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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吕科，这已经超过我的权限范围。您应该找我们上级领导去商量。”
“石厂长，我们农垦局又不是想要为难你们。但你们的鹌鹑、鹌鹑蛋确实影响到了统购统销。如果把它们交给我们的话，我们也能更好的为京城老百姓服务。”
“这样吧！咱们都是国营单位，可以给你们行个方便。我就做主了，送你们几对种鹌鹑，再教会你们养鹌鹑的技术。怎么样？”
“我们觉得，还不如把你们厂整体移交给我们。你们轧钢厂安心去炼钢。大伙儿就各司其职，你们也不会犯错误。以后我们还能够优先保障你们轧钢厂。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们都是自产自销、内部供应。挨着统购统销啥事呢……”
没猜错，农垦局的这位吕科同样是过来打秋风的。他希望把养鹌鹑整体“拿过去”。
话说回来，只要不是傻子，现在都知道了养鹌鹑的好处。关键就是——能绕开统购统销。所以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而是资源和人脉的问题。
就像之前商业局的叶芬一样，吕科就是来虚张声势的。希望能够吓唬几句，把养鹌鹑项目空手套白狼的抢到农垦局。
当然，石海也不出所料的“无情拒绝”。双方走完了“初步接触”的程序。
随后的剧情：应该就是各自找家长。随后相互扯皮……吧？
不过上面大佬们的交锋，石海也不感兴趣。反正爱谁谁！
上回请出了二商局和内务部八局这两尊大神，难道这回农垦局又会请出什么大神吗？轧钢厂也不会那么倒霉……吧？
“啾，啾啾……”石海逗着炕上的小朵朵在玩。
小朵朵双手双脚紧紧抱住石海的大脑袋，然后被石海托着小身子，整个人像大吊车般的腾空而起，让小朵朵“咯咯咯”笑个不停……
何晓娟聚精会神的听着收音机，她恨不得直接钻到木楼子里去。回头瞟了一眼父女俩：“别皮了。这死丫头晚上又要尿床啦！”
搂着奶香奶香的小朵朵。石海笑道：“咱们不理坏妈妈。我家朵朵还是个小宝宝呢。尿床又怎么啦？”
“那尿布你来洗吗？”何晓娟白了一眼。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海子哥，幸好之前你提醒过我，居委会确实过来检查了。听说只卖给饮食公司，那就没有违反规定的地方。”
石海点点头：“那就好。小心无大错。我说娟子，放平心态，靠这玩意又发不了大财。能够趁机会捞到一把，已经很不错了。”
“嗯嗯。就你能耐呗。”
“嘿嘿。你这小娘子还不服气？”
“德行！”何晓娟白了一眼，“爷！我怎么敢呀？我们娘俩以后就要靠你了呀！哼哼。”
随着土政策越来越多，就出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
比如说：挑扁担、身挑肩扛就属于投机倒把。但独轮车、骑自行车就不算。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还有家庭养殖等等。同样也有了个数量标准。自用可以，但多出来就不行。
当然，农户家里有板车什么的，就要看村里的土政策了。有的可以留在家里自己使用，有的一定要上缴给村集体。就要看村干部怎么决定了。
但也就能在村子范围内使用，绝不能上路拉货。上路拉货的话，一定要有介绍信。
显而易见，这就催生了好几种很奇怪的地下职业。专业推独轮车、骑自行车运货的。
就像某个制造玻璃，玻璃厂还开到美国去的那个亿万富豪。他年轻的时候，就骑着自行车运输烟丝、运输水果等等。就干了区区几年时间，到了1975年，家里的储蓄就超过5万元！
没看错！等到80年代初，万元户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那位在75年就有了5万的现金！
所以在当时，老少爷们都在各显神通，都在自行车上玩花样。
什么稻草在自行车上堆成小山，把整个人都埋了进去，似乎一座稻草山在路上移动；还有自行车后座驮着棺材，在盘山公路上飙车……
看到没有？
什么奥德彪、运香蕉？你们这群渣渣都弱爆啦！如果放到以前的国内，什么阿三杂技、奥德彪……，在座的都是乐色啊！
