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香摇摇头:“公子体内绝对没有毒了!”
风月看了一阵子,沈吟著:“像是过敏……”随即点点头对庆泽说:“我可能是过敏性体质,那以後可不敢生病了,会要命的!”
“过敏?”庆泽问:“那是什麽?”一旁的桔香也一脸疑问。
风月舌头有点打结:“过敏……呃,就是说,对某些东西反应比常人敏锐的多,而且有些是不正常的反应。像我,大概就是对药不行,总之就是我不能吃药,弄不好会要命的!”
桔香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那要怎麽治?”
“没法治,只好等药力退了,自己就好了。”风月叹道:“能把毒药做到无色无味,让人不知不觉中毒,这时候的人也好厉害!”
这时有一人推门而入,风月转头看去,不由张大了嘴巴!
鄯尧?!
欣喜的一声“尧哥哥”,却见他走上前来单膝跪下,淡淡道:“青龙拜见大王、公子!”
风月吃惊地看看他,又看看庆泽。
庆泽微笑:“没错,他就是我的青龙。月儿,知道你的毒是谁解的吗?”
“谁?御医?”
桔香吟吟笑道:“是奴婢!公子不必奇怪,奴婢出身在医家,自然懂些药理。幸得大王信任,才有机会为公子解毒。”
“尧哥哥,”风月忍不住欣喜:“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鄯尧垂目道:“回公子,三天前。大王,发现两具侍女尸体!是在宫中做杂物的,去年冬天入宫,是国人。属下已经查过遗物,没有找到药物,也无特殊之处!”
庆泽面色冷峻,沈思一阵转身抚过风月的脸,轻声说:“我出去一趟,你再吃点东西。别累著了,我过会儿就回来。”
风月点点头,高兴道:“我正好和尧哥哥说说话。”
风月昏迷三天,宁好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王没来兴师问罪,却将她形同软禁。
三天下来,她也消瘦不少。
庆泽带著白虎迈进寝宫时,宁好早已率侍女伏跪在地。
“都起来!”庆泽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大王,”宁好颤声道:“虽说不清楚,但宁好愿用生命证明自己清白!”
庆泽阴著脸不说话。
突然,他怦的一脚踹翻面前的小几,怒吼道:“你倒是聪明了!知道拿命来要挟我!”
宁好眼泪哗啦流了下来,泣道:“我不敢!阿宁不敢!大王想想这麽多年来,阿宁何时有过这等心思!大王,我……”话未完,已是泣不成声。
殊不知庆泽是强压了几日的怒火,终於在此刻爆发了!
眼睁睁看著恨不能掏心掏肺来疼爱的人徘徊在生死线上,那是个什麽滋味?从未有人能让昊王这样恐惧一个生命的消失,更可恨那作恶之人,竟然无半点消息。
“清白?他在你这里喝了两口茶,回去就中毒倒下,这还能说明什麽?”昊王的怒吼震击著每个人的耳膜:“你说!你还能证明什麽!”
宁好吓得说不出话来,只哀哀哭泣。就连白虎也暗暗震惊。
庆泽吼了一阵,深吸几口气,转身看著哭得一塌糊涂的宁好。
“阿宁,”他的声音低沈如暮锺:“如果找不到凶手,你还怎麽做一个人人敬仰的王後?月儿不会与你争这些虚名,可朝中不把松岩王放眼里的人多了,他们若是联合起来利用投毒案拉你下位,我也不得不让步!你难道就不明白麽!”29
宁好心头一震。立刻擦了眼泪,哽咽道:“大王,请大王给些时日,让阿宁追查元凶!”
庆泽看看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不用!以後,你只要看好後宫就行了。”
“尧哥哥!”被命令不许下床的风月窝在床上不满地叫道:“尧哥哥!你怎麽不理我了!”
说著,又委委屈屈皱皱小鼻子:“我就知道,一定是庆泽那个大坏蛋,他不让你和我说话对不对?可是我想和尧哥哥说话呀!已经很久没见尧哥哥了呢!”
青龙鄯尧始终不声不响地远远呆在一边,只是心中泛苦。昔日心上人,嫁作他人夫,成了主子的宝贝。除了忍耐压抑,将那份心疼恋慕深藏於心底,他还能怎样?
可偏巧的,那人却纠缠著不放。
桔香看不下去,过来笑道:“好啦好啦,青龙这几天忙得厉害。哪像公子,躺在床上睡大觉,害的整个王宫不得安生。”
风月也知道这次王宫众人一定不好过,问道:“桔香,庆泽发很大的火麽?杀人了麽?”
“唉……”桔香装模作样一叹:“没听说杀人,就知道整个王宫都要被翻个底朝天了!不过,凶手没找到,公子身体也没好,您老还是乖乖呆在床上吧!”
“……那,宁好呢?”
