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骤然滚烫,面对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他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何况凌息还答应了他的求爱。
但实际上,霍琚并未真正考虑过今天同凌息发生点什么,他就是想亲一亲凌息,碰一碰凌息,没想直接跳到最后一步。
凌息盯着霍琚古铜肤色也遮掩不住的红,勾了勾唇角,俯身凑近,淡淡的茶香随着他的吐息飘荡出,“要吗?”
少年宛如勾魂摄魄的狐狸精,霍琚此时就是那意志不坚定的书生郎,对方勾勾手指,他便甘愿做牡丹花下的风流鬼。
“咕咚!”
男人喉结滑动,视线无处可落,岩浆般的热意在胸口迸溅。
“我……”他一开口,嗓音出乎意料的低哑。
霍琚怔了怔,清清嗓子,声音恢复几分正常,他撩起眼皮与凌息四目相对,坦言道:“我想。”
第95章
凌息脸上绽开得逞的笑容,然而下一秒他又听霍琚继续说:“但不行。”
凌息笑容僵住,“什么意思?”
霍琚摸摸鼻尖,心虚地别开视线。
差点被爱情冲昏头脑,幸好他的身体及时提醒他两次热潮的心理阴影。
“如果没算错,你的热潮期应该在下个月前后。”
“我得固本培元,修身养性,做好准备。”
凌息的脸彻底绿了,与霍琚拉开一段距离,“原来是指你不行。”
“轰隆隆!!!”
一道惊雷劈下,精准劈中霍琚头顶。
哪个男人能容忍别人说他不行,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听了霍琚的话,凌息也记起霍琚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太行,这会儿满足了自己的话,下个月可能会被自己吸成人干。
新得的男朋友还没过赏味期,还是珍惜一下吧。
“行吧,吹蜡烛睡觉。”
凌息撂下结论,毫不拖泥带水地蹬掉鞋子躺到床上,被子一拉盖住自己。
张了张嘴,几度试图为自己挽尊的霍琚,欲言又止。
他真的没有不行!
分明是凌息这块地太大了,得日夜兼程地耕,村里的牛农忙时还有吃草的空隙呢,他喝口粥都得见缝插针。
两人一晚上相安无事,盖着被子纯睡觉,凌息一夜无梦到天明,霍琚一夜未眠到天亮。
次日霍琚起床做早食,捏捏自己的山根,脸色沉郁周身环绕低气压。
“你咋了?”帮忙烧火的凌息纳闷询问。
“没事。”霍琚放下手继续做饭。
早饭煮的蔬菜粥,蒸了一锅馒头,馒头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凌息深吸一口气,肚子咕噜噜吵闹。
雪妞蹲在他脚边,嗷呜嗷呜地叫,似在附和凌息肚子的叫声。
凌息失笑,捏住小家伙的嘴巴,“闭嘴吧。”
早饭简单,蔬菜粥配上馒头鸡蛋,即便如此凌息同样吃得非常开心,浓郁的米香配上甜滋滋的馒头,没有多放别的调料,全是食物原生的味道。
凌息眯起眼睛,果然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最庆幸自己穿来了这个世界。
即使贫穷,即使资源匮乏,即使科技落后,不过仅食物多种多样这一条便足以打败末世的环境。
雪妞吃得一脑袋米粥,凌息看得头疼又好笑。
早晨吃得差不多,霍琚抿了抿唇,叫住打算去洗碗的凌息。
“怎么了?”面对霍琚紧绷的脸色,凌息重新坐下来。
霍琚抬眸凝视他,眼瞳幽邃,“你为何不告诉我你被欺负的事?”
凌息神色明显怔忡,几秒后吐出一句:“我啥时候被欺负了?”
霍琚:“……”
难怪凌息不告诉他,本人完全没感觉。
思索片刻,霍琚修改措辞,“听说有人找你麻烦,霍常安也在其中。”
“哦——”凌息恍然大悟,“那件事啊,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你费神。”
他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冯瓦受人雇佣,企图打扰他做生意的事。
“放心,我告官解决了,县令人还挺好,判对方赔了我银钱,我啥也没损失反倒赚了一笔。”
霍琚清楚凌息有独自处理问题的能力,但他没料到凌息居然会果断报官,换作其他人必定选择私下里解决,凌息这一步过了明路,对方想再次动手也得掂量着点,毕竟有前科,凌息的生意如果出现问题,第一个怀疑对象便是黄氏酒坊。
凌息很聪明,在寻常百姓还在害怕官衙的时候,他已经懂得利用官衙达成目的。
霍琚伸手握住凌息的手,眼中充满赞赏,“你做得很好,但如果下次再出现类似的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无论我派不派得上用场,我都希望可以陪在你身边。”
凌息胸口像被小猫尾巴轻轻扫过,痒酥酥的,不禁回握住男人的手,“好。”
“不过这事儿过去有些日子了,你听谁说的?”
霍琚没隐瞒,告诉他霍永登夫妻来找过自己。
凌息拍案而起,愤慨道:“他们还敢来找你,脸皮真厚,他们是不是诬赖我害你弟弟受伤?”
未等霍琚表态,凌息倒豆子似的把当时的情况讲给他听,“霍常安那小子非要自个儿跳出来送人头,我明明单手就可以搞定那个冯瓦,我挺不懂他的,平日里对我没个好脸,那会儿倒突然跳出来要帮忙,结果帮了个倒忙,给了他爹娘讹我的机会。”
霍琚从他话语间听出点东西,拧了拧眉问:“他们找你要钱了?”
“要了啊,在现场哭天抢地,我当霍常安伤得快死了,结果草药郎中来了一瞧,一点皮外伤罢了,会晕过去完全是因为平日过度劳累,营养没跟上,加之郁结于心,忧虑多思,关我屁事。”凌息耸耸肩,只差翻白眼。
霍琚眉头拧得越发紧,霍常安的性格怎么会郁结于心,忧虑多思?
“你给他们钱了?”
凌息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颔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俩又哭又嚎,差点把霍常安哭醒过来,况且我虽然不需要,但霍常安的确为我挨了一脚,他往日不待见我,我也不愿欠他人情,便给了五两银子做医药费。”
一番话讲完,霍琚脸色黑得可以拧出水来,确实是那对夫妻干得出的事,既然凌息当初已经给过银子,今日再来问他要钱,用的还是同一个理由,贪心不足蛇吞象。
果然他那后娘嘴里没一句实话。
“往后你遇着他们当看不见便是,我不欠他们什么,与他们已经断了亲,他们若敢来,直接放雪妞。”霍琚凝视着凌息的眼睛认真叮嘱。
大概听到自己的名字,雪妞从饭碗里抬头,圆滚滚的眼睛茫然地望向两位爸爸。
蓬松的白毛上沾着米粒和菜叶子。
“好,雪妞听到你霍爸爸的话了吗?吃饱饱,快点长大吧。”凌息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