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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们又开始仔细查阅西域十六国近年来的内乱状况。
经过一番探究,他们发现,在十多年前,精绝国、且末国、温宿国、车师国、绮罗国、疏勒国、莎车国、戎卢国、若羌国、碧月国等十六国之间纷争不断。
这些国家有的是因为抢夺地盘和资源而兵戎相见,有的则是由于沉寂已久的恩怨而互相攻伐,多年的战争持续了很久。
尤其是一些国家内部也陷入了内乱,这场斗争整整持续了八年之久。
看着这些时间数字,嵇念询问张哲:“据说八年前有一个国家发生了内乱,是哪个国家呢?”
经过回忆,张哲说道:“好像是精绝国。当年精绝国有两子一女,那时相邻的戎卢国为了抢夺一块肥硕的土地,主动对精绝国发起攻击。精绝国本想让公主和亲来平息战事,但二王子对此强烈反对。随后,大王子本欲让公主和亲,却遭到二王子的阻挠,最终二王子发动了内乱,使得精绝国内部陷入极度混乱。而戎卢国趁机妄图侵占精绝国。精绝国无奈之下,只得向若羌国求救,这才最终平息了内乱以及戎卢国对精绝国的攻击。”
接着,他们又谈到了十多年前的其他国家内乱情况。绮罗国在当时被车师国攻打,于是绮罗国向他国求助。彼时,且末国与温宿国存在冲突,而温宿国又与安息国因矛盾陷入战争之中。
后来,不知且绮罗用了何种方法说动了且末国,使得且末国攻打了车师国。就在这个时候,疏勒国悄然崛起。疏勒国先对周围的莎车国发动攻击,莎车国国势较弱,差点被覆灭。此时,其他国家察觉到疏勒国的野心,于是联合子合国、渠勒国等国共同攻打疏勒国,这才使得莎车国免遭覆灭。在这几年里,莎车国一直是较为弱小的国家。当初被攻打后的疏勒国也是元气大伤。
这便是历史,一段关于西域小国的历史。然而,作为大盛朝,对于周边这些西域小国的记载相对较少。
想当年,正是由于大盛朝出兵干预,才使得西域十六国的内乱和战争彻底终结。
这些年来,周边一些弱小的国家陆续请求大盛朝的庇佑,也有一些西域小国与大盛朝建立了长久的合作关系。仅有少部分强势的国家选择持观望态度,与大盛朝相互戒备,虽非敌对,却也处于一种观摩的状态。
不过,这西域十六国还真是令人感慨,这些小国为何如此热衷于争斗呢?张哲不由得吐槽道:“你瞧瞧这些西域小国,整日打打杀杀,就不能安稳些吗?他们就不能学学我们大盛朝,以和为贵,共同发展。”
嵇念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则回应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国家虽小,但可争夺的资源极为有限。有限的资源自然只能靠抢夺而来。他们不及我们大盛朝国土面积辽阔,人口相对稀少,所需资源没那么多。大盛朝地大物博,资源广袤。而这西域十六国资源有限,为此,他们常年陷入内战,为抢夺资源而争斗,这实在是不可避免。”
张哲皱着眉头说:“话虽如此,但战争带来的只有破坏和痛苦。他们难道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嵇念摇了摇头:“在生存的压力面前,有时候道理也会被抛之脑后。这些小国为了生存,不得不采取极端的手段。”
张哲叹了口气:“希望他们能早日明白和平的珍贵,与我们大盛朝一起共同构建一个和谐的世界。”
嵇念点了点头:“或许有一天,他们会认识到战争的弊端,选择和平共处的道路。但在那之前,我们大盛朝还是要保持警惕,以防他们的争斗波及到我们。”
就在这时,嵇念竟查到一则十多年前的旧事。西域内乱之时,车师国曾发生一场内乱,国主被其叔父要求让出君位。国主之妹四处乞求他国相助,欲帮兄长平定内乱,然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后来另一国家之人并未出手。再后来,那位叔父似是兵败。此事仅为记载,真正的内部消息无人知晓。
嵇念对此事不由得产生深深的疑虑,眉头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一旁的张哲则开口道:“但车师国不是挺强悍的吗?当初他们还攻打了绮罗国呢。那时他们好像请求的是大宛国相助。大宛国可是盛产汗血宝马啊!那马可真是珍贵无比。我的毕生梦想就是拥有一匹汗血幼马,不管公的母的我都喜欢。”说到这里,张哲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脸上露出兴奋之色,不由得激动起来,仿佛那匹汗血宝马已经出现在他眼前一般。
而就在两人还在为赵大人身上疑似与西域有关的线索苦苦思索之际,京城之中蓦地传来一声嘹亮的鸡鸣。
负责京城治安及案件处理的京兆尹下属衙役们,瞬间将桃花楼围了个严严实实。
据悉,昨夜有一醉酒之人在桃花楼的一处姑娘院房中歇息,待至清晨,那姑娘醒来时,却惊见此人竟已气息全无,直挺挺地死在了自己床上。姑娘见状,顿时花容失色,惊恐万分。此事一出,立刻引得满城之人惊惧不已。
