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睡觉。”
说著,竟然抱了它同睡!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了喜欢的,睡觉也不舍得放下。
王帐内。
庆泽好哄歹哄,风月只闭眼背著他。无奈,庆泽忍著欲火在心中将那
小畜生狠狠臭骂一通,抱著风月睡下。
风月躺在他怀里,心中不住恼恨庆泽:叫你把它弄远点,偏要留下,
这下可好,丢了个好大一个人!让人家都看见啦!
翌日黎明,庆泽与风月还都在熟睡。庆泽几乎将整个身子都压在风月
身上,一条手臂给他枕著,另一只手却不知在何时与风月相握在一处。
睡梦中,风月忽然觉得半边脸上有些毛毛的痒。想伸手挠挠,两只手都动不了。可那痒痒却越来越痒痒。
风月哼哼起来,感觉庆泽动了动,又将他搂紧了些。可那痒痒还在,真是让人百爪挠心。
无奈,只得慢慢睁开眼──────
“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从王帐传出。
要是这样还不醒,就只能说庆泽突然间聋了。他曲起被风月枕的有些麻木的手臂,哭笑不得地看著枕前天不亮就来纠缠的红毛猩猩,和早就吓到被子里的风月。
忽然想起来,这小畜生似乎从一开始,就特别注意风月,老是想看看风月的样子,似乎对他的月儿情有独锺。
念头一生,嫌恶之心大起。他突然出手如电,一把抓住小猩猩的一条腿,甩手扔了出去。
紧接著,就听见外面一声痛呼,显是那小畜生在落地途中撞到了人。
“月儿,”庆泽将他从被里挖出来,哄道:“好啦,被我扔出去了!”
风月哭丧著脸,烦恼道:“你说,被猩猩摸到脸,会不会皮肤过敏?会不会长小红包包?”
“它摸你脸?!”庆泽咆哮道:“来人,将那畜生的红毛通通给我拔了!”
风月无双(三)24
要不是伏楠及时将小畜生抱走,恐怕它此刻真成个无毛猩猩了。
这么一折腾,小畜生也有了怕性。倒不是怕没了毛───它毕竟不通人语,是庆泽那随手一甩,力道之猛让它结结实实摔了个头昏脑胀浑身疼,当即就怕了庆泽。
随后路上,它虽总想与风月亲近,却看见庆泽便缩着动也不敢动,倒让风月放下了心。
待回到宫中,又是一通忙乱。
大王受伤,王后新丧,两件事分开来无论那件都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何况又凑到了一起?
宫内宫外,都是惶惶。
白虎右肩筋脉尽断,除非神仙下凡,世间再无人有回天之力。庆泽每每去看他,都觉沈痛不已。
宁好的丧事,按照王后之礼,由祝睢一手操办,诸事都十分妥帖,隆重而规矩。
风月想着她那样一个忠贞不二的女子,竟然就这样再也见不到,心中不免唏嘘。想起当日新来,她带着为国为王之心到寝宫中看望,自己却将她捉弄,心中十分愧疚。
小竹自幼随着宁好,几乎哭死,随宁好嫁来的侍女们也都是哭得天昏地暗。整个宫中,也就只有她们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悲痛。
庆泽心中虽伤,却始终表现淡然。回良几次暗示他应当面带戚容,都让庆泽当没听懂马虎了过去。
庆泽虽手段狠辣,却并非薄情之人,他与宁好也有许多美好回忆。只是如此大丧,他却平平常常,朝臣们猜度纷出,始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哪有什么,他不过是不想风月看见心里难过罢了。
待宫中丧事一过,小竹心灰意冷,带孝领着众姐妹,求庆泽送她们到边关去。
庆泽道:“边关?你们各个好武艺,本打算让你们在宫中当差的。”
小竹冷冷道:“多谢大王美意!王后魂丧边境蛮地,也没有子嗣,旧人颜已殁,新人尚得欢,这宫中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只是王后心中所念,都是大王与昊国。小竹愿与众位姐妹一起,到王后染血之地,替王后为昊国尽忠!”
她一个宫女,面对大王,说话竟是如此坦白到不留情,着实让庆泽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有些事情,是他宁愿牺牲所有也要做的。
便沉着脸说:“既然如此,本王就让你们随了心愿吧!”
一道诏书,封小竹个行营小校,准了她带着众姐妹奔赴草原边境。
风月听说后,感叹不已,责怪庆泽不该如此薄待她们,道:“不说宫中了,就是我那月盟,安排她们做个事儿,也是很方便的啊。”
庆泽却揽着他,笑道:“她们走得远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省得将来在宫里生事。”
风月奇怪道:“她们还能生出什么事来?”
