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誉王离开养心殿,绕过三两座宫殿,迎面碰见太子殿下,快步上前施礼道:“小弟拜见大哥。”
“大哥”二字,太子殿下多少时日前听过,不记得了。今日从誉王口中听来,倍感亲切,好受不过。高兴地扶起誉王双臂,欢喜地问道:“九弟,荆湖剿匪之事,你母妃答应了?”
誉王笑答道:“不瞒大哥,母妃虽没答应,却也未出言反对。”
太子心欢意畅地说道:“那就好。想这荆湖平乱之人,于大哥心中,非咱九弟莫属,极为期待。”
誉王对至尊之位因无觊觎之心,更不想卷入夺嫡之争中,很少与兄长们交往。且太子殿下不讨皇帝喜爱,日渐式微,有贵妃娘娘吹着耳边风,更是少有往来。此时见太子殿下对自己心怀友好,不也为之感动,情不自禁地问道:“大哥,你也觉得小弟该去荆湖平乱?”
太子回道:“那是自然。想那荆襄官场早已势力划分均匀,由皇子领兵前往剿匪,要想戡平叛乱还能于国无害,唯有四边不靠之人方能游刃有余。想九弟你文武全废,两袖清风,于国无功无过,六边不靠,心中只有朝廷,荆湖剿匪的统帅人选自当非九弟你莫属。”
誉王笑道:“承蒙大哥看得起,小弟明日定全力以赴,争取出征荆湖,戡平叛乱,为国建功。”
太子双手一拱,欢声说道:“预祝九弟明日独占鳌头,远赴荆湖戡平叛乱,让荆湖之地永享太平。凯旋归来之日,大哥一定出城十里相迎,为九弟把酒庆贺。”
誉王拱手还礼道:“多谢大哥好意。就此别过。”
太子道:“九弟好走。”
誉王告别太子,一阵好走,出得宫门,坐上马车,赶回府邸。
姜山等人早已熟悉了房间,熟悉了王府,洗过澡,洗过衣服,喝着茶儿聊着天,其乐融融。见誉王到来,盛情相迎,侃侃而谈,很快就迎来落日余晖。
晚饭吃过,将荆湖剿匪之事闲聊一番,欢欢而散,各自漱洗一番,进入梦乡。
翌日鸡鸣鸟唤,姜山起床漱洗一番,倒上一杯茶水喝过,出得房门一番走动,发现其他人酣酣熟睡,呼噜喧天,不便打扰,回到房门口。因无事可做,又见东边太阳还没从山那边爬上来,便走进房间拿来宝刀,于院中挥舞起来。
陡然间刀身姓白,飞舞一团,泛起缕缕白光,像极了朵朵昙花,引来无数饥饿难耐的蜂蝶绕飞四周。
姜山耍的兴起,步子进退有序,身形腾挪有度,出刀变幻莫测。
时而一阵狂风拂柳,时而一条白浪淘沙,时而一眼清泉映月,时而一群飞鸟投林,时而一缕情根深种,时而一曲有凤来仪......再加一套“回环往复”,日光挥洒,金光四溢,终于引来了两个观众,手握书本的宋良玉,惊异满眼的誉王。
宋良玉早已多见不怪,一旁醺醺笑。
誉王罕见多怪,一旁笑醺醺,兴趣临头鼓掌喝彩。
姜山听过掌声、喝彩声,收住宝刀,从那曼妙的舞姿中退了出来,挂上笑脸。
誉王笑着道:“姜山,你身手如此敏捷,今日定是心想事成了。”
姜山拱手道:“只要殿下有心于荆湖建功,小可绝不拖殿下后腿。”
誉王笑道:“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见姜山满头大汗,说道:“换身行头,吃早餐去。”
姜山提刀回到房间,换上府兵服装,同着誉王、宋良玉去的饭厅,将早餐吃好来。
为了彰显气派,誉王换上了郡王服,带着姜山出得王府大门,坐上马车,赶往校场。
马儿一路疾行,来到校场外,两人下得马车。
姜山怕誉王淡忘了昨日的讲解,问道:“殿下,昨日说的那些可还记得?”
誉王笑答道:“昨晚将其尽数写于纸上,今早好好背了下来。你若不放心,可以背来听听。”
姜山微笑道:“那倒不用,只要殿下心里记得就行。”
守门兵士不识誉王,见两人早早到来,问长问短,好不厌烦。
誉王自报家门,兵士不敢怠慢,行礼请安,将人迎入校场。
两人将演武场好好观览一番,誉王为求安心,要姜山试演一番。
姜山承誉王之请,跳上身前横木一端,张开双臂化成一只燕子,滑翔到另一端。接着一个起跑,从一丈来高的木墙上凌空翻跃而过,落到一根横木前。紧接着蹲下身,一声爆喝而起,两百来斤的横木横躺空中。高举片刻,扔下横木,几个快跑,轻轻一跃,将手一伸,转瞬间就从一根十节横梯的这端过到那端,试演完毕,迎来誉王几个欢快的鼓掌声。
刚等姜山走回誉王身边,一位禁军将领疾步走来,朝誉王行礼道:“殿下,中军大帐有请。”
誉王虽有所准备,却是第一次为功业而战,未免有些紧张。
姜山见誉王目光散乱,不见自信,出声鼓励道:“殿下,就昨天说的那点东西,记得多少是多少,誊写出来完事。行军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讲究实地考察,从实际情况出来,因势利导,因地制宜。上观天象,下察地理,将士同德,军民同心,战无不胜。”继而拳头一举,“必胜。”
誉王问道:“真能必胜?”