嵇念与张哲听闻此事,心中皆是一紧。他们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平日里恪守的礼法规范,只一心想着尽快赶往桃花楼一探究竟。
京兆尹派遣的衙役们行动迅速,很快便将桃花楼围得密不透风,严禁任何人离开现场。
负责此案的官员乃是京兆府法曹参军苏逸。苏逸首先询问了桃花楼老鸨,得知昨夜的死者乃是京中从四品太常少卿。
昨夜,那位顾大人来到了桃花楼的琉璃院中。起初,一切都安然无恙,琉璃院内灯火摇曳,气氛宁静而祥和。顾大人与琉璃姑娘相对而坐,言谈之间,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谁能想到一夜过后,竟然就这么离奇地死了。
琉璃姑娘此时仍在丫鬟侍卫的陪伴下,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如纸,那曾经娇艳动人的面容此刻满是惊恐,仿佛还未从那可怕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揪着衣角,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恐惧。一旁的丫鬟们也是满脸惊慌,她们紧紧围绕在琉璃姑娘身边。而侍卫们则神色紧张,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手中紧紧握着兵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院里的其他姑娘们也都满心恐惧,个个面如土色。有的姑娘缩在角落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在害怕那未知的恐怖会随时降临到自己身上;有的姑娘则相互依偎着,低声议论着这可怕的事件,言语中充满了担忧和害怕,生怕会因此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负责此案的苏逸苏大人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心中更是疑惑重重。
他再次询问众人昨夜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一个人惊声喊道:“昨夜我听到了怪猫叫。”声音尖锐而颤抖,瞬间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紧接着,又有其他人纷纷附和,纷纷表示自己也的确听到了怪猫叫。
苏逸眉头紧锁,追问道:“何为怪猫叫?如实说来。”
众人面面相觑,随后有人解释道,近日京城中传言,只要听到怪猫叫声就会发生不祥之事。没想到昨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位大人竟然真的死在了琉璃姑娘房中。
桃花楼的老鸨在一旁也战战兢兢地说道:“这顾大人一直是琉璃姑娘的常客,从前也从未出过这般意外之事,谁能想到今日竟会如此。”
苏逸听着众人的话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怪猫叫究竟是巧合,还是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他决定从这怪猫叫声的传言入手,进一步调查此案。
于是,苏逸又派人去询问琉璃姑娘。
此时,琉璃姑娘已经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非常害怕。
在旁人的陪伴下,她缓缓说道:“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昨夜我与大人在房里一切都好好的,谁知今早醒来,竟发现大人忽然毙命于此,我真的非常害怕,确实不知是何原因。”
苏逸随即派人继续搜查那个房间,又派来了仵作现场勘查尸体。仵作仔细检查后,决定将尸体挪走,带回去进行更为细致的查看,以确定死者究竟是因何而亡。
而苏逸则陷入了沉思,这怪猫叫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呢?他决定从死者的身份背景以及近期的行踪入手,进一步深入调查此案。
在他看来,此事绝不可能与怪猫叫声有任何实质关联,他敏锐地直觉到,这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妄图转移众人视线,而焦点显然就在这位死在桃花楼中的顾大人身上。
他深知,必须从顾大人周边认识之人细细查起,或许顾大人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仇人,又或者与楼中某位姑娘有私情,因嫉妒而被杀害也未可知。
而后,苏逸又询问其他人:“这位顾大人昨夜是独自前来,还是与几位好友,亦或是与旁人一同来的?”
