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我那时只顾着高兴。
我想和他多说几句,但还没说上几句,他爸说什么家里的什么事,让他回去一趟,又说他妈的脾气他是知道的,所以那天没两分钟,他就走了。
送我去医院的是繁山的爸,去的就是他任职的那家三甲医院,他那天休息,好像是在一个比较清闲的科室?
再后来的处理无外乎赔点钱呗。
这事是陶兰去商量的。最后到底赔了多少钱,两方又是怎么商讨的的,我这个当事人完全不清楚。
不过我那时很开心,
第一次感受到被上天眷顾。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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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陈繁山是在他家。
我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广场离他们家那么近啊,难怪那天那么快就到了。
他爸要他多照顾我,说我和陶兰多么不容易等等,他则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好像在打游戏?只用余光扫了我一眼,嗯了很长一声。
他爸上班去了,房间剩下了我和他。我当时犹豫很久,不知怎么跟他搭话,目光一直徘徊在他后颈的部位,不过那时他正面对着我,我看不太清楚。
是他主动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喂,跟你说话呢,看到没,门口柜子上那有个白色的充电器,给我拿过来。”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听从他的指令,他在给手机充好电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对我说嗯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随口被他夸了一句,我心里突然很高兴。
后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到他们家去,那段时间又刚好是暑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正合我意。
第一天他还耐着性子在家,第二天他觉得太无聊了,想去出玩。他觉得小孩就该跟小孩玩,把我引着去小区专门的游乐区介绍给其他小朋友。
但我不想跟他们玩。
我有意说了一门有点难懂的方言,听不懂的小孩子们哈哈大笑,这本来是想去打篮球的他,最后还是把球放下来,他先陪我一会儿。
在一圈充气泡沫围住的沙场里,他是里头年纪最大,理所应当拿到了父亲的角色,他乐此不彼的让别人按照他的指示去准备那些假食材,其实我是手脚最勤快的,被他夸了四次。
他好像玩的还挺开心的。
下午回去时,他牵着我的手跟我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小弟了,我罩着你。”刚到家,坐下没两分钟,他又说:“下楼给我买瓶汽水,剩下给你当跑腿费。”
回来时我尝试着叫了他一声伢,他没否认。晚上我开心的睡了,梦里那张模糊的脸有了清晰的五官。
#7
楼主:管理员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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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周末,外面下雨,我们都没出门,在他家的客厅看电视。
我迫不及待和他分享我的猜测:例如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真的是我亲伢呢?我给他指出证据,我和他可是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痣呢。
他一口把剩下的雪糕全部吃完,过来看了看我脖子后的痣,又拿着镜子看了自己的:“是挺巧啊。”
我说那就是对吧。
他又憋着笑问我:“你的意思是说我8岁的时候就生了你?”
我那时还没去学校上学,虽然隐约感觉不太可能,但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说不可以吗?
他哈哈大笑,当然不能啊。
我有点失落。
过一会儿他可能是看我情绪不太高,他又跟我说,说不定上辈子他是呢。我高兴了。
#8
楼主:管理员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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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我对他的感情应该还称不上什么爱情,那只是一种天然的喜欢,一种仿佛发自内心的、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想要亲近的独特情感。
哦,就像被下降头。
在我心里,他是我自己挑选的伢,自然什么都是最好的。他和一堆人站在一起,是那群人中最好看的那个。他个子高,手长腿长,本就是很容易引起注目的类型。
他牙齿又整齐又白,而这居然是天生的。他懒懒散散立在树荫下时,他随意把挎包搭在肩上时,他发呆时,他笑时,他单指立着篮球旋转时…
那时的我感觉他哪都好,身材比别人好,手指比别人长,眼睛比别人亮,就连他那都比别人发育得好些。恩,这我还在他家寄宿时,一次洗澡看到的。
当然,倒不是我那么小就对他产生了什么不可说的想法,当时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的自豪而已。
就像小孩子之间也会比较比谁尿得更远一样,我也同样觉得我伢就是比别人长得顺眼些,再说了,在当时的我心中还觉得,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能骗到那些男人们,总不能从头到尾都不发生点什么的,所以那时的我非常早熟,在还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时就看过了不少画面以及各种男人洗完澡围着毛巾从浴室出来的样子了。
再者说,我那时只是年纪小,不是傻子,我也有自己的审美,在我眼里伢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哪都好,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每一处都比别人好。很久后,在我和他分开时,我总想起他。热气萦绕的浴室,抽条阶段的少年隔着一层朦胧的玻璃,仰头背对着我,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视线内自上而下的、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那股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汽,我记了好久好久…
那时的感情就是这样,
崇拜他,便崇拜他每一处,
毫无缘由的崇拜。
第163章后来
#9
楼主:管理员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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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这么小的小孩是不会撒谎的!
我听很多人都这样讲过,不同的语气,不同的场景。不知道你们的小时候是不是这样纯洁无瑕的,但对我而言,我确实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撒谎了。
人生的第一个谎言源于热闹的集市,在那位戴着头巾的大婶问我父母去哪里了时,我没有说我被抛弃了,我说我不知道,我说我和他们走丢了。
其实我自己也忘了当时为什么这样讲,完全就是脱口而出的,毫无缘由。如果非要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可能是因为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我被抛弃的事实吧,所以下意识撒谎了吧。
从第一个谎言开始,后面撒的谎就更多了,有的是被其他人授意的,有的是临场发挥的,撒谎对我来说并不难。
在那位陈叔叔询问我关于我所谓“母亲”和我过往的情况时,我将陶兰提前给我准备好的说辞一一讲出,果然得到了他充满怜爱和同情的眼神。
——我猜想他在那刻一定觉得我们“母子俩”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