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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陵卫一举击溃叛贼,但是因为主要领头人还没抓获,还有很多叛贼躲入城北各处小巷子里,溃而不散。
叛军溃退后,有不少朝臣开始进宫向太后问安。
然后在首辅袁继咸的主持下,商议当前情况,把京师叛乱的消息快马送往出征在外的天子,又让附近驻守的地方步队赶来京师增援。
孝陵卫的强势突击,驱散了叛军,皇宫安全暂时有了保障,但是京师五城兵马司有参与叛乱,想大规模用兵来清剿叛军,因为兵力并不多,只能放弃。
袁继咸叫来冯可宗,笑道:“冯指挥同知,现在剩余的叛贼躲入城北,孝陵卫对那里的街头巷尾不熟悉。”
“本部已经叫人去把北镇抚司的陈四郎找回来,让他领着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为向导,擒剿叛贼,你认为如何?”
冯可宗低着头回道,“一切都由首辅安排即可。”
明初皇帝强时,首辅等一班内阁大臣就是秘书的角色,但是后期皇帝权柄弱时,首辅甚至是可以调兵。
朱由崧把三大御营和锦衣卫抓在手里,袁继咸是调不动的。
梅春表示,孝陵卫根据天子的交代,他们的主要职责是保护皇宫安全,至少要留一半孝陵卫守卫皇宫,不会分出所有部队去剿灭叛军。
如今五城兵马司参与叛变,袁继咸手里除了应天府的一些衙役,可以说是无兵可调,能用的人不多。
袁继咸一边下令应天府周边州县的地方驻军进城协助剿除叛乱,一边派人去把陈四郎找出来。
至于告诉冯可宗,一是因为冯可宗掌锦衣卫南镇抚司,有监纪锦衣卫内部的权力。
还有也是试探冯可宗的态度,因为袁继咸觉得陈四郎失踪的时机不对,和这个冯可宗有关。
冯可宗说陈四郎家中孩子得了怪病,但是袁继咸却没有收到这个关于陈四郎的消息。
天子御驾亲征时有过交代,留守京师的锦衣卫,千户陈四郎直接可和袁继咸对接消息。
所有袁继咸断定冯可宗说谎,陈四郎如果家中孩子生病,绝对会告诉他这个首辅,而不是就这样直接失踪。
陈四郎的家就在城西郊外,现在皇宫被解围,让人去陈四郎家中打听一下就知。
袁继咸见冯可宗不动声色的离开,暗暗皱眉。
袁继咸派出去的人没有找到陈四郎,而且据说陈四郎家中孩子也没生怪病。
这下袁继咸决定先把冯可宗控制住。
傍晚时分,冯可宗领着几个心腹,躲开宫中内侍太监的几个岗哨,悄悄的前往钟粹宫。
冯可宗知道袁继咸已经派人去陈四郎的家中,很快就会发现他说谎,现在只有大皇子在手里才可以有主动权。
但是冯可宗刚跨入钟粹宫就想转身就逃。
只见钟粹宫田成端坐在那里,两侧数十身披甲胄的宫廷内侍,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衣甲碰撞声,韩赞周带着一队内侍出现。
冯可宗吸了一口气,强笑道:“我担心大皇子安危,所以来看看。”
韩赞周哼了一声,“你一男子,傍晚擅闯宫闺就够你死上一次了。”
田成摇摇头,叹息一声,
“老冯啊,这种话说了没意思了,你我都是洛阳福王府逃出来的老人,为何你会走到这一步呢,这是什么原因?”
见冯可宗不说话,韩赞周挥了挥手,几名宫廷内侍向前,将冯可宗几人按到。
冯可宗并不反抗,他的那几个心腹却想大喊大叫,被人塞住嘴巴直哼哼。
这时冯可宗突然说话了,
“田成,你也知道我是福王府的老人,是我护送大家南渡他才有今天,可是他薄情寡义,明明我才是锦衣卫掌堂,却将锦衣卫实权交给陈明遇,而我只能做锦衣卫的配角。”
“你他妈的傻呀,你能短时间内管得起几千人的锦衣卫吗。”田成点了点冯可宗,
“正因为你是福王府的老人,天子才将锦衣卫南镇抚司交给你,难道还不是信任重用吗。”
锦衣卫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的军纪刑罚、军匠档案管理等,管的是自己人。
而北镇抚司负责百官的监察、抓捕、用刑,甚至是拥有代天子行刑特权,执行的基本都是特殊任务,管的是外面的人。
所以南镇抚司有制衡北镇抚司的作用,不是心腹还当不上呢,没想到冯可宗居然看不破这一点。
田成摇摇头,对冯可宗这种武夫思维无法理解。
冯可宗什么能力,田成是知道了,就凭冯可宗的脑子,是不能胜任现在这些锦衣卫任务的。
以前的冯可宗任锦衣卫掌堂时,才区区一两百号人,根本就没有多少能力能去为天子做些什么。
韩赞周挥挥手,“把他们押下去先审问,具体等陛下回来如何处置吧。”
田成叫住了冯可宗:“对了,你把陈四郎他们几个北镇抚司锦衣卫弄那里去了。”
冯可宗不应,他身边的一人却吱吱唔想说话,韩赞周让人拿掉他嘴里的破布,那人叫道:
“我什么都说,他们已经被关在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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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陈四郎等几人被放了出来,他们这二十来天每天一顿饭,这两天因为叛乱,都没人送饭,一个个差点没被饿死。
陈四郎怎么也没想到冯可宗会对突然发难,让他们一时不察,全被暗算抓了。
现在听说有人发动叛乱,吃惊不小。
陈四郎这些锦衣卫对城中各处都熟悉无比。
这两天开始组织兵力清剿城北的叛贼,发现剩下的叛贼很是顽强,似乎换了一个人在指挥。
八月初六,有人来报城南门外再次来了一支军队,人数很多,袁继咸等人刚开始还以为是奉命进城帮忙围剿叛贼的军队。
但是发现对方人数实在是太多,至少有二三万人,而且看旗号也不对时,梅春马上撤回城北的所有正在围剿叛贼的兵力,以固守皇城为主。
城外来的是一支浙江军队,总兵方国安,还有鲁王朱以海。
听说天子驾崩后,无数燥动的官员跑去朱以海身边,在苏观生、谢三宾、张国俊等人怂恿下,朱以海也进京了。
而这时左懋第带着5000神机营,也已到了应天府。
左懋第斩杀安庆知府傅梦碧,一路东下,如入无人之境,居然没有再碰上任何叛军,让他暗暗奇怪。
同时一支快船率先追上左懋第,给他带来一个消息:建奴阿济格被迫退出蜀川,天子大军已回到安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