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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地吻过她,口允着,咂着,像是一条粗壮的蛟龙,凶猛而亲密无间地缠绕着猎物,将吞未吞,欲生欲死
韶音很快便被他翻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用手去摸索,感觉到他的脸很烫,额上出了汗,太阳穴两侧的筋一跳一跳,下颏上的胡茬生得老长。
“贼子!”韶音揪他的胡茬,“快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你若敢动我,我郎君饶不了你!”
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女郎深夜来访,你郎君可知道么”埋下头去,用牙齿去解她腰间的如意结。
“他若是知道了”,韶音一把抱住他的头,“他若是知道了,你这贼子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嗯!”
他解开了如意结,隔着绣了桃实的裲裆,在顶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惹得韶音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声音像是进攻的号令一般鼓舞了他,令他的战术格外地孟浪起来。中军大帐前高高竖起元帅牙旗,他不急着直捣黄龙,反倒率部且诱且逗,一路南下。
“你别——”
韶音羞得要哭出来,拉着他不让。
“阿纨,你怎么来了”他抬起头,抚着她的脸庞,嗓音低哑,附在耳畔低声询问。
“我想你了。”韶音忽然委屈的不行,出口的话带了浓重的鼻音。
“我也想你”,他凑到她唇上亲了一口,又低低道:“阿纨,我想你想的要命!别动,让郎君好好亲亲你”
……
李勖如今以四品武将之身都督会稽五郡,王微之却仍占着太守之位,名正言顺地居住在太守府邸。
李勖本不喜奢华,也不愿在这等小事上与他相争,他既不愿相让,李勖索性便搬来了驿舎居住,这方三进小院如今就成了临时的都督府。
第一进开府为衙署,第三进辟出一半作库房,另一半留给奴仆吏员居住。
卧房设在第二进,韶音来时特地屏退了守卫,此刻院中空无一人。
这里陈设简朴,没有山石亭台遮挡,几株花木一览无余。
物候到了,阶前那株腊梅守着花信,在夜里悄悄地吐了蕊。有心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每一根花蕊上都顶着个圆圆的柱头,像一颗颗肉感的骊珠,看起来异常娇嫩。
凝酥噙香,凌寒试妆,雪中腊梅确是人间胜景。
但见寒风分花拂柳,将雀舌款款送入,鸟雀唧唧作声,雪花扑簌簌地浇淋其上,逗得花蕊忏忏不已,可怜可爱。
及至天明,朝阳初生,冰雪渐渐消融,花苞再也包裹不住,晶莹的雪露便顺着缝隙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阶前空地一时间春意盎然美好得不似隆冬腊月。
天气的确有了回暖的迹象。
一夜之间,房前那片竹林里似乎冒出了许多新笋,屋后的垂柳似乎也生出了嫩黄的新叶,奈何北风太急,正是风紧柳叶不胜摆,春临锦箨不停抽——怪不得昨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卧房里,一对年轻人相互依偎着,睡的正香。
昨夜数度云雨,一整个晚上睡睡醒醒,歇歇作作。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战乱年月的别后重逢,他们都有无数的话要与对方说,都是怎么亲密都不觉餍足。
两个人在隆冬腊月黑咕隆咚的驿馆里放纵得过头,几乎忘了姓甚名谁,今夕何夕。
晨光温柔地照进帷帐中时,韶音揉着眼睛,又往李勖怀抱里拱了拱。
“别动”,她这会儿的口齿含糊不清,嗓子也有些哑,听起来又娇又憨,“我还没睡醒呢”。
“还疼吗”
李勖嘴上问着,手已经揉了上去。
昨晚她告诉他,为了能早点见到他,她连马车都没有坐,一路上几乎是骑着阿桃赶过来的。“两天一夜呢,我头一次骑这么久的马,屁股都要磨破皮了!”
好在是没有破皮,她皮肤这么娇嫩,若是真的伤了,又是在衣裙之下的地方,不知道几时才能恢复,行走坐卧都要受苦头。
李勖一面揉一面想,手下的力气时轻时重。
韶音很快便被他揉得睁开了眼睛。
没了夜色遮掩,他的模样无比清晰地映在眼中。
眉宇轩昂,鼻直唇薄,轮廓深邃利落,整个人雄姿英发,俊美无俦。
就是眼前这个相貌堂堂的郎君,昨夜里颠倒错乱,将她吻得娇啼不已,又坏心上来吻她的唇。她不让,他的力气却甚大,教她知道了什么是“思卿如狂”。
而此时此刻,他那双黑湛湛的眸子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情与谷欠交缠一处,浓成了化不开的墨。
这样的目光里,昨晚那一幕幕荒唐作为便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之中。来时本是有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惶惑不安,只一嗅到他的气息,她竟就都忘了,什么都顾不上,只顾得上与他荒唐。
韶音忽然羞得要命,十根指头拢得严丝合缝,紧紧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不许看我!”
“好,我不看。”
“看了会不能人道!”
“……嗯,不看。”
韶音慢慢地松开手,他果然已经听话地将眼睛阖上了。
关起那对侵凌意味十足的眸子,他看起来便少了几分猛兽般的迫人之意,多了些……乖巧可爱。
韶音伸出一根莹白的指头,从他浓黑如墨的眉开始,沿着耸起的轮廓细细描绘,经过下颏,喉结,落到宽厚的胸膛之上。
他和她一样未着寸褛,宽肩窄腰在晨光里一览无遗,小腹线条绷得明晰有力,两条长腿匀称笔直,中间还挎着一柄豪迈的龙雀大环。
“我的郎君可真是个尤物,从前怎么没发觉。”
韶音看得两颊发烫,想得肆无忌惮。
手指头比脑子动的更快,已经先一步戳了上去。
它倏地弹了起来,朝她怒目而视。
“哎呀!”韶音低低叫了一声,抬起头,那人的眼睛仍老老实实地闭着,唇边却勾起了一抹笑,手臂已经稳稳地捞上了她的腰。
他微一用力,她整个人便背对了他。
“别哭,阿纨,别害羞,我没看。”
他从身后欺上来,话讲得诚恳又老实,君子一诺重于千金的语气招式却每一下都到位。
这寒酸驿舎的寒酸木榻被他撞得咯吱作响,听起来像是要散了架子。
室内空空荡荡,一点动静便激起回音。
他的,木榻的,床帷的,床头大案的,韶音自己的,哼哼唧唧吱吱嘎嘎,阳关三叠,梅花三弄,音节混乱而叠沓地交织在一处。
……
前头来人禀报,站在门口接连高声重复了三回屋里的人方才听到
“什么事”
李都督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善,似乎压抑着好大的怒气
卒子心里一惊,只好又老老实实地禀了一遍:“回都督,孔家女郎在外求见,说是来送都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