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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晓被费奥多尔抱到床上放好。现在他两只手的手腕上都戴着一副手铐,手铐的另一端牵着锁链。两条细长的锁链,经过床头绕了几圈。链子的尾端,具有一根锋利的尖刺,尖刺插在床头两侧的[高坚果]上。
现在床的四个角都摆放着[高坚果]。它们勇敢地立在地上,睁着坚强而倔强的大圆眼睛,小眉微竖,瞳孔缩紧,嘴角向下弯曲,做出一种类似于坚持、强忍着的表情,看起来很辛苦。
“为什么要刺穿我的高坚果?”禅院晓看着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高坚果,忍不住问道。
“别担心,高坚果没有痛觉神经,它们即便是被僵尸啃咬也不会疼的。”费奥多尔好心地说。
“难道[高坚果]生来就是被僵尸啃食的宿命吗。”禅院晓坐在床上,两腿随意伸直,低声说着,平淡的视线落在床尾的高坚果。始终乱着的白发,加上淡漠、毫无感情而又奇怪得莫名其妙的话,显得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好。
“[高坚果]设计之初,就是用来抵御僵尸的。它们的作战方式,就是使用自己的身体。”费奥多尔说着,正在将第三副银光闪烁的手铐,扣在禅院晓的脚踝上。
手铐另一端的圆环,依然牵着一条锁链。锁链的颜色幽黑,泛着奇异的金属光泽。
“脚就不必了吧,影响我翻来覆去。”禅院晓神色恹恹,低眸看着自己被抬起来的脚踝,此时此刻,脚踝已经被费佳扣上了。在那只脚踝上面,还印着黑影兵团的终极领袖——塔拉的刺青。
禅院晓看到刺青,就想到——虽然刺青上的黑影兵团魔气已经被费佳提取走了,但是刺青本身还在,而且还是洗不掉,可能必须要用到老爹的魔法配方,或者是太宰的触碰。再或者是能够强制解除发动中术式的[天逆鉾]。
对哦,禅院晓自己是有[天逆鉾]的。但是这个刺青洗不洗掉,其实也无所谓。
“你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不能讨价还价,但我可以给你把链子留长一点。”费奥多尔把他两边脚踝扣上,两个镣铐是分开的,让他睡觉也可以翻身。
每个镣铐的另一端,也都牵着一条细长但很结实的锁链,锁链也依然是固定在床尾立着的[高坚果]上。
“要不你问问[高坚果]它们疼不疼呢。”禅院晓看着床的四角竖着的[高坚果]们,每只高坚果的身上,都被毫不留情地捅了一根铁刺进去,用来固定住四条锁链,看起来就挺残忍的。
“高坚果不会说话,也不疼。”费奥多尔说。
现在的状况是,禅院晓穿着睡衣躺床上,正在进行入睡前的准备,只不过多出了固定住身体的环节。手腕和脚踝上都戴着镣铐,刚戴上有点冰。
床的四角竖着[高坚果],四枚[高坚果]上绑了锁链,四条锁链分别牵着禅院晓的四肢。
“你跟它们说过话吗?”禅院晓问道。
“说过。”费奥多尔说。
禅院晓偏头注视着他,思考着他会和[高坚果]
禅院晓躺下来,安稳躺好,给自己掖好被角:“那什么你去吧,记得拿[马符咒]跟夏油换,先问问人家愿不愿意跟我们换,他不愿意的话就算了,不要勉强。”
其实相比之下,[狗符咒]应该要比[马符咒]更强一点,前者是不死、后者是治疗,怎么说也是“不死”的能力显得更高级一点。而且夏油那边还有家入硝子。
所以,禅院晓觉得,夏油杰也不一定愿意换。就算愿意换,那应该也是看在大家都是挚友的面子上。
“我知道了。”费奥多尔微微一笑。他露出这个笑容,就不像是打算和人家好好交谈的样子。
在费奥多尔离开[绿竹小院]之后,禅院晓就打算给夏油杰打个电话,说费佳想跟他换一枚符咒,结果发现手机收不到信号,打不出去。他的手机卡还被拔了。
禅院晓:“……”还是先睡觉吧,睡觉是头等大事。因为担心吃了褪黑素也睡不着,这段焦虑的时间里,他按了旁边的录音,开始播放旧有的费佳录音。
“一只符咒,两只符咒,三只符咒,四个面具,九个忍者兵,五只僵尸,七个魅惑菇……”
禅院晓忐忑地躺在床上,不安地入睡。对于睡眠的恐惧,已经形成了一种严重的睡眠障碍。
直到褪黑素终于生效,困意来袭,就睡着了。
其实也不能算是困意来袭,因为他最近一直都很困很困很困,但处于一种很困但睡不着的状态。身体又十分缺觉,如果再不补觉,大概就要猝死了。
