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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下,好像是没什么再装的必要了,铃铛都还挂在他脖子上呢,想到此,他深吸一口气,随着重新开始扑腾的四蹄一起,用力大喊:“快放开我——!”
“你确定?”商砚书眉梢一挑,看了眼下方的万丈空处。
路乘也低头看了眼,下意识地想抱紧商砚书,但随即又想到对方方才做的一切,不由分说抢了他就走这事先不提,他哥哥本来就负伤力竭,商砚书来了非但没帮上忙,还让他哥哥的伤势雪上加霜,且萧放也并未退去,他哥哥现在仍在危险之中!
“放开我——!我要回去救我哥哥——!”路乘喊得越发用力,也不管自己万一摔下去有多危险,只用四蹄胡乱踢踹,拼命地想从商砚书怀中挣开。
他是真的用尽全力在挣扎,商砚书竟是一时也有些控制不住,被迫慢下速度,带着路乘落到下方一处不知名的山谷林间。
“哥哥?”商砚书眯着眼,搂住一落地就想撒开蹄子狂奔逃跑的小马脖颈。
“裴九徵到底是你什么人?”他神色狐疑,这个“哥哥”是指代血缘亲属,还是某种亲昵的称呼?
路乘并不回答,只一门心思地想把自己脑袋从商砚书的钳制下拔出来,耳朵都因为挣扎而被压倒,但商砚书同样箍得很紧,像是不弄明白这个问题不罢休。
僵持数刻后,路乘放弃了,既是因为他没力气了,也是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你帮我去救他,我就告诉你。”路乘说。
商砚书带着他飞了这么远,他自己跑回去恐怕一切都结束了,而且就算他能及时回去,他应该也打不过萧放,所以他唯一能救哥哥的希望其实在商砚书身上。
“爱徒在跟为师做交易?”商砚书扬着眉。
路乘点头,又继续往上加砝码:“一切,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去救他。”
他说着还急切地往前走了两步,咬住商砚书的袖摆,轻轻摇晃。
“爱徒啊——”商砚书看他片刻,突然叹道,“你我之间,有何交易可言呢?爱徒想要的,为师难道还能不允吗?”
路乘一怔,尚未做出回应,商砚书就已经摸摸他的脑袋,笑道:“在这儿等着为师,为师去去就回。”
说罢,身形便已然虚化,化作一团黑火,直射向他们方才来时的方向。
太微殿前。
商砚书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离去后,伏见等一众追随他的魔修也随之退去,广场上只剩剑宗众人和人数一下锐减了一半的魔修面面相觑。
剑宗这边在经过“什么师叔?”“是神马师叔!”“什么什么师叔?”“是神、马师叔!就是那匹毛色白白耳朵粉粉看起来很可爱但踢人很厉害的神马师叔啊!”等一系列的对话后,终于弄明白,那魔头抢走的不是人,是他们全宗门唯一甚至也是整个仙门唯一的一匹小马。
众人脸上短暂呆滞了一瞬,一时不知该继续愤慨那魔头竟连匹小马都不放过,还是无言劫火太岁假死多年一朝重现竟只是为了来剑宗抢匹马。
别说是剑宗这边呆滞,魔修那边同样,萧放惊疑不定,在常人眼中他的行事已经相当疯狂变态,却仍然完全理解不了这位前魔尊的脑回路,不过……在短暂呆滞后,他又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眸看向对面的剑宗等人。
虽然人数锐减,但真正决定战局的,从来不是这些普通魔修的数量,剑宗杀阵被毁,而裴九徵也因为方才与商砚书的交手,使得伤势愈发加重,可萧放却仍有余力,想到此,他兴奋地踏前一步。
剑宗那边同时有所察觉,一下从那种莫名其妙的迷茫状态中回过神来,双方再次剑拔弩张,殷槐正要发动蛊虫,却又见远方一道黑火疾射而来,与先前一般的威压重新降临于众人上方,甚至还更加恐怖几分。
彷佛无所顾忌了一般,气温在瞬间被加热得让人感到灼烫,那些趴伏在剑宗众弟子身上的蛊虫在顷刻间被黑火焚尽,而那团黑火裹挟的人影也径直向魔修的阵型冲去,不管因反噬吐血的殷槐和其他一众普通魔修,他只冲着萧放而来。
萧放立即抬剑迎击,魔气爆散,黑红火焰与萧放所代表的黑气在空中剧烈碰撞,萧放咬紧牙齿,他此刻感觉到的压力,竟是比先前还强大了数倍!
他调动更多的阴翳之力,周身气势随之暴涨,但阴翳的力量每涨一分,黑火的威势竟是跟着也涨一分,彷佛阴翳是某种养料,黑水越是汹涌,劫火越是狂燃。
而且商砚书不复先前慵懒的姿态,他像是很赶时间,一上来便是疾风骤雨般的连攻,劫火的力量也丝毫不加控制,不顾打斗中毁坏了多少剑宗的建筑,也不顾及劫火这愈加暴涨的威势下其他人是否能够承受。
气温愈发灼热,空气都在这热度下开始扭曲,若非孟正平等人及时用剑阵护住众弟子,恐怕他们即便有灵力可以抵御,也会在这样的恐怖高温下,非死即伤。
但人是护住了,侧方那座在剑宗屹立多年见证过数百次祭典仪式的巍峨大殿,却是被熊熊大火所吞没,而后在巨响声中,轰然倒塌。
太微殿在烈火中焚毁的同一刻,萧放也终于承受不住劫火的压力,化作一团飞掠的黑雾,狼狈退去,而殷槐等一众魔修,在更早的时候,劫火尚未有这样的声势时,便已经逃之夭夭了。
商砚书没有追,他悬立在剑宗众人上方,烈火焚烧的太微殿残骸顶部,用彬彬有礼的语气说着强盗般的行径:“本尊今日解你剑宗之危,作为谢礼,你们那匹小马,便归本尊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九徵,笑道:“放心,本尊在魔宫之中,也会好好照养他的,金玉做殿,明珠做烛,定不比你们剑宗养得差。”
“仙尊就不必再挂心了——”似挑衅似警告地说完这句,他便再次化作一团黑火,向远方急掠而去。
众人尚处在一种“他说的确实是他们的神马师叔,而不是什么绝世美人对吧”的迷茫中,唯独裴九徵紧盯着那团黑火远去的身影,握剑的指节用力到泛白。
远方的山林间,路乘在原地焦急地转圈,他还是相信商砚书的承诺的,因而也愿意听话地在原地等待,只是他担心能否赶得上,以及商砚书又能否战胜萧放,毕竟萧放那满身的魔纹可是来自于阴翳,有着阴翳力量的加成,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他等了数刻也转了数圈后,终于,那道黑火再次回来,商砚书一落地,路乘便急不可耐地跑到对方身前。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他连声问。
商砚书收起周身火焰时面色有一瞬间的异样,但他随即若无其事道:“为师亲自出马,爱徒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唔……”路乘一时没有答话,他对商砚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