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如旧梦般昏黄,洒落在寂静的夜里,带着一抹朦胧。
红秀身处其中,仿佛被梦魇所困,感官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只觉一双粗鲁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和一股浓烈的酒气,红秀心跳骤然加速,猛的睁开眼睛。
“王大人……不……不……”她试图呼唤,小嘴却被另一张嘴粗鲁地堵住。
一股潮热、带着酒味的腥臭,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紧接着是山一般的身体压了下来,红秀如同困兽,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只得狠命地咬了一口,那腥臊的舌头才滑脱出去。
红秀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让她心惊胆战。
那是一张被情欲扭曲的脸,显得狰狞可怖。
“二……二公子?”
而王获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无尽的欲望与暴虐。
一把钳住红秀的双手,恶狠狠地笑着。
“丫头,你是二爷我花钱买来的,就应该是我的人。
懂不懂?”他声音冷酷而无情,如同死刑判官。
红秀无力反抗,只能哀求:“二公子……求你放过小女子……
俺知道俺欠了你们家的……俺来生当牛做马……一定报答你们家。”
红秀声音颤抖而卑微,却换不来一丝的同情与怜悯。
“呸”的一声,王获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污。
冷笑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这是侯府,你一个奴婢不可以对主子说不。
这点规矩都不懂?”
说着再次欺身上前,红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王大人……救我!”
王获听到这声呼救,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扯过一条绢巾堵上了她的嘴。
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死妮子,瞎喊什么!”
又不得不用力扼住她的咽喉,生怕真的惊醒父亲。
见她已然叫不出声来,嘴上又色厉内荏的说道:“这是新都侯府,有本事你喊!
你再喊啊!看谁来救你……”
王获神色无比亢奋,一手掐着红秀脖颈,一边开始动作起来……
却没注意到,这时的红秀面色青紫,挣扎开始逐渐变弱……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猛然撞开,惊得正在对红秀施暴的王获魂飞魄散。
还未及扭头,就感到脑瓜子一阵嗡鸣,那是王莽愤怒的铁拳,狠狠压在他脸上。
王获瞬间从床上翻滚倒地,一时间有些发懵,但酒意已然醒了大半。
王莽目光如炬,发现了红秀毫无动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他急忙上前,试探了一下红秀的鼻息,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红秀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那双曾经充满生机的眼睛,如今却紧闭着,再也不会睁开……
王莽心头大惊,怒火中烧。
转头看到王获那个没出息的龌龊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随手又是一个耳光,狠狠地甩在王获脸上。
暴怒道:“该死的畜生!看你干的好事!”
王获再次被打得晕头转向,瘫倒在地,狼狈不堪,连哭带喊道:
“爹……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声音充满了恐惧,但王莽却不为所动。
脸色阴沉地指着王获,对匆匆赶来的王夫人道:
“这下你都看到了,看看你养的好儿子!简直无法无天!”
声音如同雷鸣般震耳欲聋,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失望。
王夫人看到这一幕,知道闯了大祸。
急忙厉声道:“获儿,还不赶快整好衣襟,向你父亲认错!”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更多是对王莽的愤怒感到惧怕。
王获这才如梦初醒,匆匆忙忙套上衣裤,跪倒在王莽面前,声音嗫嚅道:
“爹……孩儿错了……请恕孩儿不孝……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王莽怒目圆睁,看着王获那懦弱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步冲到近前,左右开弓,“啪啪”又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打得王获鼻血直流。
王获痛苦地呻吟着,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抬头看向王莽,眼神中充满了祈求与绝望。
王夫人心疼的上前劝阻:“侯爷息怒,获儿一时糊涂,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回吧。
我保证以后严加管教,绝不再犯。”
她声音带着一丝哀求,但王莽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
“说得轻巧!人命关天的事,你还在为他辩护!
不是你平时把他宠成这样,哪里会捅这么大的娄子?”
王夫人一时语塞,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快速思索着对策,随后正色道:“侯爷,平日里确实是我管教不严,罪在臣妾。
侯爷惩罚成妾吧,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成妾保证,以后一定对获儿严加管教,绝不再让他犯下如此大错。”
然而,王莽一听更是怒火中烧:“又是下次,下次!
别以为揽到你身上,他就没了干系,很多事情是没有那么多下次的!”
下人们闻声赶来,看到房间里的情景,都吓得不敢出声。
突然,王莽脸色一沉,不容置疑的对下人道:
“把他们几个都叫来!这件事情必须有个了断!”
此时夜色已深,王府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
王家的四位公子,老大王宇,和此刻跪在地上的老二王获,老三王安与老四王临,以及侄子王兴,女儿王晔、王捷,一众子女迅速聚集,站满了整个屋子。
王莽目光扫过众人,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
“夜半时分,本不愿惊扰尔等,但事态严峻,我王家若再不振作,恐怕连我自身都难保,更不用说庇护你们了。
今夜之事,必须有个决断,以正我王家之风!”
众人闻言,皆沉默不语,垂手侍立。
王莽随即吩咐下人:“将红秀妥善安葬。”
接着,他目光如炬,直视王获:“事到如今,只能报官,让官府来处理此事。”
听闻父亲要将自己送交官府,王获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与不甘。
或许是长期以来父亲的严厉管教压制,又或许是身为王家二公子的自尊心,让他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有生以来第一次顶撞了王莽:
“父亲!她只是个奴婢,不过是我们手中可随意处置的财产,您怎能为了一个奴婢,便将自己的儿子送入牢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