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趁现在走了。】
但岑衿没有直接走掉。
他拿着在客厅柜子里找到的剪刀,来到床边。
【你想做什么?】
“谁让他今天下午欺负我。”
虽然那时的张嘉述神志不清,还是喝醉酒的状态。
但那也是欺负。
“不是需要恶念值吗,等到他醒来了,发现我对他做了什么之后,肯定会很生我的气的。”
既然张嘉述的头发这么好看,那他就剪掉张嘉述的头发吧。
张嘉述一定很爱惜自己的头发,不然也不会每天都弄得这么精致了。
张嘉述要是发现头发没了,肯定会气死的。
岑衿蹬掉鞋子,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张嘉述是横着睡的,于是岑衿顺势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张嘉述仰躺着,后脑勺的头发剪不着,又怕会弄醒他。
要是只剪旁边的头发,岑衿又觉得不够。
他忽地抓起张嘉述头顶的一大束头发,抓出了一个小揪揪。
要不剪头顶的吧。
他拿着剪刀,差一点要剪下去,却又下不了手。
这么好看的头发,要是真的剪掉了,确实有一点可惜。
还是不剪头发了吗。
谁让他是善良的小魅魔呢。
于是岑衿转移了目标。
岑衿扶着张嘉述的腰腹,往下挪了挪。
坐在张嘉述的腿上,抓住了他的裤子,往下拉去。
.
岑衿拿上手表,最后带上放在玄关柜面上的现金,就这么出门了。
他的心情还不错,在等电梯的时候,都哼起了不成调子的歌。
岑衿没有剪掉张嘉述的头发,但是剪了他其他地方的毛发,然后再放到张嘉述的脑袋旁边,剪刀也留在了床上。
这样张嘉述一醒来的时候,就会以为是岑衿把他的头发给剪了。
“吓死他。”
此时电梯正好门开了。
让岑衿意想不到的是,问清许竟然在电梯里面。
他看到门外的岑衿也很意外,“吓死谁?”
问清许的手里拉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看起来风尘仆仆的。
不是说去出差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岑衿手足无措,嘴唇发干。
完蛋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仔细听,声音还有些颤抖,“我要下楼买糖果。”
“你知道便利店怎么去吗?要不要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岑衿眼神闪烁,躲避着问清许的眼神。
问清许还以为是岑衿看到自己有点紧张,大概是不太熟的缘故。于是也没有说太多,而是拉着行李箱走出电梯后,对着已经走进了电梯的岑衿说道:“买完就回来吧,我给你留门。”
“好。”
岑衿站在空旷的电梯里,显得整个人既文静又乖巧。
问清许原本因为临时改出差日期的事情心烦着,现在却舒缓很多了。
“钱带了吗?”
“带了。”岑衿按下了关闭电梯门的按键。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吗?晚饭想吃什么?”问清许还在问着。
“我……”
电梯门正好关上,岑衿脱力般靠在电梯墙上,膝盖打得直直地都不敢弯曲,生怕一弯膝盖,腿就绷不住地软下来。
“怎么办啊……”
问清许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这也太早了。
今天下午,他们还是在问清许的房间里做那些事情的。
是张嘉述把他往问清许的房间里带的,所以都是张嘉述的错,岑衿却有种同伙被抓了的紧张感。
岑衿把责任全都推卸给张嘉述,自己却还是很心慌。
还有那一整张床的东西……
肯定完蛋了。
他下到一楼,急迫地往小区大门跑去,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似的,根本不敢回头。
问清许和张嘉述才是一家的。
等问清许看到房间的那一幕,肯定会生气的,会认为是他欺负了张嘉述。
问清许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而且他还拿了问清许的东西,要是也被问清许发现了,问清许会直接报警把他抓走的吧。
他感到了迟来的害怕。
不行,一定不能被抓回去。
“干坏事太可怕了。”
【你以后要干的坏事多着呢。】
“不听不听。”
“你快告诉我要怎么去况野家里。”
带在身上的手表是块烫手山芋,他得赶紧转交给况野。
.
岑衿没想到能在况野家的路口外面看到况野。
他站在大路旁的路灯下,穿着一件黑色的上衣,靠着电线杆子。
他的脚下已经丢了一堆烟蒂,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一根接着一根不要命地抽着。
他是在等我吗?
看起来好可怜啊,我过去摸摸他吧。
第069章贪财的小混混(9)
“小野。”
岑衿还没走到况野的面前,隔了一段距离叫他。
他一个抬头,然后便将嘴里的烟狠狠吐掉,大步朝岑衿走来。
“你还知道回来?你都多久没有叫我小野了?”
岑衿觉得他现在好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但是谁让况野之前对他这么凶呢。
岑衿不喜欢凶的狗狗,他喜欢温柔,再更可爱一点的就好了。
“没有多久啊,也就一天吧,昨天不是还见面了吗。”
岑衿掰着手指说道。
“你不是和那两个男人过得好好的吗,又回来找我干什么?”
“你说话好奇怪啊,一定要这么凶吗?”岑衿蹙眉,鼓着腮帮子嘟囔着,“那你站在这里难道不是在等我吗。”
“我、我才不是在等你,别想太多。”
“哦。”
原来是岑衿想多了,他并不难过的,只是有点小失落。
竟然猜错了,狗狗的心思真难猜。
况野却顿时慌了,“你继续反驳啊,你‘哦’什么。”
他急忙找补的样子显得很笨拙,“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靠,我真的不是想说这个啊。”
“哦。”岑衿说。
岑衿抬眼望着况野,上方就是灯光,有点刺眼,所以他的眼睛眨得很快很快。
况野看着岑衿,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的手不由得往岑衿的脸上摸去。
干嘛这幅样子啊,好像快哭了似的。
难道在那两个男人那里过得不好,所以才回来的吗?
况野看着岑衿身上的新衣服和新鞋子,一想到自己家里那衣柜里的衣服,就有点心酸了。
“啧。”
财力比不过,但是可以比态度。
岑衿也不乱动,就站在原地让况野摸了一会脸。
看况野好点了后,才掏掏自己的裤子口袋,拿出了那块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