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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饭后,王夫人、许氏话别颜老太太,带上丫头们,由徐如是陪着,闲逛江陵城,所见所闻尽在谈笑之间。
日近中午,步入商品长街,各色各样的生活可用之物存放店铺内外,应有尽有,真个让有心购买的有钱之人目不暇接。
徐如是见好些店铺卖着男子所用之物,想起王夫人明日前往岳州看望徐云峰,也想着买些让丈夫捎去,笑问道:“嫂嫂可有什么想买给云峰的?”
一路逛来,见到物品虽多,却没见到她儿徐云峰特别喜欢的,王夫人一时倒被问住了,转头问兰丫头:“兰儿,依你看,给你们家三少爷买些什么带去是好?”
丫头若兰迟疑片刻,说:“丫头真就说不好,请夫人原谅。”王夫人问:“怎就说不好了?”若兰说道:“三少爷自小到大,除了喜欢看的那些书外,其他的,都是夫人给他买什么他就用什么。”
王夫人笑了笑道:“说的也是。”转而看向丫头若梅,笑问道:“梅儿,你可与兰儿一般想法?”见丫头若梅笑而不语,接而说道:“春兰秋菊,夏竹冬梅,春夏已过,秋在冬来。”
春兰秋菊,夏竹冬梅,这不是她们四个丫头名儿的由来吗?丫头若梅虽不知王夫人此话何意,但知王夫人该是想听到她的真实想法,因而回道:“恕丫头斗胆,有请夫人到了岳州府,看少爷需要什么再添置什么。”
王夫人笑问道:“这话怎么说来?”
若梅答道:“回夫人,三少爷先前吃住父母的,很少出门,对身外之物毫不挑剔,却不能说他没有自个儿的喜好,只是丫头们愚笨,没能察觉到。现在少爷走出了家门,官拜知州执掌一方,日常饮食起居自与先前有异。要是他深感职责所在,想守护好一方净土,免不了随乡入俗,喜当地百姓之所喜,恶当地百姓之所恶。”
俗话说“一方水土一方人”,风土人情,当由身处其境者说了算。王夫人笑道:“就依你。”
既无什么要买,又见日头当空,徐如是便领着王夫人、许氏主仆几人去得赏月楼用了午饭,闲逛至日落西山回到颜府。
王夫人、许氏向颜老太太问了好,盥洗后用过晚饭,同颜老太太一起于院中品茶赏月。闲聊个把来时辰,颜老太太困了回房,王夫人、许氏与徐氏夫妇话了晚安散去。
翌日用了早饭,话别颜老太太、徐如是,颜员外、王夫人、许氏带上仆人,坐船缘江前往岳阳。来到岳州府衙,管家徐清上前向府门守卫道明来意,守卫进府通报,稍许徐云峰喜迎出府来。
等徐云峰给颜冰云、徐婉晴问了好,跟下人打了招呼,王夫人舍不得空了怀抱,跟儿子拥抱良久才分开。
徐云峰说:“母亲千里远来,怎不先来信说一声,教儿不知迎接亏了礼数。”
王夫人道:“不是想给我儿来个惊喜吗!”一面笑着,一面上下打量儿子,“瘦了半圈不假,却精神了一满圈,大有乞浆得酒之味,为娘的可算白操心了。”
徐云峰笑道:“洞庭山水如画,景色怡人,养人以心,能不教母亲大人白操心吗!”转而挽上母亲的手臂,引众人入府,去得后院安排好住处,整上茶水,不问主仆尊卑欢坐一堂。
王夫人道:“荆湖之地刚得太平,百废待兴,若有用得着你姑父之处,尽管开口直言,他就是来帮忙解决麻烦的。”
徐云峰向颜冰云笑道:“母亲还别说,我昨晚刚写好书信,有请姑父来帮衬帮衬,没想到信未来得及寄出,人却不请自来了,真是亲情难得。”
颜冰云笑道:“能为大人效劳是草民的荣幸。不过在商言商,少不得有利可图,希望大人不要见外。”
徐云峰道:“姑父向来正常买卖,正当得利,别人都不愿意见外,我身为自家人,岂敢先他人而见外来。”
颜冰云道:“有大人这句话,颜某就是蚀本,也要在这里把买卖做起来。”
徐云峰谢过,让府衙杂役准备好热水,等众人漱洗完毕,欢坐一桌用好晚饭,于院中品茶闲聊。
颜冰云、许氏等人深知王夫人母子半年多未见,往后若不能住到一起,相见的机会也少,定有好些话想说,小聊半个来时辰后,便以犯困为由散去。
已无外人,徐云峰移椅,紧挨着母亲坐了。王夫人拉上手笑问道:“峰儿可有了成家立室的想法?”徐云峰犹疑片刻,笑答道:“虽见有缘人,未得有缘时,想也是白想。”
王夫人笑了笑,几次起口无言。徐云峰道:“母亲有话尽可直言。”王夫人问道:“若梅那丫头怎样?留下来服侍你可行?”
徐云峰笑道:“母亲不介意门当户对了?她可是你买来的贴身婢女,除了母亲平时痛爱着她,无依无靠着。”
王夫人笑道:“英雄不问出处,好女子自然也不该问及出身,有什么门当户对好讲的。”
徐云峰笑道:“像梅儿貌美心正,温柔爽朗,善解人意,亲近她,若不能给她一个正当名分,就是伤害她,是极为要不得的。”
王夫人道:“若你真有意,给个什么样的名分随你便,我与你爹概不干涉。”
徐云峰笑问道:“这么说来,我若给她正妻的名分也行?”王夫人道:“本来是不可以的,不过吗...”徐云峰问:“不过什么?”