听闻此言,老鸨脸上堆满笑容,急忙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说道:“是与几位大人一同来的,当时一共有三人。”
于是,苏逸又看向众人,询问道:“昨夜与这位顾大人一同前来的还有谁?”
这时,两个同样身着常服的官员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一位是从五品鸿胪寺少卿刘大人,另一位是正六品太仆寺丞王大人。苏逸问道:“你们与他是什么关系?”
他们略显畏缩地说道:“我们是同袍官僚,昨夜只是出来喝酒,并无其他想法。”
苏逸又看向一旁站着的老鸨问道:“这位顾大人平时可有仇怨,或者与楼中某位姑娘有私情?”
老鸨赶忙用力摇摇头,手中的帕子也跟着晃动起来,说道:“顾大人一直与这位琉璃姑娘交好,并无其他姑娘。”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神笃定,“顾大人每次来呀,都是直奔琉璃姑娘的房间,从不多看其他姑娘一眼呢。”老鸨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似乎在努力向嵇念和张哲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两位官员也摇了摇头,其中一位微微皱眉说道:“我们与顾大人素来交好,也从未听说他与什么人有仇怨。”另一位也跟着点头附和:“是啊,确实如此。”
既无仇怨,也无私情,那顾大人究竟是因何事而死?苏逸不由陷入了沉思。他微微低下头,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下巴,眼神中满是疑惑。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仿佛在寻找着可能的线索。
于是,苏逸眼神一凛,果断挥了挥手,找来手下的衙役。他挺直身子,严肃地说道:“进行全面排查,挨个询问楼中的恩客。”衙役们得令,迅速行动起来。
这些恩客大多非富即贵,如今碰上这等祸事,为了不惹祸上身,赶忙把自己所知道的、能说的全都一一道来,并且将昨天自己的所作所为也禀明清楚,只盼着能尽快离开这等污秽之地。
他们本想在此图一快乐,谁能想到会碰上这等肮脏之事,因此都非常积极地配合调查。一旁的衙役则认真地记载着每一个人的口供。
这时,嵇念与张哲也匆匆赶来了现场。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便同苏逸打了声招呼。
张哲急忙向苏逸作揖行礼,神色恭敬。苏逸微微颔首,示意他不必多礼。
随后,苏逸微微挑眉,目光一转,开口道:“哎,这不是嵇念公子吗?一听到京中有新案子,就这般匆忙赶来。你着实喜欢办案啊,依我看,不如我这位置由你来坐得了。”
听到这话,嵇念赶忙叩首道:“苏大人,在下不过是想为大人尽一些绵薄之力罢了。”
苏逸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说道:“行了,你赶紧去看看吧,说不定真能搜到什么线索。”
苏逸与嵇念祖辈向来有交集,而他们自幼相识,也算比较熟悉,自然不会阻止他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就这样,嵇念带着张哲来到了那琉璃姑娘房中。此时,已有衙役准备带死者尸体离开,嵇念连忙让他们住手。
嵇念先快步上前,缓缓蹲下身,神情专注而凝重。他仔细观察死者的身体症状,只见死者身上已经有了尸斑,初步判断大约是晚间死亡。死者两眼瞪大,仿佛在生前经历了极度的惊慌之事。
嵇念微微皱起眉头,伸出手指轻轻触碰死者的眼皮,却无法使其闭合。脖颈处似有被人掐过的痕迹,给人强烈的窒息感。嵇念凑近仔细查看那痕迹,心中越发觉得他死得十分蹊跷。
他轻轻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双手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
死者身上并无明显外伤,毛孔却有些皱大。接着,嵇念又观察了一下房中,房中并无混乱之感,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是奔着人来的,或者说带着某种目的而来。
死者死于床上,而琉璃姑娘睡于他身侧却毫无感觉,嵇念推测她很可能是被下了迷药。
于是,嵇念又更加仔细地查看周围。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香炉上。
嵇念快步走到香炉前,低头仔细观察,在香炉中发现了疑似迷烟的物质。
一旁的官员也蹲下身仔细查看,片刻后站起身来,神色凝重地建议道”于是他们又继续深入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他微微皱着眉头,用手轻轻扇了扇周围的空气,似乎想再次确认那股味道。
张文哲压低声线,神秘之色在脸上蔓延开来,他凑到嵇念耳畔,轻声絮叨道:“嵇兄可曾听闻?方才我听那些人议论纷纷,此次这位顾大人,似乎是因那怪猫叫声带来的不祥之兆,遭遇意外而亡,这才陈尸于琉璃姑娘的房中。而且啊,与顾大人同行的还有鸿胪寺少卿刘大人以及太仆寺丞王大人呢。”
嵇念闻听此言,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又是因为怪猫叫声?这怪猫叫声究竟是何时开始传出的呢?