虽然猝死也能死,但不知为何总让人很焦虑。就是明明很想死、却又很注重养生和健康的矛盾状态。
自从印了黑影兵团刺青,那段时间都没怎么睡觉,现在缓过劲来一直困得昏天黑地。
然后,他现在算是断片睡着了。
…………
……
天空是暗沉沉的,像是一座古老的住宅里,缠满了蜘蛛网的屋顶。黑影王国里,透着诡谲的气息。
五条悟站在一座[绿竹小院]之前。
这座盈满绿竹的小庭院,赫然位于黑影王国的最深处,周围黑魆魆一片。它就好像凭空漂浮在黑暗之中,无尽的黑暗也沾染在它本身。仿佛有无数只手拉着将它融入。
五条悟的一双苍蓝六眼,扫视过整座绿竹小院,检索到庭院四周布置的无数[土豆地雷]、[地刺王]、[大嘴花]、[高坚果]、[香蒲]、[玉米加农炮]等植物。
这些稀奇古怪的植物,错落有致地摆放在小院里,摆得还挺好看的,有一种很诡异的美感。
除了植物之外,[绿竹小院]的周围,还有重兵把守,包括一些训练有素的黑影忍者兵,以及传说中那支战无不胜的僵尸军团,当然这里的数量并不算多。
“晓,我来救你了。”五条悟手握[蛇符咒]。
这是他用[虎符咒]跟夏油杰换的。在[蛇符咒]的隐身效果之下,五条悟高挑的身形,一瞬间隐匿在黑暗之中。他
人拐走,他们居然还在那里慢吞吞地查定位、坐飞机!居然还说我的想法太直接太简单粗暴、玩他们的什么破剧本组——现在好了,你的清白都被玷污了,我就说你会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生米煮成熟饭他们还不信——”
这真的不是五条悟多想,现在晓不仅被陀思妥耶夫斯基锁在床上,身上还全部都是咬痕,这算什么啊——!晓他的脸上脖子上手上,到处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还有一些浅浅的淤青,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极了。
五条悟不敢相信。陀思妥耶夫斯基竟然真的是一个死男同,而且变态程度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五条悟走来走去不知所措,决定拍照拍下来。
“先保留证据,然后我们起诉那个陀思妥耶夫斯基!是这个流程没错吧。”五条悟一边给禅院晓拍照,一边时不时地抱头,有时候还在碎碎念很肯定地说,“保留犯罪现场对吧,是不是还需要带你去采集你身上的指纹什么的。”
“晓,你现在记得先别洗澡,我想想我想想要怎么做,首先要把证据收集起来,还要验DNA,总而言之,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但是话又说回来,陀思妥耶夫斯基不是普通人,其实也不能采取这种方式解决问题。要我说,还是让我杀了他替你报仇吧。他是不是对你使用了暴力,天啊……”
五条悟坐到床边,突然摆出一张英俊而又迷人的表情,深情地注视着禅院晓:“晓,你也别太伤心了,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有心理阴影,如果实在很介意的话,我会帮你瞒着所有人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毕竟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禅院晓坐在床上有点懵,五条悟又是那种语速很快的类型,噼里啪啦地不知道说了一通什么东西。他就看见五条悟掏出手机给他拍照了,还没关闪光灯,咔嚓咔嚓的。
因为感觉自己没认真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其实是注意力难以集中,所以禅院晓就懵懵地“嗯、嗯、嗯、嗯”了几句,但感觉五条悟说的东西有点不对劲,不过算了无所谓,挚友说什么就点头就行了,差不多就行了。
“给你一个拥抱,你可能会好受一点。”五条悟坐在床沿抱抱禅院晓,语气非常温柔,“别担心别担心,有我呢。他要是再来我就打断他的狗腿。五条哥哥给你一个爱的拥抱,然后就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你人还蛮好的嘞。”禅院晓有点呆滞,假装自己有在认真听他说话。他打了个哈欠,还想继续睡,但很显然,作为一名重度失眠患者,如果睡醒了,大概率就很难再入睡了。但是禅院晓总觉得,有一件事很不对劲。
