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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日,这三日里苏逸凭借派人描绘的富商林岳的画像,在全城展开了一场紧锣密鼓且细致入微的搜索行动。
然而,这三日来,尽管差役们四处奔波、不辞辛劳,却始终未能搜到林岳的丝毫线索。
整个京城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而神秘的谜团,林岳就如同那一缕悄然消失的烟雾,让人无从寻觅其踪迹。
直到第三日,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有人在京郊野外发现了一具尸体。苏逸听闻后,立刻带人火速赶去查看。
当他们到达现场,苏逸的心猛地一沉,没想到此人正是他们苦苦搜捕的林岳。林岳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苏逸见此情形,不由得紧紧皱起眉头,满心皆是担忧。究竟是何人杀了林岳?这个富商可是牵扯着皇宫倒卖药材一案的关键人物,本想抓住他询问清楚情况,从而解开这背后的重重谜团,没想到竟这样被人残忍杀害。
仵作在现场紧张而专注地对尸体进行查验。林岳身上布满了多处刀伤,那伤口狰狞而恐怖。
致命伤在胸口处,刀伤深且狠,仿佛被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狠狠刺入。从伤口的形状和力度来看,行凶之人显然是个武功高强的刺客。
苏逸听到仵作对伤口的解析,心中不禁涌起层层波澜。若是刺客刺杀,那想必背后的势力必定不简单。这个案件愈发错综复杂,如同一张巨大的网,让人难以挣脱。
此事极为重大,苏逸不敢怠慢,迅速将此事汇报给了上司。京郊府尹得知后,赶紧上书禀明皇上。皇上听后龙颜大怒,要求匿名彻查此事。毕竟,这等宫廷丑闻若是被传了出去,丢的可是皇上的脸面。
因此,京郊府尹对这件事情高度重视,生怕一不小心因为此事丢了自己的乌纱帽。这两天,京兆府尹徐大人对苏逸言辞扼要,声明必须尽快办理此案。
苏逸深知责任重大,若不及时破案,肯定会受到上司的责罚。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再次皱起眉头,满心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他又想到了嵇念。想必嵇念近日来应当较为清闲,趁着这功夫他跑到了嵇太师府上。
苏逸来到嵇太师府上,只见一座亭子立于绿树之间。嵇念正与张哲、苏明三人围坐在亭中的石桌旁,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此时的苏明已然被他的父亲给放了出来,神色间少了几分之前的拘谨,多了些轻松自在。
苏明不由嘿嘿笑道:“我被关在家里这几日,听说前几日桃花楼出了事。哎,那个刘卓他父亲好像也被……你们的消息多,能跟我说一说吗?”
看着他一副嗑瓜子、悠闲看戏的模样,张哲不由得端正态度,严肃地看着苏明。嵇念则一脸冷漠,表示不想搭理他。
苏明顿时满脸委屈,眼神中满是期待地看着张哲。“都是好兄弟,你就别卖关子了。”
张哲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谈起了关于桃花楼的事情。他说道:“鸿胪寺少卿刘大人、太仆寺丞王大人和太常少卿顾大人一同去了桃花楼,结果顾大人在楼里被人害死了。”
苏明一听这话,不由又笑道:“这□□还真是一样啊,都喜欢喝花酒,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正在这时,苏逸前来拜访嵇府。只见苏逸身着一袭青色长袍,神色略显疲惫但目光依然锐利。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院子,当看到这三人坐在一处时,他不由得好奇地凑上来。
苏明见到苏逸,不由得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眼睛睁得大大的,说道:“苏家表兄,你怎么来了?莫不是也来凑这热闹?”
苏逸微微摇头,沉声道:“我来此是有要事与嵇念商议。”
说着,他的目光转向嵇念,嵇念也微微颔首,似乎已猜到苏逸所为何事。张哲见状,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仿佛有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苏明尚在状态之外,不由得瞪大双眼看向另外三人。
只见他们脸上皆是郑重的神情,苏明心中好奇骤起,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碰到了什么情况?”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吓得苏明一个激灵。他赶紧捂住嘴,不再吭声。
这时,嵇念和张哲立刻起身,准备跟随苏逸去调查案子。苏明见状也想跟着,却被苏逸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他不服气地说:“你们去查案,我为什么不能去?”
张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道:“你就知道吃喝玩乐,懂查案吗?”