嵇念不禁忆起,当初他们不正是为了探寻这神秘的怪猫叫声,才打算对桃花楼进行探查的吗?而据那茶楼中遇到的茶客所言,这怪猫叫声也确实是从桃花楼传出的。
想到这里,嵇念觉得有必要去打听一番,以便弄清楚这怪猫叫声的来龙去脉。
嵇念急忙仔细查看了一番现场,却未发现其他线索,便让衙役把死者的尸体带走了。
他们接着走下楼,此时苏逸仍在下面进行排查。
苏逸考虑到这里的人大多非富即贵,不能一直扣押在此,便将没有嫌疑的人放走,只留下桃花楼的姑娘、丫鬟以及小斯这些桃花楼的人。
鸿胪寺少卿刘大人和太仆寺丞王大人这两位涉事官员,由于昨晚与顾大人在一起,所以被暂时留下,以便询问昨晚发生的具体情况。
两位大人正在详细地讲述着昨晚的事情。当嵇念刚来到这里时,两位大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苏逸微微扬起眉毛,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二位大人当真是好雅兴啊。”
刘大人和王大人连忙摆手,神色间略显慌张。
刘大人更是急切地辩解道:“苏大人呐,可千万莫要把这件事传扬出去,不然我们这老脸可就没处搁了。我们也仅仅是想寻个安静的地方罢了。”
王大人在一旁赶忙应和道:“对对对。”
苏逸接着追问道:“那两位大人昨晚可曾听到什么特殊的声音?或者除了那猫叫声之外的其他特殊声响?”
两位大人相互对视一眼,刘大人回应道:“昨晚我们喝完酒之后就进房间休息了。我什么都没听到,反正昨晚睡得特别沉。”
王大人也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睡得很沉实。”
苏逸听了他们的话,心中不由思忖:这楼里有这么多人,还有众多姑娘,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除非是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实施这谋害之事。
而刚刚下楼的嵇念心中满是好奇,便向一旁站着且仍守在此处的老鸨询问道:“你们这里的怪猫叫声究竟是怎么传出来的呢?”
老鸨听到这话,顿时噤声,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这怪猫叫声啊,当真是怪异得很。我这桃花楼开张已有大半年,可就在半月之前,忽然间有一则传言兴起,说是这桃花楼不知何时竟被猫妖给盯上了。常常有姑娘在夜里听到猫叫声,起初听到这叫声倒也并非什么大事,可随后呢,总会有些不好的小状况发生,要么有人不慎摔了脚,要么有人突然受了伤。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越传越邪乎,都纷纷说听到这猫叫声便会有不祥之事降临,于是就传出了这般荒唐的说法。且说那赵府的赵大人,起初这猫叫声只是在桃花楼里流传,可不知怎的,后来这消息竟也传到了外面。”
还在一旁仔细调查着两位大人的苏逸,恰在此时听到了这边老鸨向嵇念等人讲述关于怪猫惊叫一事。
苏逸的心中不由自主地也涌起了阵阵疑心。
他随即将话头巧妙地转到了这边,缓缓开口说道:“照你这么说,这怪猫叫声当真能够引来不祥之祸?”
听到苏逸的这番问话,站在一旁的老鸨仿佛惊弓之鸟一般,瞬间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张哲见老鸨如此惊恐,连忙出声安慰道:“莫要害怕,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呢,难道还能因为一只怪猫的叫声就引发什么不测之事吗?肯定是有人故意故弄玄虚,想要借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一旁站着的刘大人和王大人这两位大人,此时也随即感到极度的害怕,他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模样尽显惊慌。
这时,苏逸转过头来,再次将目光投向嵇念,开口问道:“你在琉璃姑娘的房中可有查获什么重要线索吗?”
