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又四周看了一圈,迷迷糊糊的他看见了餐桌上的饭菜,问年黎:“这么丰盛,谁要来.......”
年黎半蹲在沙发边给他擦手,目光未动的说:“你说晚上要回家吃饭。”
方玉泽恍惚了半天,才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说:“哦,对.......”
“不回来为什么不说一声?”年黎问。
“晚上有点事,忘了......”
今晚的谈判不算顺利,方玉泽被灌了一肚子的洋酒,那几个从美国来的老外也没有要签合同的意思,想起来这件事方玉泽就觉得心烦,头也跟着发晕,他闭起眼睛枕在沙发上,抬手按揉着眉心。
“为什么不接电话?”年黎继续问。
方玉泽说:“很忙,没时间。”
“再忙,回给我一句话的时间总有吧。”年黎的音量不高,方玉泽却听出了质问的意思。
按揉眉心的手停顿了一秒,原本压抑在心里的烦躁瞬间起来了,他睁开眼睛反问年黎:“我有什么义务必须要接你的电话吗?”
........
这次望着年黎时方玉泽的双眸散去了大半的酒意,清醒时的锋利又起来了。
年黎与方玉泽对视着沉默了几秒,低声开口说:“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会一直等你,担心你......”
“等人很累,能不能不要让我总是等那么久.......”
年黎放柔了语气,甚至带有哀求,方玉泽却只感觉到了不耐烦。
他喝多了酒,往日能够忍耐的恶劣情绪,现在却似点燃了引线的炸药,他手扶着沙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对年黎说:“如果你觉得累,那你以后不用再等我。”
说完方玉泽推开年黎的手,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客厅里重回寂静。
与等待方玉泽回来那无数个分秒无异,又只剩下年黎一个人。
身后的关门声震耳欲聋,年黎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一动不动,大约是过了十分钟,他才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餐桌前。
餐桌上摆放着六菜一汤,虽然分量不多,但都很精致,有糖醋小排,四喜丸子,玉米排骨汤,清炒油麦菜.......
这些菜都是按照方玉泽的口味做的,甚至连放多少盐多少糖都被年黎记在了小本上,他应该会喜欢。
只可惜从晚上八点到凌晨十二点,饭菜早就凉透了,再好的饭菜也没有原来的味道了。
年黎拿起碗筷给自己盛了一碗早已经变成干的米饭,坐在餐桌上吃。
这一晚上方玉泽没回来,他也一口饭都没吃,现在也不是很想吃。
只不过这些全部都是奶奶塞给他的菜肉,每一块肉都是奶奶省下来给他的,他不能浪费。
第16章
年黎食不知味的将饭菜吃完,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地望着方玉泽紧闭的房门。
房间里死一样的寂静,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做的过分了。
方玉泽身体不好,工作忙,他不仅在工作上帮不上方玉泽,还总是让他心烦,可能真的是他有问题。
年黎倒了一杯热水,拿上胃药,走到方玉泽房间门口轻轻的扣了两下房门。
“泽哥。”年黎喊了一声,里面却没人应声。
年黎皱起眉头,直接推开门走进去了。
房间里有些暗,弥漫着浓重的酒味,方玉泽没有睡,而是发丝微乱欠着身子坐在床上,一下下的用手揉着心口。
真丝睡衣下他的四肢纤细,腹部微微隆起,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泛着虚弱的苍白。
年黎赶紧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柜,扶住方玉泽的身体问:“怎么了泽哥?哪里不舒服?”
方玉泽刚刚被气着了,现在那口气顶的他的胸口处,像是噎了一口大白馒头,他锤了半天也锤不出来,难受的脸色都变了。
年黎将自己的手替了上去,替方玉泽拍后背揉心口。
方玉泽低垂着头,推开了年黎的手,声音嘶哑的说:“滚出去......”
年黎一下下顺着方玉泽的后背,说:“泽哥,我错了。”
“不是累了吗,不用你管,滚出去......”方玉泽难受的呼吸不匀,说一句话都扯的心脏生疼。
年黎怎么可能走,看见方玉泽难受成这样他除了心疼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他一只手抱着方玉泽的腰不让他挣脱,另一只手忙着给方玉泽顺气,嘴上还哄着说:“泽哥,我刚刚不该那样说,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对......”
“泽哥,我错了.......”
年黎又是认错又是说好话,垂眉耷眼的给方玉泽揉了半天心口,方玉泽心里的那口郁气终于是舒了出去,他靠在年黎的怀里半闭着眼睛,虽然是不再让年黎滚出去,但是还是一句话都不想和年黎多说。
没一会方玉泽的胃又开始难受了,喝过的酒翻江倒海的在胃里晃荡,一下下的翻滚到喉头,方玉泽喉结滚动,猛地激起一阵恶心。
他用力拽了一下年黎的衣袖,年黎立刻明白了方玉泽的意思,跑到洗手间拿出了一个盆递到了方玉泽的嘴边。
方玉泽身上一层层的冒冷汗,这种反胃的感觉难受极了。
他一般晚上应酬吃不了什么东西,胃里装的都是酒,吐出来时候嗓子烧的干裂,又是咳又是呕,肩膀都在颤。
吐完之后,胃里还是疼,但还好没有很严重,在可以忍受的范围。
年黎蹲在方玉泽身前,抽出纸巾替他擦着吐红的眼睛,又伺候着他将胃药吃下去,手抚摸在方玉泽腹部揉了揉。
那些酒吐出来后方玉泽鼓胀的腹部明显平坦了许多。
年黎问:“泽哥,好点了没有?”
方玉泽鼻音浓重的恩了一声,没再多理年黎一句,转过身躺在床上。
他酒喝多了,有些坐不住,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年黎却是不敢睡觉,坐在床边守了他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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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酒喝下来,将方玉泽的胃喝伤了,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年黎每天换着花样做饭都喂不到方玉泽的嘴边。
身体不好,方玉泽的心情也不好,年黎每天都尽力的顺着他哄着他。
别的他帮不了方玉泽太多,只想在生活上让方玉泽能够好受点。
三天后年黎正在高尔夫球场上班,忽然接到了方玉泽的电话。
“在哪?”方玉泽的声音又低又哑。
年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电话那边猛地发出一声忍耐的痛哼声,年黎心里一惊,立刻问:“泽哥,怎么了?”
“回家.......”
方玉泽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就把电话挂断了,年黎慌得连假都没顾上请,满头是汗的跑回家。
房门刚一打开就听见洗手间里传来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