那几个小混混打到服!”
春玉不由得撇嘴:“真黑心啊!”
颜凌云可是出了名的能打,整个颜家军里面就没有几个能打得过她的,所有从一开始对他有不服气的人,哪个不是挨了一顿打以后才学乖的。
要知道,颜凌云从六岁开始拿得起短枪以后,跟他对打的一直都是颜关山。
“聂玉成呢?”颜凌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卷绷带一点一点的缠绕在自己的手上。
春玉一看到颜凌云这个动作,就莫名的有些心慌,要知道这是颜凌云肉搏前,习惯做的准备:“这会儿应该在府衙,我要去把他叫过来吗?”
“行!”颜凌云微微眯起眼,“出去打架还是得把他叫上!”
聂玉成就是那个第一个被颜凌云打服的人。
聂玉成也算是年少轻狂,他也自由习武,就功夫上来说比身边的人都要好一些,反倒在军营里待过几年的人,应该都还记得他跟颜凌云打架的事情。
他也是鲜少的能在颜凌云手底下过上十几招的人,但是最终还是被他打服气了,也是从那以后他就成了颜凌云四处打架的狗腿子。
聂玉成得了消息赶来的时候,颜凌云和春玉已经把今天白天招惹他的那几个小混混堵在了巷口里。
期间也有人发现这里的动静,但是刚刚探头过来,就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给吓到,最后一股脑的钻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颜凌云双手抱臂,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这个惨叫的男人,微微偏头凑近春玉:“我都还没有动手,她怎么就叫的这样惨?”
春玉看了一眼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魁梧男人,没有回答颜凌云说的那句“我都还没有动手”!
“我错了,大人,我真的错了,请求你原谅我,原谅我之前的出言不逊……”
颜凌云看着不停磕头的男人,眼中渐渐的有些不耐烦,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行了,我又不是要杀了你,我只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男人被颜凌云这么一把揪住以后压根不敢动他只是听着颜凌云的话,生怕自己一个没注意,错过了什么细节,然后再挨一次打。
“跟你混的好的有几个人?”颜凌云看着男人,冷不丁的说道。
男人一愣,随后立刻磕头:“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识好歹,是我不知道……”
颜凌云看着面前的男人,立刻就没了耐心,就在他要发火的时候,聂玉成迅速上前:“小将军,我来,我来跟他们说!”
颜凌云看着冲过来的聂玉成,然后松开手:“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过来!”
“这不是没能直接找到这个巷子吗?”聂玉成笑了笑,随后对颜凌云说道,“小将军出去等我一会儿,一盏茶的功夫我保证让他配合我们。”
颜凌云看了一眼聂玉成,然后不耐烦的往外走:“那就交给你了!”
聂玉成赶紧保证:“一定办好!”
颜凌云看了一眼蜷缩在墙角里面不敢动弹的男人,随后快步走了出去。
颜凌云和春玉从巷子里面走出来以后没多久里面又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哭喊声。
他们俩人只当没听到,默默的等着。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聂玉成从里头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依旧带着淡淡的笑,让人瞧不出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看到跟在他后面的男人那副样子,左右不会是什么好事。
“交代好了?”颜凌云看了一眼男人,随后问道。
聂玉成点了点头:“已经说好了,明日他们就会去死,明天傍晚喝生水,喝死人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太平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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