嵇念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回道:“我目前只是猜测有人在琉璃姑娘的房中点燃了迷烟,导致琉璃姑娘陷入熟睡昏迷状态,之后那歹人才趁机下了毒手。但是我觉得还得询问一下老鸨,平时这琉璃姑娘究竟是谁负责照顾呢?又是谁给琉璃姑娘点的香呢?”
听到嵇念的问话,老鸨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直照顾琉璃姑娘的丫鬟小菊,老鸨不禁喃喃自语道:“小菊这小丫头片子,说来也真是奇怪,今天怎么一直都没见着她的身影呢?”
老鸨的这句话一出口,众人一听这话,心中瞬时涌起了强烈的疑心。
于是,他们立刻上楼里开始搜查这个名叫小菊的下人。
此时,在桃花楼的酒窖中,众人发现了被迷晕的小菊。待小菊苏醒后,被带到苏逸等人面前。
小菊茫然睁眼,看到四周的衙役和官差,顿时吓得浑身一颤。
老鸨急忙上前,恶狠狠地瞪着小菊,质问道:“桃花楼里出了命案,你昨晚到底去了何处?”
小菊瞪大双眼,畏畏缩缩地缩在一处,连忙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非奴婢所为。奴婢昨晚也不知怎的,只是去酒窖欲为琉璃姑娘和顾大人取酒,结果似有人从背后重击,而后奴婢便昏迷了。待奴醒来,便什么都不知了。”
一旁站着的苏逸厉声质问道:“那你为何昏迷如此之久?”
从酒窖里把小菊弄出来的衙役说道:“似乎在酒窖里有一捆迷香。此女似乎还在沉睡当中,弄醒她的时候,她还处于混乱状态。”
听到这话,众人疑云重重。
既然小菊是被琉璃姑娘和顾大人派去酒窖中取酒,然后被人弄晕,可琉璃姑娘却并未说起此事。于是,他们想要去叫琉璃姑娘来。
此时,琉璃姑娘被带到这里,她见到小菊跪在地上的样子,不由疑惑道:“小菊,你为何在此?昨晚你去了何处?”
小菊一听琉璃姑娘的话,顿时慌了神,她急切地摆着手,赶忙替自己解释:“姑娘,昨晚奴不是被您叫去酒窖里拿酒吗?”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困惑。
听到这话,琉璃姑娘不由得疑惑,她微微蹙起眉头,提高了声音:“奴家何时叫你去酒窖里拿酒了?”琉璃姑娘满脸不解,眼神中流露出对小菊说法的怀疑。
一听这话,众人觉得这两个人的口供对不上,立马警觉起来。
小菊更是挺直了脊背,眼中满是急切,再次急忙替自己解释道:“不对呀,姑娘,就是您叫奴婢去的呀!”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音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琉璃姑娘则矢口否认道:“奴家并未如此,当时奴家与顾大人在房中,而你那时早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众人听得云里雾里时,心里不由得疑惑起来。
就在这时,嵇念突然开口询问跪在地上、惊慌不已的小菊道:“你说既然是琉璃姑娘叫你去地窖为她和顾大人拿酒,那你是在何时见着琉璃姑娘这么说的?”