禅院晓此刻生锈的脑子转了转,终于发现了——果然,五条悟肯定是在占他便宜,五条悟的年龄搞不好比他小,凭什么自称五条哥哥呢?五条悟请叫我禅院哥哥。
在他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五条悟又噼里啪啦不知道说了什么说一通,然后说:“啊啊啊,差点忘了,我先帮你把手铐拆了吧。那个变态,居然把你用手铐铐起来,
真是天怒人怨。回头我帮你杀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泄愤。”
禅院晓哐当哐当地抬起手,捏着五条悟的下巴说:“悟,叫我禅院哥哥。叫一声给我听听。”
五条悟石化了。他感觉事情变得更不对劲起来。
在这个时候,屋门被打开了。
费奥多尔一脸天真地站在那里,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他一进来就看见,禅院晓捏着五条悟的下巴、两个人坐在床上,距离很近、有点暧昧的样子。那张贫血体弱的脸上表情一僵,双眼忽然泛起了泪光。
他之所以一脸天真,是因为他其实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费奥多尔,而是夏油杰对费奥多尔使用了[虎符咒],所以分裂出两个费奥多尔,一个是善良的费奥多尔、一个是邪恶的费奥多尔。
此时此刻,邪恶的费奥多尔,正在外面与夏油杰抢夺几枚符咒与黑影兵团王位的归属,非常猖狂与嚣张,还扬言要杀了夏油杰,以及太宰治、中原中也,最后再去除掉五条悟,把禅院晓占为己有。
而善良的费奥多尔,他觉得把禅院晓一个人锁在家里是很不好的行为,所以回来打算放了禅院晓。
现在,善良的费奥多尔被气哭了。
五条悟只知道[虎符咒]是阴阳平衡,并不知道使用过后会发生什么,所以基于咒术世界观的他,很难猜到费奥多尔会因为符咒的魔法而分裂成阴与阳两面,以为门口的那个就是很纯粹、很纯粹的费奥多尔本人。
五条悟迟疑地看了看禅院晓,又看了看门口的费奥多尔。费奥多尔身上的草莓印显然更多更重,淤青也比禅院晓的更多更深,而他现在又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五条悟思考了半晌。
五条悟蹦出三米远,抱紧自己:“禅院晓,我真没想到你会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做出这种事,连我也差点着了你的道。我就知道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片刻之后,五条悟站在门口好心地安慰费奥多尔,禅院晓也用床头柜的两根发卡折一折伸进锁孔里抽拉几下开了手铐的锁,跑到门口看费佳这是怎么了。
费奥多尔一直在哭,抽泣个不停。伴随着抽泣,一副病弱的身体,在不断地轻颤。
“是因为晓欺负你了还是杰打你了。”五条悟站在费奥多尔的旁边轻声细语,小心地询问道。
“五条哥哥给你一个爱的拥抱。”
“抱你个大头鬼啦。”
禅院晓摸了摸费奥多尔的头,抬手帮他擦掉眼泪,还帮他整理了微乱的头发,有点不知所措道:“费佳怎么了……我在这里,跟我说说。不哭不哭,你这么想要那个符咒吗?我跟悟一起去帮你问一下杰。”
费奥多尔的眼泪一直扑簌簌地往下掉,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禅院晓就一直帮忙擦。最后禅院晓不得不哄道:“那……我去帮你抢过来好不好?我们打死夏油杰,把符咒给你抢过来。”
不在现场的夏油杰:“?”
五条悟把禅院晓拉过去说悄悄话,他压低声音:“晓,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他那个了啊。”
禅院晓:“哪个了啊。”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费奥多尔哭得更厉害了,哭着走过去,把禅院晓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