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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处,袁旺面色骤变,恍然道:“我……我想起来了,那场战役,老袁我带领的铁甲营亦因此全军覆没,我失一目一臂,原来竟是因这廖伯川临阵逃脱所致!”
愤怒之下,袁旺一拳重击案面,竟将其一角击碎。
“老袁,冷静!你的伤还未痊愈!”魏阳急忙劝慰。
袁旺深吸一口气,眼中杀意未减,右手抚胸,对魏阳一礼:“殿下,老兵袁旺恳请出征!”
“老袁,我知你报仇心切,也为昔日袍泽雪耻,但你的伤……”魏阳忧虑道。
“殿下,卑职只需修养七日,即可痊愈,正好赶上十日后的行动!若不信,请观。”说罢,袁旺揭开衣襟,其腹间那曾深可见骨的伤痕已几近愈合。
袁旺更以掌拍胸,伤口果然已无出血。且修养期间,他似乎略显丰腴,气色较前更佳。
“好吧,好吧,我应允你便是,切莫再伤了自己。”魏阳苦笑点头,袁旺亦憨笑整装。
“言归正传,柴大人,有何良策?”魏阳望向专注地形图,若有所思的柴郡生。
“殿下,仅一计可行,即由正面攻坚转为隐秘作战与奇袭。由殿下的执剑卫与罗通的侦察营组成二百人之隐秘部队执行此任务。”柴郡生拱手答道。
魏阳颌首:“执剑卫与侦察营,依其能耐,沿险路攀援而上或可一试……”
“然各有所长,柴某于海战熟稔,至于最后之训练与隐秘行动,还需吴百户与罗通主持。”柴郡生转向轩辕无悔与恶通天。
二人连连应诺。柴郡生续言:“殿下,吾等宜速备孙剑尘所需之物,待其策划完善,在廖伯川寿辰之夜,内外夹击,发动奇袭!”
部署既毕,众人各归其位,唯轩辕无悔留于营内,迟疑间对魏阳言:“殿下,有事欲报,乃昨晚自京师传来之消息……”
“关于封王之事,进展不顺?”魏阳眉头紧锁,自轩辕无悔面色即可窥得端倪,非吉兆也。
轩辕无悔微微颔首,沉声汇报道:“殿下,关于册封王位之事,确是横生枝节……”
“哼,想必又是我那大哥与四哥在背后兴风作浪吧?直言无妨,本皇子并非那等不堪一击之辈。”魏阳幽幽一叹,心中懊悔不该过早得意。
“京师飞鸽传书,言及昨晨早朝之时,右丞相陈宣与兵部尚书陆鼎轩率群臣出面反对殿下晋封郡王,更诬蔑殿下将寻常百姓视为通敌内奸严惩不贷,甚至……”
“甚至还有什么!这群蝇营狗苟之徒,但见本皇子稍有起色便心怀不忿!”魏阳愤慨之声,震得空气也为之一颤。
“还,还指控殿下利用蛊毒这等卑鄙手段暗算督军窦成林,违背国法超额募兵,言殿下是拥兵自傲……”
“千人之众便是拥兵自重?他们究竟意欲何为?难道要逼人至绝境不成!”
怒火中烧,魏阳抽出无双宝剑,一挥之下案桌顿时断为两截,其怒气之盛,较之前袁旺老将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此情景,轩辕无悔急忙劝慰:“殿下息怒,目前尚未有京师取消册封之讯,周大人亦早有应对之策,必能力挽狂澜……”
魏阳勉强按捺住激荡的心绪,深吸一口气:“若此次册封不成,本皇子无法成为藩王……恐怕宁德新募的千名士卒也将面临解散,宁德重建之途更添荆棘。仅凭一介皇子之身,诸多作为皆束手束脚。”
“殿下,册封之事尚存转机,还请相信周大人的智谋。”轩辕无悔继续劝解。
魏阳轻轻吐纳,目光穿越南天,心底默默期盼册封之事能如寒食午宴般,迎来意想不到的转机。
……
京都,紫宸宫殿内。
魏武帝巍然端坐于龙椅之上,此刻却无丝毫帝王威严,只显得疲惫不堪,满脸尽是岁月的痕迹。
朝堂重臣环绕,唯有左丞相能与右相陈宣及六部尚书分庭抗礼。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左丞相却因疾未能上朝,使得朝堂之上,魏武帝孤立无援,如同被狼群围困的潜龙,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抵御群臣的唇枪舌剑。
若非魏武帝尚掌握着大魏半数兵权,身边又围绕着一批忠心耿耿的臣子,恐怕皇权早已被大皇子魏明与四皇子魏丕两派势力架空殆尽。
魏武帝心中无奈,轻叹一口气,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周群急匆匆赶到!
“陛下,密监司副指挥使周群在外求见……”内侍高声通报。
“速请!”魏武帝连忙吩咐,原先倚靠在龙椅上的身躯也瞬间挺直。
周群目光如炬,步伐沉稳有力,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迅速步入殿堂。
尽管面对众多一、二品高官,他仅为正四品的小京官,却毫无惧色,因他深知自己乃魏武帝心腹!
跪拜礼毕,周群直截了当地言道:“启禀陛下,关于右相与众臣指控九皇子滥杀无辜之事,实为无稽之谈,望陛下明鉴!”
右相陈宣闻言,眉头紧锁,“荒谬!你区区一个正四品副指挥使,也敢在此妄论国事?”
“右相大人,微臣不敢妄言。但密监司作为陛下的眼睛,揭示真相正是微臣的职责所在。”周群拱手回应道。
“哼,真相?本相早已查明,那些所谓的‘内奸’不过是平民百姓。而九皇子竟将无辜民众当作勾结倭寇的细作,处以极刑,还将首级悬于城墙,此等残忍暴行,怎能加封王位?”
“右相似乎有所误解。微臣这里有宁德日前紧急送来的几份自白书,您口中那些‘百姓’均亲口承认与倭寇勾结,并画押确认。行刑之时,九皇子亦多次公开审讯,无人反驳,更无一声冤枉。”
周群不畏强权,据理力辩。
“即便如此,口供可伪,民心亦可操控。”陈宣冷言相对,心中却暗感不妙。
“右相所言极是,口供确实可作假,但那些‘百姓’的真实身份,却是无法伪造的吧?”周群含笑反问道,眼神中闪烁着智谋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