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道:“是啊,你是,特处所的王所长?”
男人点点头,六十几岁的年龄,却有着四十岁的脸和精神气。
“我知道你师父,那个常年在盘江边捞尸的鱼老头!”他语气感慨,“当年我还以为他那种性子,至少也是孤独终老的份儿!没想到啊,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个徒弟,不错,不错!”
他点点头,“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我没应这话,直接问:“所长,这种时候,再受害人家里叙旧,不是很奇怪吗?”
“是,是,我忘了。”他轻叹一声,道:“是我的问题,这人年级一大,就喜欢回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我们……”
“所长,直接说吧。你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死了?”
我看着地上的男人,道,“我不是很相信,能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丫头,你不相信也没办法,当时的情况,确实也是我们都没想到的。”王所长叹了口气,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来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手边拿着的,是你给的符纸,上面全是血,而且,而且我们压根没找到他的魂!”
王所长道:“要是我们找到了魂,那肯定也不会说是冤枉你,毕竟到底是不是问一问就清楚了。但,现在这个地方就你一个人,他也是刚刚才断气,那魂又不见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我点点头,“所以,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们就相信是我做的这件事,对吗?”
“我们当然也不是完全,但你要给我们一个理由。”王所长指着地上的人道,“总之,你现在也看见了,这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来过,也只有你,能有这种本事。”
“我们也不是真的要把你怎么样,我们只是需要知道一个结果。”
我点点头,“行,结果是吧?”
说罢,我俯身拿起那张符纸。
“哎你干嘛!”
“不是要证明?”我看了闫老一眼,一手捏着符纸,一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阳魂是荡荡游魂何处留存、虚惊异怪坟墓山林、今请山神五道路将军、当方土地家宅灶君、查落真魂。收回附体、筑起精神。天门开、地门开千里童子送魂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勅令。”
“你这是……”
闫老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忽然阴风怒号,顶上挂着的水晶灯也摇摇欲坠。
呼——呼——呼——
“靠!赶紧拿出符纸保护自己!”
闫老忽然一声怒吼,我淡然开口:“用不着,人不是回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淡淡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面前,阴风持续不断的吹着,啪一声,不知是哪里的东西断开,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为了照亮,我打开了手电筒,直直对着闫老和王所长,“来,不是说我做的,现在你们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做的!”
“不是丫头,你,你这怎么搞的?”王所长脸上有些挂不住,“刚才我们可是找了半天,这东西都没出来。”
我嗤笑一声,道:“他压根就没死,不过是被人逼得生魂离体。”
“在离开的瞬间,我留给他的符纸吸收了他的魂体,这才保存了下来。”
玉迢忽然开口:“哦,所以你走的时候故意给了我两张符纸!当时老宋还不高兴来着!”
我点点头,“是啊,现在他们也不是很高兴。来,玉先生,麻烦你帮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迢思考了片刻,才将今日的事情缓缓到来,具体的跟我说的差不多,不过他多说了一些连我都不知道的。
比如,他是怎么进入到那个房间,又是怎么被人打晕过去的。
“当时我记得自己还在别墅门口,准备开门,姑奶奶和老宋吵了起来,有点小争执,我还劝来着。接着我就进了房子,然后就么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坐在地上,面前是一个漆黑的身影。哦对,他带着斗篷!”
玉迢仔细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没看清他的模样,他上来就开始动手,直接用东西砸我脑袋!”
“马德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肯定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把人给弄死!”
玉迢越说越气,“我当时想还手,但那人有点厉害,力气还很大,两只手,哦!他的手上有纹身!好奇怪的纹身,像字又不像字的!”
我眯眼,“全身都是字?”
“我不知道。”玉迢摇头,“我当时就只看到了手臂,他斗篷里面是空的,没穿衣服,当时有刚好有一点点光,才看到的。”
全都是字……总觉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我垂眸,耳边玉迢继续说:“我以为我快死了,结果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可烫可烫了,我想起姑奶奶给的符纸,伸手去摸,刚碰到的瞬间,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再接着,我就听到了姑奶奶和老宋的声音,然后就坐在了沙发上。”
“然后呢?”王所长追问,“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玉迢微微摇头,“我不记得了,当时身上特别痛,到处都痛,我一直强撑着不敢睡,怕死过去,后面只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闫老道:“也就是说,其实你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对你下了毒手,是吗?”
“那我当时只听到了脚步声,都没看到人。我咋知道?”玉迢晃了晃手,又转头问我:“姑奶奶,我真的死了?”
我摇头,“没死,好着呢,不过现在比较危险。”
我抬眸扫视一圈,冷笑道:“要是怕死的话,我劝你还是尽量待在符纸里面,不要随便出来。”
玉迢顿时长大了嘴巴,“哦哦哦,那我,那我跟着你哦。”
我看向另外两人,“王所长,可以吗?我暂时把他带在身边。”
闫老开口正要说话,王所长连忙点头:“当然可以!虞小姐你本事厉害,我们都敌不过,由你来护着他当然是最好的了!”
我点点头,“那就行。”
说完,我把符纸一收,那人又钻进了符纸里,掌心的符纸震动了两下,旋即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