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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说客

作者:砚山观月字数:3467更新:2024-12-03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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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姜山从夏衍口中得知,那渔翁叫余清,曾效命于敌对阵营,当年虎牢关一战,他的几个结义兄弟战败被俘。因劝降无效,当今陛下不想放虎归山留后患,便下令刘云飞将他们处死,刘云飞唯陛下之命是从,照做了来。

陈亮接话说:“那几人被处死后,余老不知内情,误以为是姜将军的师父刘将军杀害了他们,从此记恨于刘师父来?”夏衍说:“该是这样吧!”陈亮问:“夏前辈没跟余老解释来?”

夏衍笑道:“下令的是当今陛下,执行的是山儿的师父,我们是结义兄弟,于当时而言,处死他们又没做错,我要向他解释什么。”陈亮说:“当时各为其主争夺天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忠义之士皆是对方死敌,处死他们也是迫不得已,是用不着向敌手解释什么。”夏衍叹道:“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今儿还有求于他来。”

姜山说:“二伯无须挂怀,过去的早成过去,将来的终究会来。万木挺立于世,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放不下是福,放得下是祸;大厦落成,数木齐撑,放得下是得,放不下是失。福祸自取,得失随缘,全看个人造化。”

夏衍说:“那今儿这事...?”姜山说:“今儿这事,解释得来就解释,解释不来就不解释,计较过多反而不美。”夏衍笑道:“既不看轻他人,也不看轻了自己,如此甚好。”

六人来到余清家门前,夏衍进屋问礼,说:“余老头,刘云飞的徒弟拜访你来了,想请你出山帮着做点事。你若愿意,就出门说句话,你若不愿意,我这就出去打发他走。”

余清问:“是赔我鱼的那小子?”夏衍笑答道:“谁说不是。只有那种傻小子才会听你忽悠赔你鱼,也只有刘云飞才教得出那种傻小子。”余清道:“刘云飞的徒弟?我与他师父的恩怨,你跟他说了?”

夏衍道:“刚才略说了两句,他算是知道了你心里有这么回事。”余清生气道:“什么算是我有心里有这么回事!他心里就不该有这么回事?”夏衍道:“当年是你那几兄弟誓死不降,当今天子迫于无奈下令处死的他们,非刘云飞有意加害,那孩子至今与你无怨无恨,心里何来这么回事。”

余清道:“夏老头,你敢对天起誓,我那几兄弟的死,刘云飞就没一点责任?”夏衍道:“枉你也是与他人结拜过的,竟能说出这等无头脑的话来。刘云飞是陛下的结义兄弟,陛下之责,他做弟弟的岂有不分担一二之理。”余清冷笑道:“你既这么认为,还带那孩子来做什么?”

夏衍道:“你那几兄弟当年是死于权力争夺,刘云飞已离开大夏朝堂快二十年,所有恩怨情仇全已抛诸脑后,你再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觉得还有意义吗?”余清笑道:“皇帝还在啊!怎会没有意义?”夏衍笑道:“当年一战,若是刘云飞败了,你觉得你家主子会放过当今皇帝?”

余清道:“一生宿敌,唯有对方身死道消方可心安,岂会放过。”夏衍道:“你那几兄弟忠贞不二,战败不降,当今天子下令处死他们,不过是消灭劲敌,何错之有!”余清道:“可人自称是万物之灵,同类相残岂能无错可揪!”

夏衍道:“大争之世,胜者王败者寇,若是有错可揪,你们又何须操戈,明知有错而不改?”余清道:“夏老头,你今儿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夏衍笑道:“就你能说废话。我在江湖打滚都十五六年了,凭什么资格向你兴师问罪来?”

余清道:“那你带那孩子来做什么?”夏衍道:“杨柳青青河水平,闻郎河畔唱唉声。西边日出东边雨,道是有晴却无晴。你这几年不是没事就唱着吗?”余清道:“唱着又怎样?”

夏衍道:“能怎样?不如看在天下百姓的面儿上,就让后辈代前人向你赔个不是,从此恩怨两清,随他一起激浊扬清去。”余清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夏衍道:“你不会健忘到连自己年轻时候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吧?”

余清道:“今天说的话都能忘记一大半来,几十年前的算什么。”夏衍道:“那我给你长长记性好了。有些事,如天下太平,想到不如做到,做到不如见到。这是你说的吧?”余清道:“是我说的又怎样?”

夏衍笑道:“你一天到晚牵着那头老黄牛,不就是想告诉他人,你这头老牛深知来日少,何须扬鞭要奋蹄吗?”余清道:“我说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自己的事放着不操心,苦心钻研他人的闲事干吗!”夏衍道:“干吗?你我本是光着屁股长大的朋友,走到今日这般不相往来的地步,不就是想问个天下太平吗!”

余清道:“不可理喻!”夏衍道:“为了往日一点私怨,放下大怀大志,抛弃大情大爱,不明大是大非,你才真做到了不可理喻。”余清道:“夏老头,你到底想怎样才愿住嘴?是要我赶人吗?”

