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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儿“梆梆梆”被敲响不停,姜山醒来,朝屋外问道:“何人?”门外回道:“我,店家。”姜山问:“什么事?”店家应道:“姜公子,听闻吴员外家被盗,京兆府官差例行公事,查店里的住客来了。”姜山、荊雨整衣下床,荊雨走去打开房门。
三个官差涌进屋来,满屋子打量一眼,一官差真气十足地说道:“搜。”两个官差应命搜查,翻箱倒柜,掀床拆铺,看什么不顺眼就掀翻在地,看得门口外的店家两眼酸苦有声。
那官差见没搜到他们所找寻的东西,朝姜山、荊雨吆喝来:“你俩将东西藏哪儿了?”姜山、荊雨不是盗贼,哪知道什么东西,自不应答。那官差厉声喝来:“我再说一遍,将东西藏哪儿了?”姜山回道:“官爷没说是什么东西,我们哪知道东西藏哪了。”
一官差道:“不老实是吧!”姜山回应:“此话怎讲?”一官差随口应来:“就这么讲!”跨步上前对准姜山腹部就是一刀柄击来,姜山侧身躲过。官差哪愿服气,提起拳头朝姜山面门打来,姜山后退一步躲过。官差“哟呵!”一声,提起右脚踢往姜山腰身。姜山不想再忍,随手一兜,往后一扯,官差以“一字马”落地。
那官差大喝道:“来人,就是这两盗贼。抓了。”门口外的官差接令,冲进房内,齐齐拔刀对准姜山。那官差道:“带走。”两个官差上前伸手拿人。姜山后退两步,问:“你们想做什么?”那官差大喝道:“拿下。若敢拒捕,格杀勿论。”官差上前拿人,荊雨欲反抗,被姜山阻止,随之被捆绑带出客栈。
店家知晓姜山不是盗贼,自家东西又无缘无故被砸,大有可能还要惹上一个窝藏盗贼的臭名,心里很难受,问姜山京城可有亲人朋友,听到姜山回了“林元治”三个字,便让店小二前去打听来。
店小二那敢管官府的闲事,说:“东家,非亲非故的,就别掺和了吧!”店家道:“这几年,你可听说京兆府干过好事?”店小二道:“那倒没有。”店家道:“那还不速去!”店小二为难一脸,左右在原地不动。
店家道:“不去是吧!结账走人。”店小二道:“东家,犯得着这样吗?”店家道:“我就本本分分开个客栈,不招谁不惹谁,他官差随意砸我东西,随意诬陷我的客人是盗贼,我犯不着,谁犯得着去!”
店小二道:“东家切莫生气,小的去就是了。”店家道:“我就在这里等着,速去速回。”店小二快步离开,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跑了回来,喘着粗气道:“东家,不得了。”店家问:“什么不得了。”店小二道:“我去问了教书何先生,他说吏部尚书也叫林元治,有可能是姜公子说的亲戚或朋友。”
店家听后静了静,拿出二两银子给店小二道:“不管是不是,当是就行了。速去,路上碰见马车就坐上。”店小二很不乐意接过银子。店家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得见到林大人,不是明儿就不用开工了。”事关养家糊口,店小二再不乐意也只好接受来,急急忙忙寻往林府。
士子客栈离林府很远,不是路上碰到马车坐上,店小二真就要累坏了来,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来到林府门口,见大门关着,店小二不想丢了工作,大着胆子上前敲响门环。
过得好一会儿,门儿开出一条缝,伸出一个头来问道:“你找谁?”正是林管家。店小二恭恭敬敬上前行礼道:“麻烦通报一声,我找吏部尚书林大老爷。”林管家走出门来,提着灯笼照了照,见是一个店里伙计,看不入眼,随口道:“深更半夜,不知我家老爷歇下了吗!”
店小二那顾得上这么多,一边点头哈腰赔不是,一边快速说了客栈之事。林管家也算听了个明白,随口说来:“这事不归我们家老爷管,回去吧。”店小二急道:“可我东家问那姜公子,京城可有什么亲戚朋友,他就说了吏部尚书林大人。”
林管家对“姓姜”还有些好感,问道:“什么姜公子,哪里来的?”店小二道:“那姜公子叫姜山,从南边来的,今日刚进的城。”林管家道:“叫姜山?你真就没弄错?”