桔香幽幽道:“王後来过,结果大王没让她进来。”
风月不说话了,闷闷趴倒在床上。
“桔香,我不信会是宁好。不是有两个侍女死了麽?怎麽回事?”
“仵作已经去验尸了,很快就会有消息。”难得的,青龙开了口。
风月双眼亮亮的喜道:“尧哥哥,你肯和我说话了麽?”
青龙别扭地将头扭到一边。
风月撇撇嘴,忽然大叫一声:“啊!我的手……”
话音未落,青龙已经冲到了床前,著急地拉过手一看,哪有什麽不好了?
那坏心眼的家夥笑嘻嘻道:“尧哥哥果然是关心我的!”说著粘过去,一脸弃妇样:“尧哥哥说过无论我做了什麽事,都会好好待我的,可是现在却不理我了。”看著他躲闪地目光,风月轻声道:“尧哥哥是我见到的第一个人呢,我只有你这麽一个哥哥呀!”
说著大力抱住:“而且尧哥哥对我这麽好,让我怎舍得放开?”
桔香郁闷地瞥了青龙一眼道:“什麽青龙是你见到的第一个人啊?”
风月神神秘秘笑道:“嘿嘿,这可是秘密~~你去问庆泽好了。”
正笑著,一声怒喝传来:“月儿,你在做什麽!”
庆泽站在门口,看见风月猫一样攀著青龙,当然满脸不高兴。
青龙立刻跳起来躲得远远的,倒是跟进来的白虎,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风月撇著嘴:“这麽爱吃醋,你家祖上是酿醋的吗!”
仵作的结果出来,两侍女三日前死於乌雀。
白虎皱眉道:“那岂不是和公子同时毒发?三天前确实有几个宫女出宫采购……”
风月突然啊的一声叫道:“庆泽,那天你抱我上马,有两个侍女在一旁擦门头,你还记得吗?当时有一滴水洒到我脖子里了!”
庆泽眼中精光暴涨,想起那日风月猛地一扑……
“白虎,再去查这两人的来历!”
边境,面面黑色淮字军旗招风扬动。
五千军队威风凛凛摆开了阵势,牢牢驻扎在山脚。
淮将军另命一小将领三千人马拖了树枝,每天绕著边境狂奔一。,树枝荡起沙土,烟尘张天,搞的足术探子弄不清昊王这次究竟派了多少人马,一时间不敢动作。
那两千兵马由回良领著,一路浩荡进了桑脂。
意外的,桑脂侯似乎早有准备的等在府中,不等回良费口舌便乖乖交出了地图印信,束手就擒做了降侯!
只是他提出条件,要进青城面见大王。
庆泽接到回良送回来的折子,冷笑一声,答应了。
终年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散发著腐败的死气。
单独的囚室里,一女子披头散发端坐於石床之上,身上华服早已污秽,只是她那眼中,还闪著希翼。
回良到得青城脚下,见城门紧闭,防守严密异常,心中一紧,莫不是宫里出了事?
进城一问守将,才知道风月中毒之事。想起风月聪慧,念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赶紧快马加鞭,一路飞奔。
收押的桑脂侯看到这番情形,竟然阴阴暗笑了起来。
昊王寝宫。
庆泽默不作声的听回良汇报,桌上放著桑脂印信和地图。“不知公子病情……”
庆泽喝口茶:“好多了。”
“臣听闻乌雀之毒,最伤心肾!毒易去而内伤难好,怕是需要多多调养。”平心而论,回良对於大王的这个男宠十分有好感。
庆泽点点头:“桔香已经安排过,老先生挂心了。”
说罢起身道:“走吧,去看看这个丧家之犬!”
见到昊王的瞬间,桑脂侯混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强烈光芒。
庆泽冷冷一笑:“桑脂侯倒是好精神麽!怎麽,不相信本王还活著?”
桑脂侯双唇颤抖,扑通一声趴倒在地,嘶声叫道:“大王!大王饶命!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只要大王饶命,小人做牛做马都愿意……大王饶命呐……”他恐惧至极,声音嘶哑难听的像只待宰猪豕被绑上了屠宰架。叫到最後,连哭带喊的爬到庆泽脚下,抱住庆泽一条腿,哭道:“饶命呐大王……小人再也不敢……”
庆泽厌恶地皱起眉头,旁边白虎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白虎那一脚岂是一般人受得了的?终日养尊处优的桑脂侯被踢得缩起身子直哼哼。
庆泽不予在此多留,直接问道:“你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桑脂侯只顾著疼,那边白虎猛声一喝:“快说!”
桑脂侯浑身颤抖,冷汗直冒:“是……是平国大王子……颍瑜的……”
“颍瑜?”庆泽冷哼,拂袖而去。zybg
地牢里,女子隔著囚室栅栏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著安然无虞的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