王夫人道:“看那姜山,才貌双全,前程似锦,若依父母之命,若讲门当户对,说什么也不可能迎娶你如心妹妹一个商人之女为妻。可现在从旁看着,只念情意不念出身,他与如心做成了夫妻,也没什么不好。”
徐云峰笑道:“那孩儿岂不是要感谢他姜山来?”王夫人道:“你想谢就谢吧,反正我和你爹没想过要谢他。”徐云峰笑道:“母亲让徐叔把徐澈带了来,是想他留下来帮衬孩儿吗?”
王夫人道:“徐澈那孩子太过机灵,你若能管束得来,让其留下来也无妨。”
徐云峰道:“本是同宗,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性情互知,管束自是管束不来的。不过只要他有心习正,愿意接受教化,留下来不是不可以。”
王夫人道:“那明日问问他好了。”徐云峰道:“问不问无所谓,只要徐叔答应,将来这小子不老实,我可以不念情分惩罚他就行。”王夫人道:“那我带走好了。”
徐云峰道:“徐叔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啥事对他皆宽容,若能教好他早教好了,那还用得着日后。还是让他留下,我若不能将他教好,只怪他命里贫瘠。”
王夫人心想也是,万一将来他不安分守己犯了事,徐清求着仁枫来,仁枫不可能不顾及与徐清几十年的主仆之情。道:“你既这么想,明日我就跟徐清说说,看他意下如何。”
徐云峰应了声“好”,见母亲起身,便挽着她回房歇息,话了晚安离开。记起刚才母亲所说之事,便不知不觉走到了丫头若梅的房门前,几次伸手却未能敲响房门。
若梅并未睡去,明明听到门外有人,不见敲门又不见离去,心里泛起嘀咕,小声问道:“是谁?有事吗?”
徐云峰笑答道:“是我,徐云峰,有件事想与你说说。”
若梅熟知徐云峰品性,没穿外衣便急急忙忙下床开门来,礼迎徐云峰入房让座。
徐云峰道:“刚才母亲说,让你留下来服侍我,我便借机向她讨了个身份与你,不知你愿不愿受用来?”
若梅低头小声问来:“什么身份?”
徐云峰含笑道:“你若愿意,咱两以后就做成夫妻,让我照看你。你愿意跟着我过一辈子吗?”
若梅低头抿了抿嘴,过了许久,方小声回话来:“三少爷说的可是真心话语?”
徐云峰小声回道:“其实你心里清楚,我打小就喜欢与你和若兰亲近,只是世人成家立室,都讲求门当户对,我是宰相的儿子,更难跨越这道门槛。想着不能明媒正娶你们,随着年龄渐大,只好隐藏心中情意,与你们生疏来。”
若梅小声道:“你是少爷,服侍你本就天经地义,没必要说这些的。”
徐云峰道:“不说就不说。你若觉得我是可信之人,且愿意让我相伴你今生,明日母亲提及此事,你就爽快答应下来。可好?”
若梅微微抬头,偷偷看了徐云峰一眼,犹犹疑疑地小声说道:“我虽是身份卑贱的奴婢,却也心存美好,待人会一心一意。你若只会好言欺骗我,心内却没将我当回事,一旦答应服侍你却不能服侍你一生,我这一生可算就此毁了的。”
徐云峰靠近若梅擦肩坐了,慢吞吞拾起她膝盖上的小手握上,腼腼腆腆笑道:“只要天上月儿不掉下来,我说什么也要让你欢欢喜喜陪伴在我身边。”
若梅本欲抽手起身,听来这么一句从未听过的胡话,心头不自觉的一犯犹豫,便再无力气从徐云峰的手中抽走小手了,任其抚摸揉搓来。
徐云峰第一次抚摸上女子的小手,内心那个趣意儿实在奇妙得很,渐渐醉意浓浓迷失了本心,将脸儿朝若梅的脸儿摩擦了上去。
谁知若梅也偷偷喜欢她家三少爷,能与他同处一室可算梦寐以求,哪还有心情计较轻薄不轻薄,微微偏头几下不得避开,便再无抗拒之意。
徐云峰虽不是情多泛滥之人,却也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厉害,已得父母应允,得意忘形的很,哪有不愿意得寸进尺的,一把搂住若梅的身子亲来。
若梅这才发现事儿不对,想着抽身离开,可赖徐云峰力气比她大,实难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
徐云峰亲了若梅许久,感知若梅温润如水,不也心存歉意地问道:“我是不是伤害了你来?”
若梅被偷偷喜欢着的男子亲了,心想算不得伤害,羞羞低头不语。
徐云峰用手捂上若梅的脸颊,将其捂正,在额头上亲了一下,饱含深情地说道:“我真想今晚就跟你睡在一起,做成实实在在的夫妻,就怕你不同意。”
若梅自从知道了女大当嫁后,就盼着能嫁个好人与好人家,今儿有现成的好人家,还是自己暗恋了好些年的男子,哪能就此错过机会了去。不知哪里钻出了鬼迷心窍来,无意识地怯怯一笑低头,暗示她没有不同意徐云峰胡乱作为。
徐云峰本已烈火焚身,又见若梅娇羞无定,妩媚无边,便壮大胆子抱若梅上床,不见若梅用力反抗,强遂若梅与他交欢。等到了却心头淫情浪意,不是夫妻已算夫妻,只差对其稀里糊涂的行为负起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