店小二道:“姜公子先前陪同那姓宋的公子进京赶考,两次都在我们小店歇脚,为人且豪爽,容易记住,不会弄错的。”林管家见店小二说的不像假话,便让店小二随他入府面见林大人。
林大人正在书房跟贺先生商讨事情,听门外林管家说:“大人,有人来找你,说有急事。”起身走来开门。林管家道:“我家老爷林大人。”店小二急忙上前行礼:“草民叩见大人。”林大人见是一个店里伙计,随口说来:“有事就说。”
林管家怕店小二说话啰嗦,一旁说道:“姜山将军今日进京,在士子客栈投宿,前不久被京兆府的官差当成盗贼给抓走了。店家听姜将军说您是姜将军的亲戚,便派他来通个信。”
林大人一时不尽信。贺先生走来说道:“大人知道了。送他出门,给上十两银子。”林管家应了声“是”,领着店小二离开。贺先生等两人离开,问林大人是现在去京兆府,还是明儿一早。林大人道:“依先生之见当如何?”
贺先生道:“依属下看,若仅是被误当成盗贼带走,顶多受些皮肉之苦,明早去也无妨。若真是京兆府有意为之,姜将军恐有性命之虞,越快越好。”
林大人道:“有意为之?”贺先生道:“城门受辱,驿馆被拒,都已是事实。就怕有人用心险恶,以抓捕盗贼为名,将姜将军抓进牢房痛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气,而下边的人没轻没重,失手要了将军性命,也不是没有可能。”林大人道:“若真有这种可能,必须速去才是。”
贺先生道:“若真是抓捕盗贼,纯属误会,去早了,姜将军怕是白受了这冤枉。”林大人道:“此话怎讲?”贺先生道:“京兆府尹是宁王殿下的人,自执掌京兆府以来,真就没干过一件有德的好事。大人何不趁机参他一本,将其拿下马,换上太子殿下的人。”
林大人道:“可太子殿下手下,一时去哪里找人来顶上。”贺先生道:“大人怎么忘了荆湖剿匪这事了。”林大人道:“你是说姜山?”
贺先生笑道:“姜将军身为武将,除了荆湖剿匪有功毫无其余,出任京兆府尹,不仅不对路,还不够格。”林大人道:“先生想到的莫非是程之焕?”贺先生道:“程之焕自入仕以来,地方为官兢兢业业,从无劣迹。陛下既愿意任命他为荆州刺史,应该也不会反对他出任京兆府尹,毕竟现下的当务之重是整顿吏治,非能臣干吏不能为国解忧。”
林大人道:“依先生之见,是现在赶过去好了?”贺先生道:“若姜将军真无性命之忧,要想扳倒吴纯正,还是明早将消息透露出去,让陛下下旨到牢房提人好。”林大人道:“不瞒先生,风儿说,姜山是刘云飞的义子跟传人。现在知道了消息,却不及时前去解救,恐有愧于故人。”
贺先生道:“大人既是这般想,那事不宜迟,速去的好。”林大人道:“可他姜山竟不识好歹,说什么忠于陛下为公,忠于太子殿下为私,好像我等做事都是先私后公来着。”贺先生笑道:“大人真没必要为此生气。”
林大人道:“如此胡言乱语,岂能不气!”何先生笑道:“大人曾说,为官者太过圆滑,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譬如一段好木,雕琢的太过玲珑剔透,本质就不坚了。”林大人道:“不是先生提起,我差点把它忘了。世上的事难免没有意外,先将人提出大牢再言其他是好。”
贺先生拱手一礼:“那属下这就让林管家准备马车去?”林大人道:“有劳先生。”贺先生疾步走开,找寻林管家去了。
林大人回房跟林夫人说了一声,出得府门,坐上马车赶往京兆府。
话说京兆府衙差带走姜山,将其打入大牢,向府尹大人说盗贼抓到了。府尹听过,好像不知道姜山这人一般,对主事的说:“去问问还有没有同伙。”捕头说:“问过了,什么都不知。”府尹说:“既是盗贼,那有不知的,动刑就是。”捕头得令,去往大牢给姜山、荊雨两人用刑逼供。
荊雨大喝道:“尔等蠢材,敢对朝廷功臣屈打成招,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捕头笑道:“你说你俩是朝廷功臣,谁人见证,谁人知道。用刑。”狱卒那管得了那么多,只管接令用刑,痛的姜山、荊雨两人皮开肉绽,好不舒服。
姜山痛疼难耐,就想用言语减轻痛苦,说道:“失意抱得意,新痕掩旧痕。一时好来一时恼,悲喜不及事已了。”捕头那听得懂这等言语,以为姜山是在羞辱他,忍不住亲自操鞭痛打姜山解气。荊雨一旁看着难受,大喝道:“我操你祖宗!”捕头那听得下,暂停鞭打姜山,鞭打荊雨来。
狱卒见姜山、荊雨很是硬气,不像盗贼,建议给他俩坐老虎凳。捕头要的是快速结案,便也听从来,让狱卒将姜山摆上老虎凳。狱卒刚对姜山用刑,府尹脸色铁青走来,后边跟着吏部尚书林元治与贺嘉仁先生,远远喝道:“赵全,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