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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都市 > 重生后嫁给渣过的佛子 >分卷阅读44

分卷阅读44

作者:余何适字数:2334更新:2024-11-03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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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比丘走后,洛襄将另一份绢帛置于掌心,解散红绳,摊开一阅。

白绢帛内里是赤底金字,两侧绣有青蓝花纹,底下刻有国之印信,是乌兹王亲笔的国书。其上用乌兹和莎车的文字写就了一桩儿女姻缘。

是以国书之仪备下的一封婚书。

洛襄看到上面“乌兹王女洛朝露”几个大字之时,捻着绢帛的手指微微蜷起。

当时在假山处他喝退那个求亲的大梁人之时,并非他妄言王女的婚配之事。

王宴上,城外固守已久的佛子僧众终于得以进入王庭,见到洛襄时一并禀报,他们已差人找到三王子洛枭。

洛枭请他取来这一封婚书,之后要带她前去莎车国寻她的未婚夫婿,要看她出嫁才放心。

这门亲事是先王一早定下,只是不知因何一直秘而不发,恐连她本人都不知晓。

他今日得见婚书,才知确有其事。那么有婚书为证,就算先王故去,莎车国难以反悔。就算不认,以他和洛枭二人之势,不怕莎车国不认……

他筹谋一番,思量许久,眼睫微垂。

她要嫁人了。

红尘里,女子的归宿皆是如此。她也会要嫁人,待他顺利将她救出乌兹王庭,会有照顾她一生一世的夫君。

烛火一跳,渐渐黯淡了下去,映出灯下洛襄平淡如水的神情。

他卷起了绢帛,又用红绳系好。绳结系得太紧,柔软的帛面凹下去一块。他抬袖伸出手指,复又展开帛面,将那一处细细抚平。

雪白的绢帛映着指腹上一抹淡红,闯入他深黑的眸底,煞是显眼。

绢帛上一个个规整的文字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昨夜遥遥万里,就在弹指之距。

恍惚间,如有温热的水流在指间汩汩流过。他胸口一热,心跳得毫无章法。

流星划破初开夜空,银河潜入纵深海底。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黑暗中,是她用唇语默念着佛经,一声一声,像是被风一撞就散,断断续续,越来越破碎,一出口就化为了风中的灰烬。

起初,她只是握着他的手,不敢动。仿佛一动,他就会收了所有念想,断然离去。

他亦不动。生怕一动,便是万劫不复。

后来,她的手不受控地越扣越紧,拂在他面上的热息越来越急促,如同暗流汹涌,深深缠绞。

心间的潮涌最甚之时,他紧绷的肩头忽地一重,是她娇巧的下颚,不受力般虚虚地抵在了他颈侧,呵出一缕力竭倦怠的浅息。

只一息,交颈相触,却又分离。她似是不敢再碰到他,语气娇俏中带着一丝冷硬,如释重负一般地道:

“今夜各取所需,你为我纾解药性,我为你逼退洛须靡。哥哥仍是佛子,我做我的王女,我们互不亏欠……”

信誓旦旦,言之凿凿,似是在向他解释,又像是自我安慰。

他没有回答,始终沉默。

外头传来异样的动静,他的眼前一片雪白的影子倏地晃动,听到她轻手轻脚,开始迅速敛衣起身的响动。

有那么一瞬,他想撕去覆在眼前的披帛,看清她身前,究竟有没有那一颗梦里的红痣。

他攥紧了手,覆于膝上,良久未动,只不断默念经文。

 直到她最终解开了遮住他视线的披帛。

丝缎落下,他的目光最先触及的,是素白的小手上她难以自抑时自己掐出的指甲印,微微泛红。

她用袖口掩了掩,将披帛当作帕子,为他一一拭去手指上的水渍。

指间再次恢复干燥,唯有几点胭脂似的红残留不去,被稀释了些许。还有一丝嵌进了甲缝,已化成极淡的樱粉,像是一瓣零落在雨里的夹竹桃,美艳却剧毒。

此时在明光下看来,如同篆刻,如同烙印。

洛襄从怀中取出那块绣着并蒂莲的披帛,绞成帕子,再次擦拭起来。

眼中,指间血污渐渐淡去,心底,一抹残红挥之不去。

***

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一夜。

一场浓稠的春雨润如酥,丝丝密密,拂过千树万树的花开,琼苞含露,蓓蕾初绽。

朝露被幽禁在偏殿一夜。其间,几个武僧负责看守殿门,她虽出入受限,也并未有人折辱于她。只有一位较为年长的比丘尼曾来为她治疗脚踝上的伤势。

夜半,熟睡的朝露被骤然响起的兵戟声惊醒。

“笑话,此地是乌兹王庭,我乃王庭禁军,岂容你们擅自囚禁王女?”

“王庭内外,皆是由我禁军把守,今日谁再敢拦我,问问我这把刀答不答应!”

门外传来打斗的锵锵之声。片刻之后,争斗停息。

“啪——”一声,殿门被撞开。

一身绛衣银甲的邹云破门而入,快步走入殿中,看到她时脚步慢了下来,将尖刀收入鞘中。

朝露恍惚了一下,看到他身后几个被打趴在地,痛吟不止的武僧,从榻上起身,想要奔过去,身下仍是有几分酸麻,战立不动。

邹云打量着面色苍白的朝露,眉头紧皱,用力按着腰间的刀鞘,大怒道:

“这些和尚竟敢囚禁殿下于此!

他恨恨别过头去,劲臂虚虚揽在她背后,沉声道:

“我带殿下离开此处。”

朝露目光清明,淡淡道:

“我不走。”

邹云面色一沉,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道:

“殿下可知,你在王庭费尽心机诱惑佛子一事已在西域传开,信众已是沸反盈天,恨不得将你生吞活剥,以儆效尤。”

“我听闻,有些佛门信众极为疯狂,渎佛者还有被活活烧死的。殿下万一落在那些人手里,佛子还能护得了你吗?他受千万信徒供养,最后难道不会牺牲小小一个你以维护自己的声誉?”

“臣记得殿下曾与我言,想要自己把握命运,今日难道要留在这里,任人宰割?”

“将军觉得,我还有何选择?”朝露冷笑一声,挑眉望着神色肃穆的邹云,轻飘飘地道,“就算将军今日能帮我从佛门手中脱困。可洛须靡睚眦必报,此番奸计败落,已将我视作眼中钉。就算没有佛门的监禁,我此后在王庭也不会好过。只是换一种死法罢了。”

邹云沉吟良久,默不作声。

“殿下,是想永远离开王庭?”

朝露望着他犹疑的目光,唇角微微勾起,没有回答。

上辈子身不由己,含冤而死,重活一世,她最恨受制于人。佛子不愿予她庇护,还要将她囚禁,她就只能另攀高枝。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时至今日,她没有退路,必须图穷匕见了。

朝露不再徘徊,在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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