话说回来，小朵朵正是贪吃贪睡的年龄。她饱餐一顿，打了一阵奶嗝后，小丫头就甜甜的熟睡过去了。
突然发现，何晓娟两眼冒着精光。
石海心中暗笑，嘴里却说道：“娟子，别这样啊！这还是大白天呢。”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请牢记。何晓娟眼一瞪：“死样！你大白天还少吗？快快！咱们抓紧时间。”
“啊？抓紧时间干嘛？”
“呸！你还装上了呢？快给老娘过来呀！哼哼！”
“卧槽！”
好吧！某个俏寡妇已经彻底放开了，让某个渣男也品尝到了不少新姿势。就是比较费腰。咳咳。
然而没过几天，石海就再次接到了厂部通知，让他去列席会议。
石海知道，农垦局贼心不死，再次来当恶客。他们终于请来了大家长了……
在建国初期，农垦局和建设兵团起到了
很大的作用。其实到了后来，这些国营农场同样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事实上，据后来不完全统计，农村出产的主粮和肉蛋奶这些，也就够农民伯伯自己吃的。而保障城市供应，还有国家粮食储备，全部都依靠国营农场。还有一部分是国外进口的补充。
京城的农垦局同样如此。主要保障了首都的副食品供应。甚至到了后来，不是有个“菜篮子工程”吗？主力军就是农垦集团。
但要注意：搞农业就是为了稳定，经济效益是没有前途的。所以农垦局就是个穷逼单位，每年都需要政府大量补贴的。
既然如此，农垦局的家长最多就是农业部、京城市政府。像钢铁厂这种财大气粗的傻大儿，还有必要鸟他们吗？
与上次一模一样。
当会议开始后，双方就开始了唇枪舌剑。斗的是天昏地暗……
终于轮到了石海：“小石，你有什么意见？就介绍你们副食品厂一些情况吧！”
这一回，石海已经是有备而来，他立刻露出笑容：“各位领导。在介绍之前，耽搁你们几分钟宝贵时间，我要先介绍一下情况。”
“嗯，你先说。”
“在鹌鹑的养殖技术中，有两大难点：一个是安静的环境；另一个就是气温。其他方面都和养鸡差不多，连饲料、兽药等等都几乎能够通用。所以掌握养殖技术还是很方便的。安静的环境应该都知道。这里说的就是气温问题。鹌鹑忍受不了北方冬季的低温，有时候会大量死亡。就算做好了保温工作，也会大幅度的降低产蛋率……”
“小石，你是在说，北方地区不怎么适合养殖？”
“养殖的话，北方地区确实不怎么合适。最好放到南方地区。但南边比较容易得鸟瘟，一死就死一大片，所以就应该放在南北交界处。川省、湖广、江南等地方。”
确实如此，后来鹌鹑养殖业发达的地方，包括肉鸽养殖业发达的地区，基本上都在南北交界处。
农垦局的几个领导面面相窥：“小石，那你们是怎么养殖的呢？或者说，用什么办法解决的呢？”
石海微笑道：“这就是我们钢铁厂得天独厚的地方。我们本来就需要大量冷却水，也就是废热资源。不仅能够做到保温，而且还是废热资源的再利用。为国家节约能源。但你们农场根本不行啊？就算给了你们，你们照样要做好保温工作。要么用电热，要么烧锅炉。你们能够负担得起那么大的燃料消耗吗？根本就没办法养殖啊？”
听到这里，轧钢厂的领导全都精神一振，这理由无懈可击啊！
当然，办法还是有办法的。比如说，之前说过的养猪场——沼气池模式，同样会提供热能资源。
但石海脑子又没有进水。在这种场合，肯定不会透露的。
沉默了一会儿，有个领导就笑问：“小石，你对养鹌鹑很熟悉吧？”
石海点点头：“我也是在养殖中学习成长。不断的记录资料，总结提高的。实际上，你们农垦局可以把我们厂作为科研基地。我们有了新技术后，你们就能够向全国推广。”
众人大笑。农垦局的几个领导笑骂：“你这小鬼很不老实啊！”
如果成为了科研基地，那就绝不会光送一块牌子，还要有一笔科研经费。
而农垦局是过来空手套白狼的。难道最后东西没拿到手，还要送给轧钢厂一笔钱吗？
“首长，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合作。我们摸索出一条新路，你们也多了一种家禽新品种。这才叫双赢。”
“双赢？”那位领导略微琢磨一下，就点点头。虽然没听说过这个名词。但按照字面上的意思，一样很容易理解。
“行了。小石。你先出去吧！我们这里继续讨论！”
“是，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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