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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食指和拇指捏来送入口中,入口是醇厚的香味,可可的香味在口腔中漫延,等捂得柔软后用舌尖抿开,焦糖和榛子的味道熏香般缠绕上来,馥郁而顺滑,只有在最末时,才能品出苦味。
楚岭吃完,这次把可可含量在50%左右的都挑出来递过去,唐开灼这回一嚼,被甜美的味道俘获,这才心满意足了。
餐食很快送来,唐开灼方才说饿,现在却慢吞吞地吃着,他夹了一块木耳,脸上表情纠结,看了几秒钟后闭着眼塞到口中,咬肌鼓动地嚼啊嚼,神情谨慎小心,如临大敌。
楚岭看了一会,实在没忍住开口问:“害怕木耳?”
唐开灼表情有些微妙,既忧愁又迟疑:“木耳啊,嫩嫩软软的,泡到水里就变大,在我嘴里‘咯吱咯吱’的叫。”
看到楚岭的表情,唐开灼又夹了一块,他用筷子轻轻拨了拨木耳:“那么一小点东西,一泡在水里就膨胀,又滑又软,一下子就活了,碰一下还会蠕动,简直像个混混沌沌的小妖怪。”
楚岭一下子就‘......’。
他目光在那块木耳中停留了几秒,实在没有看出哪里像‘小妖怪’。
唐开灼见状笑了起来:“你别在意,我经常有这种......”他耸了耸肩:“奇奇怪怪的想法。”
楚岭笑了两声,不是社交场上体面的笑,而更加真实愉悦,这种笑意让眉目中多了几分舒朗,看起来很符合这个年龄男人脸上的表情。
二十七岁,读研的话才刚毕业两年,稍微被社会磨了些锐气,但眉间仍旧是意气风发。
但楚岭身上这种朝气很少,他大多数是稳妥克制的,静水沉渊不露声色。
“你想象力非常丰富。”窗外大楼灯光已经打开,霓虹灯照映在玻璃上,楚岭的目光中有轻微的光芒:“我想象力比较匮乏,很多东西只有见过才能记住,至于将不同事物联系在一起,除非关联极大。”
唐开灼用舌尖轻舔了一下牙齿:“你可能天生就是商人好苗子。”
“你大学学什么专业?金融?”
楚岭应下:“是,后来去国外又辅修了一门别的。”
唐开灼好奇开口:“是什么?”
楚岭道:“天体物理,后来细化到恒星天文。”
唐开灼心里‘我去’了一声,这玩意听起来就牛逼,而且他还一窍不通,连话题也扯不来几句。
他退而求其次:“那你这门课在哪个学校读的书?”
楚岭又轻描淡写地说:“圣安德鲁斯”
唐开灼在停了那么两三秒后干巴巴开口:“很不错呀。”
楚岭抬眼看他,一针见血:“没听过吧。”
唐开灼捂着额头:“我只听过剑桥牛津帝国理工伦敦大学这些,你为什么要点出来,这样不但显得我很没见识,而且显得你也不行啊。”
楚岭冷静道:“我第一学位的学校你听过。”
唐开灼痛苦地放下手:“......好了打住,少爷别装了。”
楚岭眸子中有细亮的笑意,仿佛漆黑夜空中璀璨烟花,只一闪而逝:“这个学校QS排名不高,没听过很正常。”
唐开灼一顿饭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他站起来把餐盒收拾好,转换阵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并且邀请楚岭一起坐上来。
黑色茶几上放了一管药,锡制的药管微瘪,唐开灼主动解释:“之前脸被猴子抓伤,这些天一直涂药。”
唐开灼侧脸划痕不细看已经看不出来,楚岭目光却很认真,他注意到对方皮肤上仍有细长淡淡痕迹。
“今天还没涂?”
唐开灼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涂完有点热,脸还能忍受,手感觉非常怪。”
楚岭看着那条细细的痕迹,仿佛一柄金制刀具上留下划痕,称不上磨损,但看起来总不美观。
他收回视线,只吐出几个字:“我给你涂。”
唐开灼眨了眨眼睛,然后递出来一个大大的笑容:“行,我去洗把脸。”
唐开灼飞快洗完脸回来,见楚岭已经站起来,拿着那管药在看,他取了手套递过去:“戴着吧,不然手真的难受。”
楚岭净手后擦干,伸手戴手套。
唐开灼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
楚岭手掌宽,手指长,一手微垂着,另一手往上抻,带着青筋的手背被箍进透明而薄的医疗手套中,手指活动着抻平嵌合,手套被他塞的鼓鼓的,修长骨感的手指被包裹住,有种莫名的克制感。
唐开灼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娱乐圈不乏有手好看的,粉丝剪辑出各个的手,弹幕里全都是【啊啊啊,这手绝了】【好看死了】一类。
但他此时觉得,要是把楚岭这双手拍好剪辑,才真的能杀得片甲不留。
他思维又开始发散,从手想到了克制,从克制想到禁欲,又想到色、情,不由自主的又想到X。
人类想性不奇怪,可他偏偏面对楚岭的时候就想到这些。
只能说想象力丰富思维跳跃也不全是好事。
唐开灼默默吐槽了一句,见楚岭已经准备好,他扫了一圈:“怎么涂?面对面坐着?”
楚岭拧开盖子,轻轻挤了一些:“你躺下,我蹲着。”
唐开灼于是就平躺在沙发上,手掌垂着放在身侧,抬眼看向楚岭。
楚岭半蹲着,戴着手套的左手轻轻触上对方下巴,让唐开灼微微偏了偏头。
唐开灼脖颈侧了侧,颈上青色血管微凸。
楚岭右手指间上挤了药膏,白色的,红豆那么大,他手指一转,轻轻抹在唐开灼皮肤上。
先是微凉的药膏,再是手套的材质。
都是凉的,但又不同,药膏质地稀薄,被推开之后皮肤就感觉不到,取而带之的是另一种触感。
乳胶细而薄,凉意后是一种热,不知道是药膏起作用还是手指的温度,就那样缓缓地、长久不断地往下渗。
唐开灼没有闭眼,他眼睛直直地看向楚岭,看着对方低下头,看着对方和他视线触碰,唐开灼笑了笑。
药还在涂,薄而均匀。
两人实在是凑得近,他能感受到楚岭的气息,轻缓而绵长的呼吸,落在脖颈间像是羽毛搔过,有点酥麻。
他也知道自己的气息对方亦能感受到。
同样绵长,同样轻缓。
真是粘稠而又灼热的空气。
楚岭垂着眸子,药物的气息扑向鼻端,除了药物,还有别的气息,那是唐开灼身上的烟味。
入目是侧脸上的皮肤,指腹下触感湿润,娱乐圈医美少不了,唐开灼脸比脖子白一些,脸上有细小的毛孔,但看起来很健康,他脖子上血管很明显,喉结也明显。
一个男人。
一个智商正常、四肢健全,有充足自理能力的成年男人。
而现在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