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呢,现在我和阿侑一样,这里都是阿侑的味道,不能开车了欸。”
张开唇舌,艳红的舌尖点在细白齿尖上,一晃而过、快得近乎错觉。
语气仿若才发现般,透着股真心遗憾,仿佛的确在可惜因为接吻丧失了开车的机会。
如果能忽略最开始那句‘前辈要亲自来尝尝吗’。
第六次。
从晚宴照面的那一声‘叮’开始,足足放出了六次明晃晃到近乎只需一瞥就能感受清楚的勾引。
整整六次。
再柳下惠也忍受不了了。
更何况现在,人正高高在上、居高临下,艳红的唇舌就差直接写着‘不来亲我吗’‘不来对我做更多吗’‘不来将我弄得一塌糊涂吗’。
理智的弦绷紧到极致后极为清晰的‘咔’一声。
“好、很好。”
几近是咬牙切齿的声音,宫侑现在必须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手教出的恋人已经超乎了他能够想象的程度,现在控制不住的反而变成了自己。
这是针对他设下的特定对象专项,一举一动都迫使他视线完全黏上、分毫挪转不开。
别说挪转,甚至就连哪里少看一眼都甚觉遗憾,完美踩中……不、倒不如说,就已经长在了他所有欲/望的顶端。
“优生,”面上在笑,眼底却已无丝毫笑意的人一字一句念出挑起眼的灰发男人名字,
“待会可不要再哭着求我,撒娇讨好可不是每一次都会有用的。”
“……”
车门开又关,换到了后座。
相较于前面的驾驶和副驾,后面明显宽敞些,容下两个人绰绰有余。
车顶的灯被强制性打开,车窗上的遮光帘拉得死紧,一丝光线都透漏不出去,吞得严严实实,更别提内里景色。
护食般,宫侑连前座的挡板都升上去了,生怕被什么路过的谁看到一点。
当然、针对的不是他,而是呜呜噎噎的恋人。
一语成谶,果不其然,才开始还能勉强保持几分游刃有余的人一到真枪实弹地要开始了,一下子就露出纸老虎般被戳破的内里。
宫侑没想那么快就品味大餐,他不轻不慢开了餐前酒。
向来对此并不算讲究,但今天多少也要对得起白木优生身上那套提前几个月就要预定的高定西装,他也不是不能一步步照着来,偶尔哄好一下也别有新奇体验。
靠近了才能发现这套西装的别具匠心之处,无论是西装外套还是西装裤的材质都十分统一、质感柔滑。
不过西装外套被留在了前面的副驾上,为了看清更多,宫侑只能靠近同样材质的西装裤了。
行走间似有碎星缀于其中果然不是错觉,材质布料特殊,转身微停乃走动时布料隐隐吸光生辉,细细密密的星子藏着,待人发掘。
宫侑被勾住了,在漆黑缀着星子的夜空后发现了白腻的一片云。
触感柔软温热,自带体温,着实罕见,只是似乎过于敏感罕见,一伸手去触碰就止不住地颤啊颤。
凝成长长两条的云滩被人攥在掌中,挤压又散开、再凝成原样,云被弄久了,浅浅浮现层朝霞,浅红一片洇在其上,半晌就传得殷红一片。
将这两支细又长的玩够了,宫侑调转目标。
他是来开餐前酒开胃好去品尝主餐的。
只是这餐前酒的主人似乎有些吝啬,不想给他碰,宝贝般地藏着。
宫侑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瞥了眼吝啬的恋人表情,已经全然是殷红,唇瓣、脸颊、脖颈、耳尖,哪还有刚刚那副才上车时游刃有余的模样。
宫侑也不放过他,估计掰下他挡住上半张脸的手背,轻佻一勾眉,果不其然,眼睫潮湿、发丝也潮湿,黏在脸颊唇上,被含着咬入口中。
手指轻动、勾着唇瓣上的发丝拭去,重重一碾,挤开唇舌,那双潮湿又剔透的眼瞳蓦地就又溢满了水,也不知从哪挤出来的,这么多水。
其他地方也是,版型板正的黑衬衫贴在身上,薄薄一层被热汗打湿、黏着身体。
领口那枚眼瞳同色的祖母绿领针歪歪斜斜、链条挂的东倒西歪,偶尔蹭着其下细长勉强支着的脖颈,脖颈轻颤,浅浅青筋浮现皮肤底下,似蓝绿色的鱼,摇曳着轻微晃动着。
而在这晃荡之间,宫侑用齿间蹭着那支被藏得很好的香槟。
细细长长,瓶身不粗,并不与晚宴上使用的一致,该是白木优生私藏的,现在好不容易被宫侑发现了。
腰身一紧,止不住的紧张漫上心底、潮湿打乱一滩思绪,上半身杂乱地勉强穿着那件黑衬衫,胸口扣子扣得严严实实、只面前挤开了几粒,弄得看起来糟糕些许,但实际上也不妨事。
严重些的是那条西装裤,堆在地上,皱巴巴的叠起弧度,白木优生余光瞥到了想说什么。
大概是要好好摆放叠好之类,宫侑没接受到他的讯号,他错开眼,只关注自己想关注的地方。
细长的高颈气泡香槟没开封,现在手边没有开封工具,他愧疚地望了眼眼睁睁看着、止不住细细颤抖的恋人,虽然这时候该温柔点对待,不过鉴于先前的糟糕态度与六次勾引,宫侑还是觉得不能对人放纵太过,多少还是要留下点教训、涨涨记性。
于是他从这支被珍藏的香槟开始。
叼住长颈香槟的瓶口,他还记得这东西脆弱、尤其是塞子,要是不小心用齿尖碰到了说不定会直接澎湃射出一嘴泡沫,除了专用开瓶器、现在就只能稍微用点嘴上技巧。
宫侑很有耐心,尤其是在做惩罚这种事上,加上聪明,就算以往没做过,稍微摸了两下就知道该从哪里下嘴。
一时之间、白木优生整个人几乎要蜷成虾子,要不是身体被黑衬衫紧密裹着,其下大片大片热红皮肉就全部显露出来落入人眼底。
这支香槟他从很久以前就珍惜保存,哪怕再紧要、也没有让宫侑帮他开过,甚至有些疼惜了,现在这么一声招呼也不打就从他手中夺走,整个人气得发颤。
松开又聚合的两条云般的东西再拢起,看起来是想阻止逼迫宫侑停止此番行动。
耐心足够的人慢吞吞抬眼,用两人最不会陌生的自下而上的角度勾着瞥了眼,大掌一伸,直接就掐住了那两条软腻柔滑的云的根处,掐着压定好、防止它们乱动给自己造成麻烦。
这下子白木优生是真的无计可施,除了在极近距离下目睹恋人通过这种方式惩罚自己,根本就做不了更多。
看上去哪还有先前在宴会场上轻淡自如、游刃有余的模样。
心底满满生起微妙的情绪,宫侑眯起眼,咬着长颈香槟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含着更多颈口,他们现在没有玻璃高脚杯,不能倒出来与对方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