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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楚漾取代森叔,想让楚漾从凌意舶手上的一把利刃变成刻入骨血的利器,他想让楚漾永远为长丰的任何一个雇主卖命。
可现在命运的走向变得不可控,他连拿亲生儿子都无法。
“我自己的保镖团队,我会重组,”凌意舶起身,看了眼手表,再多待一会儿楚漾该担心了,“至于楚漾的去向……”
先前楚漾是个Omega没错,不稳定的信息素和腺体随时会有让集团中其他Alpha发狂不可控的可能,但他现在被标记了,坚持定期标记与医疗组随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凌沣浑浊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期待他说出剩下的答案。
凌意舶也停顿了很久。
父子间的沉默窒息而空旷。
凌意舶想起小时候在渝水海边听到过巨轮鸣笛的回响,海面因日光升腾起抹不开的光晕。
过了好一阵子,凌意舶才说:“我暂时……不会让他留下。”
嘟——
嘟嘟——
一枚乳白色海螺被抛起扔向水面,浪花化作涟漪。
才四岁的凌意舶一边跑一边撒欢儿后退,踩了满脚的泥沙,身后几个保镖你追我赶,折腾了一下午有些赶不上小少爷的体力。
同岁的应逐潮也蹦蹦跳跳,跳了一会儿又扯着凌意舶的背心衣角坐下来,船鸣声回荡在渝水海面,打破蔚蓝大海的静谧无边。
小小舟捏起鼻子:“应逐潮——!大船又在放屁!”
小小潮道:“放了两声,那是什么意思?”
小小舟反应迅速:“短声,短声就是……正在向左转向!”
小男生版应逐潮正在经历一生中嘴巴比钻石还硬的时刻:“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不想说!”
可他又听海面上回荡起鸣笛声,好奇心起:“四声呢?”
“意思是船在说,我不同意你的要求!”
“对谁说?”
“附近的船!”
“为什么要说!”
“你好烦!”
小小舟天生本就没多少的耐心告罄,一屁股坐在小小潮身边,把沙子捧在手心里,拿铲子狠狠挖了几下,没挖到追赶不及退潮的中华沙蟹,向下找了会儿潮间带,没找到后放弃,又仰头伸出白嫩嫩的手指向天空:“哇——你看!”
一排排通往海上岛屿的跨海索道正运行着,天空湛蓝秀美,游客不算多,像天空中架起一道专供车辆往来的铁索桥,小男孩儿们眯起眼,只看得到游客们晃晃悠悠的脚,还有……不知道谁掉下来一只人字拖。
那只人字拖从天上掉进海里,啪嗒,水花无声无息。
两个小孩儿对视一眼,笑得憋红了脸。
小小潮:“索道?”
小小舟兴奋得双手握拳:“我们也去坐!”
“不行呢,上次就说过要去了,”小小潮说,“但是售票处说必须要有成年人陪同才可以。”
“啊哦。”
小小舟犯难了,爸爸妈妈来陪是不可能的,让保镖叔叔陪更不可能,这报告要层层叠叠往上打,麻烦得很,等审批结束天都黑了。
而且,爸爸妈妈绝对不可能让保镖或者集团中任何一个成年人陪着他坐索道的,不然半途中解了安全带把他推到海里去喂鲨鱼也说不定。
被鲨鱼咬一口肯定很痛,绝对比前段时间一个人偷偷跑去爬灯塔摔一跤更痛。
“好啦。我不可能坐的。”
小小舟站起来,拍拍屁股,眼疾手快抓了只趁两个小屁孩谈天说地时冒出脑袋的小沙蟹扔进自己用沙土堆砌的破烂城堡,紧了紧土,不愿意再谈论坐不成的索道,专心当自己的小国王。
小小潮已经想好周末让爸爸妈妈陪自己来坐了,望向好哥们儿的眼神变得怜悯,只说:“好吧,等你长大了再来坐。”
小小舟敏锐地捕捉到了“你”字,心里有点儿泛酸,哼道:“长大了也需要成年人陪同吗?”
“长大了你就是成年人了吧,就可以一个人坐了吧?”
小小潮懵懵懂懂,还不太确定,想出十全十美的法子:“或者你可以让你老婆陪你坐,老婆肯定不会想要害你。”
是哦。
小小舟本来想要点头夸赞这个很有前瞻性的建议,可想了想家里父母恶语相向的样子。
他愁了:“也说不准呢。”
第83章为爱而生
他说完,刚想把塞进城堡的小沙蟹抓出来玩玩,却眼睁睁看着小沙蟹撑破海涂泥泞的束缚,从“对头洞”中蹿出来,大摇大摆地在海涂上留下一串足迹,跑远了,直至被浪花卷走一头栽进海里。
小小舟呆住。
连沙蟹也跑了!
小小舟很气愤,开始拼命地在海涂滩中找洞,决心要再找一只沙蟹,此时海面上悠长的船鸣再次响起,半大点儿的小男孩擦擦手掌上的沙土,又朝远方眺望而去——
嘟——
嘟嘟嘟嘟——
头顶那些如水底海草般摇曳的人腿变得模糊,身影飘向高处,与海边压制水面的云层混合在一起,有海浪侵蚀后的沧桑平静。
海边的云湿软,多变,会根据阳光的照射呈现出不同的色泽,凌意舶常常见到的是红色。
含在唇齿间的也是红色。
湿润,艳丽,柔软。
他张嘴,松开他的一片海边的云。
凌意舶又不舍地咬上去,手掌捧住楚漾那才被海风拂过的柔软脸颊,额头抵着额头,促狭地亲昵好一会儿。
“都,都有人看着……”
楚漾一张脸羞红,垂下眼抬手挡住凌意舶又凑过来的脸,讨好地顺了顺他扎手的短硬发茬,手一紧,忙不迭揪下几根头发,发愣地盯着抓下来的毛发,又揉了揉凌意舶脑袋:“疼不疼……”
凌意舶顺杆往上爬:“疼。”
其实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楚漾因愧疚让步:“下了索道上车再亲……”
“亲一下,就一下,”凌意舶磨他,完全拿住他的心软,“他们离得远,没关系的。”
另外几个随行保镖都在后面的索道吊椅上,只不过听从了凌意舶的命令隔了两三个那么远,只遥遥望得见凌二少爷和楚首席的脑袋凑在一处。
“好吧,”楚漾软下来,“亲两下也可以。”
“那三下好不好。”
“……”
这种特赦令无非是一种勾引,勾得凌意舶非要在索道最高点像他讨一吻——楚漾身上淡香的水生信息素气味和海水巧妙融合成一股能够安抚他内心所有狂躁的抚慰剂。
凌意舶看他发愣,凑过去闻闻:“想什么呢。”
“每次一看海,”楚漾哑声,“就很想说我爱你。”
这种感觉从在雅加达时就有了,人总是这样的,一看着大概,心底藏着的秘密就会漂浮起来,随波逐流的,妄想那样的小事能随浪花到对方身边去。
“看到船呢?”
“就想说我想你。”
凌意舶的指腹细细在楚漾腺体的位置打圈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