苏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却又无法反驳。
苏逸、嵇念以及张哲全然无暇顾及苏明的态度如何。
苏逸当机立断,即刻带领众人火速奔赴顾大人的府邸,期望能够探寻到与本案紧密相关的线索。
众人抵达顾大人府宅门前,苏逸身旁的衙役立刻上前叩门。
门房听到敲门声,匆匆忙忙地打开房门,一看到是府衙之人,神色瞬间变得慌张无比,忙不迭地转身就往府里跑去汇报。
没过一会儿,管事满脸焦急地赶来,额头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慌慌张张地作揖问道:“不知苏大人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苏逸神色严肃,沉声说道:“我等奉旨查办顾大人意外死亡一案,此次乃是秘密查办,切不可透露半点风声。”
管事一听,赶忙连连点头,急忙派人引领他们进入府内。门房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众人进门之后,他赶忙将府门关上。
管事急忙上前,匆忙地在前面引路,将众人带到了顾大人的书房。
苏逸立即派遣府衙之人在书房里仔细搜寻证据,嵇念和张哲也四处查看,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不死心跟着来的苏明则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来麻烦,再次遭到训斥。
衙役们首先从书架开始排查。他们一本本地拿起书籍,轻轻翻动书页,查看是否有夹藏的纸条或其他可疑物品。
有的衙役还会仔细观察书籍的摆放顺序,看是否有被打乱后重新整理的迹象,试图从中发现线索。
书桌也是重点搜查区域。衙役们小心地拉开抽屉,仔细检查里面的信件、账本和各种文具。他们查看纸张的质地和墨迹,判断是否与案件有关。对于一些暗格或者机关,他们更是格外留意,用手轻轻触摸桌面和抽屉的边缘,寻找可能隐藏的开启装置。
接着,衙役们开始检查房间的角落。他们趴在地上,用手摸索着墙角和地板的缝隙,看是否有掉落的物品或者隐藏的东西。对于窗户周围,他们也不放过,检查窗框是否有松动,窗台上是否有可疑的痕迹。
与此同时,嵇念和张哲也在四处查看。嵇念走到一幅挂画前,轻轻揭开画框,查看后面是否有隐藏的空间。张哲则蹲下身子,检查椅子和凳子的底部,看是否有粘贴或放置的证据。
在搜查过程中,衙役们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细心。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划痕或者污渍,也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互相配合,有的负责搜查高处,有的负责搜查低处,确保没有遗漏任何一个角落。
最后,众人在顾大人书房床底下的暗格里终于找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些物品竟是顾大人与林岳的罪证,至此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他们所倒卖的药品主要以药渣为主。在民间,一些偏远地区的百姓吃不起昂贵的药品,同时他们又渴望得到一些心理上的安慰。而一些富商则迷信所谓皇族之物的特殊功效。于是,顾大人与林岳等人便想到了一个生财的法子。
他们与外面的小药贩子相互勾结,将宫里的药渣偷偷弄出去。经过精心的包装后,对外宣称这些沾了皇族气韵的药渣制成的香囊,佩戴在身上可驱邪避灾、带来好运、强身健体等。一些比较迷信的富商和百姓听闻后,纷纷争相购买。就这样,一个非法的产业链逐渐形成。
这个产业链的形成并非一朝一夕。在宫中,负责管理药材的主要是太医院和御药房的相关人员。他们负责药材的采购、储存和调配。然而,由于管理的漏洞或者个别人员的贪念,使得药渣有机会被带出宫去。
这顾大人也不知是使了何种手段,竟与宫中那些贪财的太监和宫女勾结在了一起。他们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地将药渣收集起来,藏在隐蔽之处。待时机成熟,便找机会将这些药渣传递给早已在宫外等候多时的小药贩子。
小药贩子再将药渣转交给林岳等人,他们对药渣进行加工和包装,赋予其虚假的功效宣传。最后,通过各种渠道将这些所谓的“皇族药渣香囊”卖给那些渴望得到特殊物品的富商和百姓,从中牟取暴利。
苏逸、嵇念等人从顾府搜查完毕后,来到一处幽静的院子。众人围坐在一起,经过一番深入而严肃的商讨,最终决定迅速展开行动。
苏逸带领一队衙役,神色凝重地翻开那些搜到的账簿。
他的目光在账簿上的每一行字、每一个数字上缓缓扫过,眉头微微皱起,像是在认真思索着账簿中隐藏的信息。
“这些账簿中的每一笔资金流向都必须查清楚,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还有这些涉及的人员名单,去一一核对他们的户籍,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其中搅和。”苏逸对身边的衙役们严肃地说道。
衙役们纷纷点头,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查证工作中。
他们有的在快速翻阅资料,有的在奋笔疾书记录重要信息,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与此同时,嵇念和张哲则专注地阅读着信件。
嵇念的眼神中透露出思索,他一边看着信,一边轻声说道:“从这封信的内容来看,很明显是写给宫中背后之人。而且从字里行间可以推断出,顾大人与宫中那位关系密切,对其还颇为尊重。从两人的对话中能看出对方是个男性。如今各王爷大多已另立府衙,成年的王爷们都已搬出宫中。唯有一位小王爷,还未到及笄之年,按理说这么小的年纪不太可能是幕后之人,但目前看来,他是唯一还住在宫中未另立府的王爷,难道真的是他?”
