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勾起唇角,笑容痞气,“我可没有,你少冤枉我。”
修长瓷白的手指在空中跳跃,宛如弹奏优美的钢琴曲,琴音慵懒,逐渐高扬,然后一击命中要害。
“霍将军,你确实不经逗呀——”
拉长的尾音饱含戏谑,霍琚额头砸落灼烫的汗珠,宽厚的大手一把覆上凌息手背,引导方向。
另一只手扣住青年后脑勺,焦急吻上那不老实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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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盛弘新大脑一片空白,“人呢?凌息呢?霍琚呢?”
周遭黑压压一群人鸦雀无声,齐齐摇头,无人知晓二人去向。
盛弘新心梗,一边是他外公费尽心血给他培养的暗卫,另一边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可以说他手里最厉害的人全在这儿了,但是,谁也没发现凌息二人究竟是何时离开的,又去了何处。
他引以为傲的这群下属,在今天让他产生了自己是否是井底之蛙的疑问。
似是看出他的心思,王侍弯腰在他耳畔劝慰:“主子,你别担忧,不是我们太弱,而是凌老板和霍将军太强。”
“我听阿杏说,高句的造船工匠奉凌老板为海神,因为凌老板喜欢跟随船只下海游泳,期间海兽时常伴随出没。”
盛弘新瞪圆了眼睛,他知道凌息能力不俗,却不料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难怪连凌息身边朋友和徒弟都经常喊他神仙。
兴许凌息真是神仙下凡前来拯救大盛百姓的。
王侍小心翼翼观察盛弘新的表情变化,继续道:“听老一辈人讲,每逢乱世或明君出世,总会有能人异士现身,事了拂衣去,行踪难觅,据闻那是神仙下凡助君王一臂之力。”
盛弘新听得一愣一愣,王侍的意思……凌息是特意下凡来助他一臂之力的神仙?
自己则将是位明君?
思索片刻,盛弘新托着下巴抬眸,“照你这么说,凌息和霍琚关系更亲密,霍琚才该是他所选择的明君吧。”
王侍:“……”笑容僵住。
“霍将军是难得一遇的将才,况且他非皇室出身,怎会与那个位置牵扯上关系,或许神仙也有七情六欲。”
王侍快速转动大脑圆话,生怕一不注意让主子对霍琚起了杀心,他们现在非常需要霍琚,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起矛盾。
好在盛弘新没想那么多,他本就不认为自己是做皇帝的好苗子,如今争夺皇位不过是形势所逼,若有更好的人选他会毫不犹豫退出。
由于凌息二人不顾盛弘新死活玩消失,盛弘新每天逼不得已熬更守夜加班,等凌息神清气爽回来,盛弘新仿佛被吸干了精气,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这是?”凌息吓了跳,拍拍盛弘新的肩膀语重心长劝道:“一滴精,十滴血,年轻人,节制点。”
盛弘新一巴掌拍下凌息的手,恼羞成怒:“你哪来的脸说这话?!你看看你那脖子,你那手腕,全是红印子!”
“一回来就玩消失,把事情全扔给我一个人干,真以为有啥要紧事呢,合着你俩逍遥快活去了!”
慢吞吞跟在后面的霍琚身体僵住,冻成冰雕,原来凌息知道要节制啊,为什么从来没对自己讲过?
他不爱自己吗?
凌息半点没羞恼,不以为意摆摆手,“行啦,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和霍哥帮了你多大的忙,你心里恐怕乐开了花吧。”
他戳戳盛弘新肩膀,“少PUA我,不吃这套。”
盛弘新听不懂,但自己小心思被戳穿,脸迅速红了起来。
凌息挑眉,小伙子还得练练,这样怎么当得了黑心老板呢。
盛弘新跌跌撞撞地溜了,霍琚跟着凌息回家,面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不过凌息很快察觉他心情低落。
伸手拉过人手腕,“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霍琚拨开他的手,平静回答。
问题大了!
凌息顾不得其它,双手捧住霍琚的脸,迫使对方直视自己,“盛弘新?”
霍琚没反应,凌息挑了挑眉,他们一路回来,遇到的熟人就盛弘新一个,莫非是:“我?”
男人古井无波的眸色闪了下,凌息诧异地放大瞳孔,“真是我呀?”
凌息回忆反思一会儿,伸手给人按了按腰,“难道是我要得太多了?”
虽然是挺多,但霍琚自己也快乐到了。
眨巴眨巴眼睛,凌息的脸越凑越近,霍琚无法控制心跳加速,抬手挡住青年过分好看的脸。
“不是,没什么,待会儿就好了。”
霍琚遭不住凌息过分亲近,身体是虚的,心却是热的。
这叫什么?
鞭长莫及,有心无力。
只能在心里叹气,决定待会儿去找柳仲思抓点药吃吃。
凌息不高兴了,“你敷衍我。”
霍琚张了张口,半晌没憋出一个字。
长久的沉默后,霍琚放弃般舒出一口气,他哪忍心看凌息不开心。
想想其实怪矫情的。
到了说出口的时候,霍琚面皮烧得慌。
“你别笑话我。”霍琚垂下浓密的睫毛。
凌息挺起胸膛保证,“肯定不会,否则罚我今天不能和你亲亲。”
霍琚失笑,掀起眼帘,瞳眸中荡开柔和的波光,“那好像是在惩罚我。”
凌息笑出声,用额头轻轻撞了撞霍琚的额头,小兽般蹭蹭。
“那罚我下次给你当战俘。”
话中的战俘自然不是普通的战俘,霍琚呼吸凝滞一瞬,骤然急促。
对于男人的反应凌息翘起唇角,火上浇油,“你喜欢穿破衣服那种还是不穿……”
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捂住嘴巴,男人狼似的眼睛散发着凶光,像要原地吃了他。
可惜凌息不害怕,反而乐见其成。
“好了,言归正传,快讲吧。”凌息转移话题,再逗下去某人该遭不住了,偏偏对方电量告罄,得休息休息充充电。
这样一想,凌息倏地觉得霍琚好像某种小玩具,玩的时候很刺激很给力,但电量消耗得也很快。
他压抑住到嘴边的笑容,可越想越好笑。
霍琚垂着眼睫,没发现他在费力憋笑,做好心里建设从牙缝中挤出事实真相,“你……刚才遇到宁王,一见面就提醒他注意身体要节制。”
凌息忍笑中,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嗯,然……然后呢?”
霍琚隐隐感觉凌息声音有点不寻常,但他此时过于专注自我,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朵继续说:“你从未和我说过这种话……”
他和盛弘新一样是如同人,难道他就不是一滴精,十滴血了吗?他就不需要节制吗?万一上年纪没得用了怎么办?
凌息:“啊?”
迎上霍琚幽怨的眼神,他差点来一句:“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