小菊急忙回话试图解释:“那时已经很晚了,本来奴婢见着顾大人和琉璃姑娘都已进房休息,奴婢正准备为他们收拾东西。收拾完了以后奴婢便出了房间,走在半路上忽然听到琉璃姑娘叫奴婢,奴婢只是听到声音,是琉璃姑娘好像朝奴婢喊了一句,让奴婢去取一壶酒来,奴婢便去了。”
琉璃姑娘听闻此言,柳眉倒竖,急忙反驳道:“怎么可能?我那时候就让你走了,不可能再叫你回来取酒。”
听到此处,明显充满诡异和不同寻常之处。
嵇念又道:“你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小菊再次用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确实没有见到人。
“昨晚,奴婢刚从琉璃姑娘房中出来,然后便听到琉璃姑娘在身后叫奴婢,奴婢只听到声音,没看清人。当时奴婢还以为是幻觉,但又觉得不像,于是奴婢赶忙去地窖取酒,然后就感觉背上一重。”
嵇念接着道:“或许有人在模仿琉璃姑娘的声音让你去到地窖,然后那人趁此机会把你击晕,接着在所有人都睡下时,逮到合适机会重新回到琉璃房中,欲行杀人之事。”嵇念再一次做出这样的猜测。
众人皆被这离奇的事件所困扰,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
嵇念的猜测虽然合理,但仍缺乏确凿的证据。苏逸皱着眉头,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老鸨在一旁焦急地踱步,担心桃花楼的声誉受到影响。而小菊和琉璃姑娘则各自坚持自己的说法,使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
如果真如嵇念所猜测,那么这个模仿琉璃姑娘声音的人究竟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是与顾大人有仇,还是另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此时,被苏逸派出去调查顾大人近日来所作所为以及与何人相交的人匆匆赶回,带来了至关重要的消息。
只见那调查之人神色凝重,微微喘息着说道:“大人,我们经过多方查探,发现顾大人近来似乎与一人相交甚密,而此人极有可能与顾大人之死脱不了干系。”
据差役详细描述,有一名叫林岳的商人与顾大人之间长期保持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交集。这种交集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是单纯的商业往来,还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苏逸得知这一消息后,神色严峻,立刻下令派人捉拿林岳。然而,当差役火速赶到林岳家中时,却惊愕地发现他早已不见踪迹。
此时,嵇念站在院子当中,神色冷峻地看着院里的众人。他的心中满是疑惑,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思索。
片刻后,他果断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老鸨,语气严肃地问道:“你们楼里可有姑娘与林岳那富商熟悉?”
老鸨听到这话,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她连忙将目光缓缓扫过楼中一众姑娘,仔细地回忆着。
片刻后,老鸨微微皱眉,不太确定地说道:“莲心姑娘或许认识。”
众人的目光随着老鸨的话语瞬间投向嵇念,仿佛在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指示。
嵇念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道:“有人假冒琉璃姑娘叫小菊去地窖取酒,此事必有同伙。如今林岳已逃,那假扮之人定还在楼中。”
老鸨一听,赶忙指向一直缩在墙角、满脸惊恐之色的蓝衣姑娘。
那姑娘被点到名的瞬间,身体猛地瑟缩了一下,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紧接着,她惊慌失措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喊道:“冤枉,大人,奴家真的不知此事。”
苏逸见状,立刻使眼色,两个衙役迅速上前,将那名女子带到众人面前。
莲心姑娘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胆战心惊地说道:“那个叫林岳的商人曾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冒充琉璃姐姐的声音拖住小菊,奴家真的不知他要谋害顾大人啊。”
苏逸听后,眉头紧紧皱起,目光中透露出严厉之色,质问道:“既知此事,为何不今日出了这事就主动说出?隐瞒不报,可知是何罪?”
姑娘的泪水瞬间涌出,哭着说道:“奴家害怕呀,当时只是见钱眼开,根本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嵇念不想再听她的解释,脸上露出一丝厌烦之色。老鸨则满脸愤怒,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呀你,为了一点钱财竟然害了一条性命,还连累了桃花楼。”
站在一旁的嵇念与张哲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另外两位大人则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众人神色各异,有愤怒,有无奈,有庆幸。
……
然而在进一步的调查中发现,林岳表面是商人,实际私底下从事非法活动,专门走私宫中药品。而顾大人似乎也与宫中有着某种交易,他们一起形成了一条产业链,帮宫里往外输送药物。
这个发现让众人震惊不已。苏逸感叹道:“本以为只是调查一个小小的死亡案件,没想到竟牵扯如此之广。”
嵇念神色凝重地说:“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继续追查下去。”
张哲也不禁点了点头说道:“倒卖宫中药材,这可是件大事。”
众人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往下查,却发现线索竟然断了。
究竟是谁将宫中物品倒卖到外面私自售卖?这位顾大人又是从谁的手中取得药材并带出宫中?
众人皆陷入深深的困惑与沉思之中。这个看似普通的桃花楼命案,背后竟潜藏着如此错综复杂的非法交易,牵扯到宫中的利益纠葛与权力争斗。
苏逸和嵇念商议后决定重新梳理案件线索。他们将切入点首先放在顾大人的日常活动之上,此外,对于林岳逃跑这条线索也同步进行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