张哲微微皱眉,回应道:“不可轻易下结论,还需进一步查证。他差不多都快跟你一般大了吧?”张哲说着,用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苏逸特意给苏明派遣了两名衙役跟他一起守在宫门口附近。
他们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观察有没有私自夹带私货的宫人,或者有没有与小商贩进行秘密对接的情况,此行主要是以搜查证据为主
苏逸神色紧张地对两名衙役说道:“仔细观察,看看有没有宫女太监从宫门内出来。尤其是那些行为鬼祟的,一旦发现立刻报告。”
两名衙役神色坚定,其中一个说道:“放心吧苏公子,我们一定瞪大了眼睛看着。”
另一个接着说:“绝对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两名衙役分散在宫门口周围,眼睛紧紧盯着每一个出入的人。过了一段时间,还真让他们瞧见了几个出宫采买的宫人。
其中一个宫人突然装作肚子不舒服,偷偷溜出了队伍。苏明和跟着他一起出来查此事的两个衙役立刻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只见那个宫人在一处拐角的胡同里停下,从身上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一盒东西,交给了另一个人。
苏明等人在不远处默默地观察着,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皱着眉头,心里想着:这难道就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关键线索?
当那个宫人再次回到大部队与另外两位宫人集合时,苏明等人悄悄地跟上那个与宫人交易的小贩。
他们紧紧地跟在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准备在合适的时机采取行动。
然而,他们并没有立刻抓住小贩,而是继续跟踪,想看看这个小贩还会与哪些人接触,从而找到更多的线索。
当苏明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将搜罗好的证据逐一罗列完毕。此时,众人正全神贯注地整理着线索,房间里弥漫着紧张而严肃的气氛。
看到苏明急匆匆地带着两名衙役跑回来,苏逸立刻上前询问情况:“怎么样?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苏明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端坐在椅子上,赶忙伸手从茶壶里倒出一杯水,“
咕咚咕咚”猛灌一口后说道:“真的,我们确实查到了一些情况。”
张哲急切地追问道:“你到底查到什么了?快说说。”
嵇念也一脸严肃地看向苏明,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苏明看着他们脸上那急切的目光,连忙说道:“我带着那两名衙役在外面观察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我们瞧见有三个宫人从宫里出来。其中一个宫人神色慌张,行色匆匆。我们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来到一处偏僻之地后,那个宫人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盒子交给了一个小商贩。我们见那个小商贩也是行色匆匆的样子,便决定偷偷跟着他,毕竟不能打草惊蛇嘛。我们就想看看这个小商贩到底要去哪里。结果发现他竟然去了陈记药铺。
我就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进药铺,假装是去买药。我看到那个小商贩进了弄堂后就跟着一个人来到后面去了,我进不去,就在那里假装买药,同时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没多会儿,那个人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袋银子。我估计他们是把药卖给了陈记药铺的人,然后让药铺再去包装售卖。”
“那这个陈记药铺到底有什么背景呢?”张哲不禁好奇道,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药铺肯定不简单,他们竟敢明目张胆地收这些来源不明的药,还如此熟练地与小商贩和宫人勾结,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这情况肯定知道这些药渣是从哪里来的。我可是看到那个小商贩拿着好大一袋银子呢。接着,我们继续跟着那个小商贩,结果发现他在那几个宫人采买的地方偷偷跟那个小宫人汇合,小商贩把钱袋子给了那个小宫人,那个小宫人又给了他一点钱。”苏明歇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道。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一听这话,苏逸、张哲和嵇念三人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联。
嵇念皱着眉头说道:“这么看来,这个药铺只是他们散卖药材的一个地方。他们把药卖到这里,这里再通过某种方式倒卖到别的地方去,从而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苏逸点了点头,神色严肃,眉头紧锁,说道:“此事确实非同小可。这背后涉及的人物、利益关系错综复杂,若不尽快查清这条产业链的全貌,恐怕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张哲也神色凝重地说道:“确实如此,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在宫中眼皮子底下做出如此不法之事。我们绝不能任由他们继续为非作歹,必须尽快斩断这条罪恶的产业链,还朝廷一个清明,给百姓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