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自是坚强的,否则她又用什么来支撑自己这苦闷的后半生呢,所以她只颓废了那么一小会儿,就再也不显。
李清照、朱淑真二人相视一笑,接着听俞悦讲故事。
俞悦:“此时的李清照生活优渥,她的日常除了读书作词再无他事。可是少女情怀最怕和文学撞个满怀,尤其是还是双鱼座少女。
她时常伤春悲秋,饮酒浇愁,那些连酒精都消弭不了的愁绪,她就用笔下细腻的文字来抚平: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十六岁的李清照看着窗外的海棠被雨水打落在地上,忽然变得悲伤起来,可这种悲伤,她却不知道从何而来,只能借酒消愁。
酒喝多了,李清照沉沉睡去,她第二天醒来后,还是觉得酒劲没有过去。这时丫鬟看她醒来,赶紧过来照顾她。
李清照第一件事就是关心海棠花怎么样了。她想问丫鬟,海棠如何?可又不敢问,因为她害怕听到花落的消息。
于是她只能试着问说:海棠怎么样了,可丫鬟却敷衍的回答海棠能怎么样?海棠还是那样啊。
李清照觉得无奈,丫鬟无法理解自己的悲伤,她像是在告诉丫鬟。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到: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叶子要长出来了,所以应该是绿肥红瘦啊,怎么能是海棠依旧呢?
短短三十六个字,李清照写出了人物、场景、对白,她仿佛不是在写词,而是写了一个电影故事。
这个电影故事还通过剧情向观众传达了她的少女情怀,画面跃然纸上,只是不解少女愁绪。’”
李煜一拍手:“妙!妙啊!好一个绿肥红瘦!怪道后人称她是千古第一才女,名副其实,名副其实啊!”
唐寅也细细品味着这首如梦令,果然人说如诗如画是有原因的,这可不就是词中有画,画中有词吗。
杜牧终于写完了一篇同人文,他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了太宗陛下假交给自己的任务了,他也有心思研究这首如梦令了。
越研究就越知道这篇词的精妙。‘绿肥红瘦’四个字几乎将李清照的少女心事写尽,着实让人耳目一新。
苏轼含笑品读了一遍又一遍,看来这位徒孙女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不错,不错,苏轼开心地随手给苏辙添了晚饭。
苏辙撇嘴。怎么你还骄傲上了,被嘴的不是你是吧?不过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徒孙啊,苏辙在心里叹气。
没过一会儿,他又开心起来,虽然我没有这样的徒孙女,但是我有好几个女儿啊,要不我也培养她们试试。
一想到如果女儿们将来也被称为什么北宋第一才女,苏氏族第一才女之类的,苏辙就开始蠢蠢欲动。
而且就算不成,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处,无非就是一切退回原点呗,再说了。家里又不是没那条件。
苏辙越想越开心,说干就干,他殷勤地给自家兄长夹了一筷子排骨:“兄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苏轼直觉他这好弟弟弟弟一开口准没有什么好事,但看着苏辙闪闪发光的双眼,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吧。”
苏辙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天才想法给哥哥说了,然后当天晚上苏轼就喜提新的身份——苏家女儿们的家庭教师。
对于弟弟这给自己找了个班上的行为,苏轼十分无语,但自己的弟弟他还能怎么办呢?总不能说我不干吧。
何况自从俞悦开播以来,一直都在强调女性并不比男性差,无论是哪个方面,他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虽然他并不觉得俞悦这话说的有哪里是对的,但是自家的女儿总归跟外人是不一样的,他教一教又有何妨。
想清楚后,苏轼对弟弟点点头:“我是可以教,但是也得几个姐儿愿意才行,否则她们受罪我也受罪。”
苏辙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胸罩,不必忧心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又怎么能怪到门您的头上呢。?
狗腿的给自己好的兄长又掐了一筷子排骨,虽然这个排骨也是他兄长做的,但是不重要,能让他拿来借花献佛就行。
对于自己讲个故事就能改变几个女孩的命运,俞悦自然是一无所知的,就算知道,她也只会更开心。
俞悦继续:“总之。这首如梦令一出,整个北宋文学圈轰动了。史载:‘当时文士莫不击节称赏,未有能道之者。’
所有人看到这首诗都拍手叫好。在李清照之前,没人能写出这样的词句,但这只是李清照文学创作生涯中一个简单的开始。
次年,李清照又用了两首词来向天下人证明,少女的情怀不只有愁绪,同样还有家国。”
李煜已经迫不及待了:“悦娘子怎的最近越来越墨迹,快说啊!李娘子还有什么大作!”急死他了快。
元符三年,也就是1100年,时年17岁的李清照在父亲的引荐下,认识了苏门四学士之一的张耒。
当时张耒写了一首诗叫做《读中兴碑》,这个中兴碑是一件唐代的文物。
当年唐肃宗评定安史之乱后,水部员外郎元吉激动不已,于是挥毫写下了《大唐中兴颂》。
后来这篇文章被颜真卿亲笔书写,并刻于碑上。
张耒的《读中兴碑》其实就是一个单纯的怀古之作,他称赞平定安史之乱的郭子仪等人是:
‘金戈铁马从西来,郭公凛凛英雄才。举旗为风偃为雨,洒扫九庙无尘埃。百年兴废增感慨,当村数子今安在,君不见,荒凉浯水弃不收,时有游人打碑卖。’
但是李清照的两首和诗,完全是把张耒按在地上摩擦。’”
俞悦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倒也没有,就是李格非更加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救命,俞悦到底在嘲讽谁啊!
张耒本人也怪尴尬的,不过他倒没有多不高兴,本身文学一事就是看天赋,他对这个小师侄自然是自愧不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