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试试画这个阵法。”
寒夙手一挥,改过的阵法图飘到卫奚宁的眼前。
卫奚宁仔细观察着阵法纹路，这改过的阵法图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一时想不出,抬手顺着这阵法图画阵。
出乎她的意料,这一次她画阵画得出奇得顺利，灵力注入阵法之中,净煞阵瞬间亮起。
寒夙挥手从结界内放出一些黑气，新的净煞阵精准地飞向这些黑气,黑气触及阵法的白光，顷刻间消弭无形。
卫奚宁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改过的净煞阵,容易成阵，效率又高，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直到此刻，卫奚宁才真的相信，眼前的白衣女子是那位飞升上界的妖王留下的神识。
寒夙看出她神情的变化,问她：“小灵蛇，能不能看出,我是根据什么修改的阵法？”
卫奚宁的目光收回到寒夙画的阵法图上，她仔细观察,和自己学过的阵法比对,无一个阵法与之相似，她正困惑之际，脑中忽然掠过一个术法,她目光一凝,惊诧道：“是清洁术。”
对，就是清洁术。
寒夙改过的阵法图有一部分和清洁术的施展手法图相似。
清洁术是修仙最基本的术法，卫奚宁从未想过可以根据这个术法,修改净煞阵。
“若我没看错，你先前的阵法是根据高阶除秽阵改创出来的，可你修为太低，强行绘阵，早晚会伤及自身。清洁术虽是最基本的术法，但原理和你的阵法在某种意义上相通，皆是为除去污秽之物。我试着改了一下，没想到真成了。”
寒夙抬手，将浮在半空中的一册卷轴送到卫奚宁眼前，“我于阵法一道不算有天赋，是青煊告诉我，越是复杂的阵法，往往依据的越是简单的原理。你眼前的这册卷轴，是青煊所著的阵法书，你既能自创净煞的阵法，想来在阵法上也有些天赋。青煊的阵法往往隐藏共通之处，你仔细看看，也许能在其中找到天堑渊封印的解法。”
妖王一口一个“青煊”，言语间的亲昵与自然，让卫奚宁不由多想。
她刚翻开的那册春图，乃是女子与女子之间欢愉的图册，难道这位妖王和那位传闻中的青煊仙尊有关系？
卫奚宁心中猜想，面上不问一句，她接过卷轴，当即弯腰作揖道谢：“多谢前辈指点，晚辈深受裨益，此前多有冒犯，还望前辈原谅。”
“是我试探你在先，你存警惕之心很正常，”寒夙并不在意，她看着眼前修为尚在二阶的小灵蛇，心中轻叹一声，“你应该明白，我与青煊帮你，是想让你彻底解决锁在九幽的煞气。那里的煞气比你眼前所见要更为难缠凶恶，若有朝一日，你真踏入那处，也许会生死难料。当然，无人能逼迫你去做这件事，将来你做何选择，依照本心即可。”
既是天机符选中的有缘人，想来必有过人之处。
寒夙不想逼一个刚刚成年的小灵蛇，去选择要不要为苍生奉献。
“我
想法。
不行，她不能让凝檀误会。
灵蛇翻身坐起，她把寒夙留下的卷轴排放在自己眼前，一一看过，将其中特殊的六册挑出来放到一边，心中忍不住轻啧一声。
这妖王平日里看过的春图还真多。
反正她不看。
卫奚宁拿起那本讲修炼心法的卷轴，认真专注地读着。
她现在的修炼心法其实不够好，妖王同为灵蛇，她留下的这本心法就很适合妖修。
卫奚宁记下心法，直接在识海内打坐进入修炼状态。
一个时辰后，她万分满意地睁开双眼。
这新的心法特别好用，卫奚宁从未感觉修炼是如此顺畅自如之事，加上六星聚灵阵，她感觉她的修炼速度比之最初快上二倍不止。
再加上晚上的双修，如此一来，她离四阶就更近了。
那雷劫真是一个麻烦事，卫奚宁一想就愁，愁着愁着，视线不知怎么就偏到那六册卷轴上了。
她先前是想过能不能再多看一些双修的书籍，可这些卷轴也不是说双修的啊。
“小灵蛇，你再这么纯情下去，小心追不到娘子哦。”妖王留下的话莫名在耳边回响。
卫奚宁皱眉，她难道真的很纯情吗？
她的发情期有一个月，要是日日按照那本合欢书上画的去做，好像也不太行？
她大概已经理解那双修之道的真谛了，其实动作姿势什么的，可以不用完全依照双修书上的例图。
那她，是不是应该多学多看一些？
放在最远处的六册卷轴被灵力牵引着飞到卫奚宁的眼前，卫奚宁犹豫许久，最终，她抬手拿过一册卷轴，打开来看。
－
天堑渊的白日很是漫长，卫奚宁在冰泉中泡了一会儿，浮上水面，天还亮着。
她朝着山洞口望了几眼，墨绿色的蛇尾在水下不停搅着水花，想了想，还是一转身去了前头的林子。
这林子里生着许多野果，卫奚宁采了几种她常吃的无毒果子，离开之时，偶然一瞥，看到低矮的灌木间生着几颗红通通的果子。
这些果子生得很像草莓，卫奚宁眼睛一亮，她上前把红果都摘了下来，放心起见，她先拿给绿绿看过。
绿绿同是植物，她了解天堑渊内的植物，看了看果子，摇头示意无毒。
卫奚宁高兴地拿着这些红果进入山洞。
这会儿天还亮着，盛凝檀听到山洞内响起的脚步声，抬头目光微讶地看向进来的灵蛇。
她还以为，灵蛇今日也要入夜才肯回来。
“凝檀，你看，我今天在林子里发现一种新的甜果。”卫奚宁快步上前，把手中的“草莓”献宝一样递给盛凝檀，“这果子可甜了，你快尝尝。”
卫奚宁进来时已经尝过几颗，如此红透的果子，很是香甜，吃完唇齿间还留有余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浸在其中。
盛凝檀垂眸看向那几颗红果，她拿起一颗果子闻了闻，又看了看灵蛇有些微红的脸颊，欲言又止。
卫奚宁睁着晶亮的大眼睛看她，“你怎么不吃？不喜欢吗？”
“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盛凝檀问她：“奚宁，你知道这果子是什么吗？”
“绿绿说了，这无毒。”卫奚宁向她证明，又塞了一颗果子进嘴里，“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
是无事，就是脸颊越来越红了。
盛凝檀把果子放回去，无奈提醒她：“你不要多吃，这是红酒果，虽尝起来没有酒味，但熟透的红酒果后劲很足，你若是酒量不行，吃多了会醉的。”
“啊，这样吗？”卫奚宁低头看了看手中所剩不多的红果，她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难怪头有点晕，我的酒量，不是很好哎。”
可她已经吃了很多，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