庆
泽不答,抱起他放在怀里。好一阵子,才轻声说:“我若是再立后,你看如何?”
风月脸色顿时煞白,浑身凉透。
庆泽抱紧他,道:“国无王后,总是不大合礼数。就算为了昊国,也是要立的。”
风月突然挣脱他跳下地来,急急向外走去。脚步踉踉跄跄,几回都险些跌倒。
庆泽摇摇头,紧走几步去拉他。风月死命挣扎,就是不肯回去。庆泽有些急了,拦腰将他抱起,却被风月胡乱扭动中反手一掌打在脸上!
这突然一掌,打得两人都愣住了。
庆泽见风月白着一张小脸,眼泪早已流成了河,心疼不已。奔回屋里将他放在床上,轻轻给他擦去泪滴。只是风月伤心之极,那眼泪如同春天的雨水,不停地落下。
庆泽牢牢抱着他,心疼得很却还是说:“你要体谅我,宫里没有王后容易生出事端,百姓也会对我有意见。这个王后,不管虚位也好真心也罢,总是要立的。”
风月气恼哭道:“都随你!要怎样就怎样,反正你是大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还来问我干嘛!”
庆泽喜道:“这么说,你是同意立后了?”
风月见他欣喜,心神俱碎。想自己为他,忍让了多少!知道他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从不提他那么多妃子的事情,假装不去在意。知道他一心天下,总帮他出谋划策。知道他国库空虚,自己费心费力从商,所得除去成本工钱之类,还打算部填他的国库。
可是他竟然,还要再娶?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简直要让他崩溃。
却听见庆泽说:“你既然同意了,可就不能反悔。只是这立后之事,要等王后一年丧期之后才行。到时候,你可不能害羞!”
风月只顾着伤心哭泣,只听到“一年丧期之后”。
庆泽笑起来,吻干风月的眼泪,道:“你可知道,松岩从无男人做王后,我们的阻力不小呢,光是朝中反对的人就能把这事儿给压了!说不定,根本就没人支持我们。”
风月哭得耳朵都嗡嗡直叫,一时间也没明白过来,只是听见“男人做王后”几个字,登时怔住了。
庆泽笑道:“不哭啦?”又吻了吻,将那泪珠尽数吞下。
风月在脸上捞抹两下,难以置信地问:“你……你刚才说……”
“我的意思,就是想立你为后!”庆泽直截了当道,见风月震惊地张大了嘴,赶紧又添了一句:“你刚才已经答应了我,可不能赖帐!”
这太过荒唐,可又太让人感动。风月一下子破涕为笑,推了庆泽一掌,佯怒道:“怎么不早说!还装模作样来气我!”
庆泽嬉皮笑脸道:“我若不想个法子,你怎肯答应?总之我来想办法,你只消同意就是!”
“你别胡闹了!”风月道,口气里颇有撒娇的味道:“我又没想过这事,你不要乱来!”
“我对你一番心意,怎能是乱来?”庆泽皱眉道:“就算此事不易,要耽搁很久,最终还是我说了算的!”又笑着哄他道:“大不了等将来统一了天下,改朝换代的时候再立。”
风月白他一眼道:“那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庆泽却眯起了眼:“这么说,月儿是等不及了?不过现在足术元气大伤,后方渐渐安定,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又咬着他耳朵道:“你那时说想看一眼风景,我一直都记着呢。”
风月心中感动,鲜艳的红唇不由自主地就要往上翘,甜甜道:“我不要什么王后的,只要你一直这样对我就好啦!”
“我当然会一直对你很好,不过你答应我的事,也不能后悔!”
庆泽不给他再多说的机会,低头吻着那勾魂儿的柔唇。风月一肚子反驳的话,渐渐被甜蜜涂住了心,给抛到了脑后。
正吻到好处,忽然听到呜呜的叫声。
风月立刻警觉地睁看眼───果然又是那只红毛小畜生!
庆泽立刻恼起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伏楠低着头慢慢蹭进来,抬眼看一下还抱在一起的父王和师傅,赶紧面红耳赤地低头小声说:“那个,师傅……它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想找你……”
风月原本怕它,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主要是怕它身上有虱子跳蚤之类的小咬,二来是怕它咬了自己,万一被咬出来个A字头的病怎么办?
说到底,还是他胆小!
再后来,发现这小畜生其实十分乖顺,有几分像人的脸上,竟然也有喜乐忧愁套的表情。伏楠被削去王子爵,却还是跟着师傅住在寝宫中,风月整日见它跟着伏楠跑来跑去,动作夸张,也觉得有趣。
只是庆泽十分嫌恶它。它看见庆泽,也是满脸惊惧立刻逃走。
就像此刻,它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不停地往风月那里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