夏衍道:“跟他孩子去河州住着,没事就唱唱曹阿瞒的《龟虽寿》。”余清冷笑道:“可以啊!一月一两黄金,为期三年,三十六两黄金今日付清。”夏衍道:“今日就开始算吗?”

余清道:“不是今日开始算,我白陪着你说话啊!”夏衍笑道:“这般小气,到时可别因小失大反悔来。”余清道:“就你知道反悔,下盘棋都输不起。”

夏衍说:“既是这般,请出去见见孩子,要了三年的报酬来。”走在前头。余清跟夏衍出得屋子来。夏衍说:“山儿,还不见过余清余老头。”姜山、陈亮上前行礼:“见过余老。”余清招手示意免礼。

夏衍说:“山儿,余老头已答应不计前嫌,随你去河州住着,没事就给你们唱唱曹阿瞒的《龟虽寿》。”姜山躬身行礼道:“多谢余老成全,晚辈感激不尽。”夏衍道:“歌也不是白唱的,每月报酬一两黄金,三年三十六两,今儿一次性付清。”

姜山欢声道:“没问题。”余清道:“还是那句话,客气话谁都会说,实在人就说实在话。”姜山笑道:“有请余老示下。”

余清道:“到了今日这般年纪,除了一张嘴可以优待,其他的无欲无求。”陈亮接话说:“余老只管放心,一日两顿酒,两日一顿肉,管够。”余清道:“是吗?”姜山笑道:“绝对。”走去马鞍旁取下布袋,拿出三十六两黄金来。

夏衍上前一手接过,给回姜山一半,朝余清笑道:“余老头,刚才是不是你说,从今日开始就跟随这孩子了?”余清静默不语。夏衍接着说:“既是从今日开始,你先前跟孩子说的那些,就不能收费,先前孩子给了你十八两黄金,可当成你十八月的月俸,再补上十八个月,就是三年。给。”

余清叹息道:“现在总算知道当年为什么败了,原来这般精打细算,这般的诡计多端,技不如人兮好认命。”接过夏衍递来的黄金,回屋去了。

姜山问:“二伯,他真的接受相助了?”夏衍笑道:“金子都收了,还能有假。回去吧,动身去河州时,来叫上他一起就行。”姜山道:“二伯你也跟我一起动身吗?”

夏衍道:“我先去六盘山瞧瞧,看看你四叔过得好不好。”马金银笑道:“老夏,这你放心好了,我刚从老宋那里牵马来,他好的很。”夏衍道:“那行吧,先跟你们一起去河州看看。”

姜山听了非常高兴,欢喜道:“谢二伯!”

陈亮问:“夏老,你们这马是在六盘山养的吗?”马金银笑道:“陈公子,这六盘山可是个养马的好去处,千万别小看了来。”陈亮道:“能加大养马的圈子吗?”

夏衍道:“加大养马的圈子,当地官府许可才行。”余清走来说:“这有何难。”夏衍道:“你当然不难,又不是你跟官府打交道。”

余清道:“你刚才的精明劲都到那里去了!这孩子可是刚平定了荆湖匪患的,难道就没有一两个得力帮手闲着无事可做吗!求人将掌管六盘山马场的官员换了不就行了。”

夏衍笑道:“这主意不错,可行。”余清道:“可行是可行,你日后可就是为朝廷养马了,怪可惜的。”夏衍笑道:“可惜什么!我养的马大多被军用,哪不是在为朝廷养马。”

余清道:“小子,你二伯既不介意,你就想方设法成全他好了。”姜山道:“二伯,那就按余老说的办了?”余清道:“你二伯怕是不会答应来?”

夏衍道:“我有什么不答应的?就你小心眼。”余清道:“夏老头,你别忘了,你私人养的马,牵给孩子用就行,你为朝廷养的马,可得经过批准后才行。再说,只送往这孩子一处使用,就不怕他人瞧着眼红,争相来抢?”夏衍道:“孩子,余老头说的不无道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想出个万全之策来才行。”

余清道:“回去想吧,想好了再起程去河州。”夏衍道:“走吧,主人发逐客令了。多待一会儿都难受。”余清笑道:“知道就好。”

姜山笑道:“那余老,今日就此别过。”继而拱手一礼。余清也是懂事之人,还之以礼:“将军慢走。”陈亮等人向余清行礼话别,同姜山一起话别夏衍、马金银,跨上马背,朝城里奔去。

目送走姜山四人,夏衍话别余清,带着马金银回到草堂,弄好午饭吃过,要跟马金银围棋来。马金银不善此道,左右推辞不能如愿,只好舍命陪君子,硬着头皮胡乱下来。夏衍见马金银在围棋方面很有灵根,不也放开心情,一边充当敌手一边充当老师。

几盘厮杀下来,马金银不仅对围棋产生了兴趣,还初窥到了门径,越下越得心应手,好个潜在的棋手,乐得夏衍两眼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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