姜山亮出铁拳说道:“大不了我将其他人全打趴下,一个都起不来,不必胜都不行。”
誉王洋洋一笑,迈开大步,随着禁军统领欢欢而去,背影自信满满。
中军大帐里,七人坐着,两人站着。
严松跟杨怀宁坐于帅台之上,两个禁军将领站立两旁,齐王、宁王、端王、颖王、靖王分坐两边,身前一张桌子。最末端空着一席,该是留给誉王的。
八人见誉王到来,无一颜色,全部翻着白眼,好像誉王欠了他们个九七九八似的。
还好杨怀宁笑容暖暖,起身迎接一下,消除誉王心中不乐。
誉王也懒着跟其他人招呼,走到空位入座,专听其他人言语。
杨怀宁见皇子们准备就绪,大声说道:“遵照陛下的旨意,为公平起见,将先前定好的台前陈述,改为用纸张写下来,加以参照对比,分出优劣。”
严相觉得有必要补充一下,起身说道:“六位殿下,你们要是没有意见,就请开始。”
六位皇子摆好纸张,拿起毛笔,笔尖沾上墨水,于纸面上大书特书起来。
四皇子端王不温不火,手腕轻巧灵活,笔尖龙飞凤舞,边想边写,一副慢工出细活的姿态。
其他五位皇子忙中求快,管它是对是错,是好是坏,紧锣密鼓地将他人传授给他们的东西默写出来了事。
誉王誊写完从王猛嘴里得来的那些东西后,将纸张看了一遍,见思路清晰,描述生动活泼,文采飞扬,读来朗朗上口,很是满意地起身,向杨怀宁交卷。
杨怀宁用目光送誉王出帐,迎来了靖王交卷。送走靖王,迎来宁王交卷。送走宁王,迎来齐王交卷。送走齐王,迎来颖王交卷。送走颖王,迎来端王交卷。送走端王,对严松笑着说道:“严相,要辛苦你了。”
严相笑着道:“那里那里,杨大人辛苦。”
两人谦恭一番,四个眼睛忙碌一阵,阅卷完毕。
杨怀宁说道:“严相,其他五位皇子的作答相差不多,都是兵书上的心得,可谓纸上谈兵,空乏其论。唯有誉王殿下的言论独树一帜,径指荆湖剿匪一事,用心之良苦,可用满分答复矣。”
严相微微点头,笑着道:“还有什么好说的,满分十分。杨大人,开始打分吧。”
两人相互对视一番,打起分数来。
严相的评分是:二皇子齐王七分,三皇子宁王九分,四皇子端王八分,五皇子颖王八分,七皇子靖王八分,九皇子誉王九分。杨怀宁的评分是:二皇子齐王七分,三皇子宁王七分,四皇子端王八分,五皇子颖王八分,七皇子靖王七分,九皇子誉王十分。
每人的分数相加除二,最终成绩如下:二皇子齐王七分,三皇子宁王八分,四皇子端王八分,五皇子颖王八分,七皇子靖王七分半,九皇子誉王九分半。
六位皇子听完严相宣布考试成绩,除了誉王,其他五位极为诧异,先后出声。有人说:“咦!”有人说:“哦!”有人说:“呸!”有人说:“哼!”
“咦”者大出意外,“哦”者恍然有悟,“呸”者甚为愤怒,“哼”者意存轻蔑,均感失望,心中似有不服。
等到严相、杨怀宁离开,齐王走到誉王身前,出言讥讽道:“九弟,你文武全废,怎就拔得了头筹?不是从那里抄袭来的歪理邪论吧?”
宁王、端王、宁王随声附和道:“二哥,若不是抄袭而来的歪理邪论,就凭他也能得到九分半?”
靖王就想誉王到荆襄去大闹一场,哪管誉王是从那里弄来的歪理邪论,出言帮腔道:“四位兄长,输了就是输了,何必言语相讥。输了文韬还要输了为人,传出去可不好听。”
誉王轻笑道:“还是七哥说的在理。输了文韬,只是学而无术。若是输了为人之道,那可就极为要不得矣。爬的越高,害人越重。”衣袖一拂,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