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他的动作,奇怪地凑到他跟前,“你躲我做什么?”
少年的吐息洒在耳廓,霍琚耳朵烧灼,鼻尖溢满清香,他暗暗攥紧拳头,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没躲。”
“嗯?”凌息挑了挑眉,毫无预兆伸手把霍琚脑袋掰过来和自己面对面,堪堪两指的距离令霍琚瞳孔微张,喉结滚动。
霍琚感觉自己汗都快下来了。
这般近的距离,他不仅可以嗅到凌息身上松香皂的清香,还能看清凌息浓密的眼睫,以及下面那双明澈水润的眼眸。
心脏里仿佛藏了个跳舞的小人,不知疲惫地舞动手脚。
霍琚的视线终于来到凌息嫣红的唇上,他以为他忘了,但稍一思量便记起它的味道,柔软的,甜美的,如梦如幻,胜过世间所有美酒佳酿。
呼吸的频率失去节奏,霍琚不由自主倾身,一点点靠近那两瓣诱惑着他的唇。
“好热,你贴我这么近干嘛?”凌息抵住霍琚胸膛,把人推远些。
“我刚洗了澡,你别惹我一身汗。”凌息好像半点没察觉空气中暧昧的气氛,兀自打断霍琚的动作。
一股热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霍琚意识到,貌似是他自作多情了。
高大伟岸的男人愣是被凌息轻轻一推,推出几步远,落荒而逃地冲进屋内拿换洗衣物。
凌息诧异地盯着他的背影,“瘸子也能跑这么快的吗?”
“这俩兄弟怎么一个德行。”凌息喃喃自语。
朝屋里走的脚步蓦然停顿,他仰头穿过茂密的树冠,看见一弯月牙散发出莹莹光泽。
没来由回忆起一句话——“今晚月色真美”。
毫无浪漫细胞的凌息,突然灵光一闪,刚刚霍琚反应那么大,该不会……
霍琚拿好东西杵着拐快速朝外走,与凌息擦肩而过之际倏然被人拽住手腕。
少年手心温热,透过皮肤表层传递到霍琚血脉中,流经霍琚心脏。
“做……”
霍琚话头被少年打断,凌息清亮的眼眸望向他,“你刚刚不会想亲我吧?”
“轰隆——”
短短几个字无异于五雷轰顶,霍琚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
世上怎会有凌息这般直白,不顾人死活的家伙存在!?
凌息嘴巴微张,低头看了看自己握住的手腕,又看看表情扭曲的男人,真心实意感叹道:“哇,你好烫,得有四十度吧。”
霍琚恼羞成怒抽回手,杵着拐杖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凌息视线范围内,背影肉眼可见的狼狈。
凌息呆了呆,朝着霍琚的方向喊:“你想亲我直说啊,用不着害羞,我又不会拒绝你。”
“哐当!”
一棵树惨遭霍琚毒手。
心地善良的热心市民小凌提醒:“霍哥,别把拐杖砸断了,明儿我还得修房子没空帮你做新的。”
远处黑暗风平浪静,凌息满意点头,看来霍哥还是听劝的。
心满意足回屋睡觉,明天得早起干活呢。
全然不知他霍哥在河边用石头打了一晚上鱼,次日中午收获全鱼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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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霍琚心气不顺没睡好,霍常安的事自然被他抛之脑后,根本记不起。
霍常安同往常一样安静干活,霍常胜一个大男人粗神经也不会追着他问后续,于是跟无事发生一样,谁也没多问一嘴。
凌息去灶边喝水,发现今天不止有两位婶子,刘阿叔居然也在。
注意到凌息的视线,刘阿叔局促地朝他笑了笑,“我……我来帮忙,搭把手,你……你要是不同意,我现在就走。”
说着就要起来,他们这儿有说法称小产的女人哥儿不宜进旁人家门,会给主人家带来霉运。
所以赵丹桂肯在这关头收留他,刘枝感激涕零。
“你愿意来帮忙该我谢谢你,你身体吃得消吗?”凌息摆摆手示意他坐下。
“不用谢,不用谢,我身体没啥大问题,择点菜还是能做的。”刘阿叔听凌息没嫌弃他的意思,脸上笑容自然了些。
“刘枝就是脾气倔,我让他多卧床休养些日子,他非要过来帮忙,说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赵丹桂帮腔道。
刘淑芬也说:“是啊,可不就是头倔驴吗,心实诚所以老挨欺负,往后你可得硬气点。”
她们说话刘枝默默听着不多话,憔悴的脸上带着笑容。
看着他脸上的笑,凌息不禁疑惑,过得这么惨了怎么还能露出笑容呢。
人真是脆弱又坚强。
“刘阿叔你家酒不是你自己酿的吗,你可以拿出来卖掉,换点银钱。”凌息开口提了一嘴。
刘枝苦笑着摇头,“他们不会让我拿的,虽说酒是我酿的,但粮食是曹家的。”
凌息皱起眉头,“你去找村长帮忙呢?”
刘枝在县城出了事,村长替他忙前忙后,他已经麻烦村长许多,没脸再请人过来,况且他太清楚自己公婆,即便村长出面调和,村长一走他们能立刻反悔再把他赶出门。
他们正说着话,远处突然跑来个哥儿,行色匆匆,神色焦急。
“刘阿叔,你快跑吧!”小哥儿拉起刘阿叔就要走。
刘淑芬两位婶子赶忙拉住人,问清楚原委,“啥事就要跑,咋地了?土匪打来了?”
小哥儿擦着额头上的汗,口舌利索地解释:“我娘特意叫我跑一趟告诉刘阿叔,他爹娘又要把他买了!”
“已经和媒人谈好了,待会儿刘阿叔家里人就要过来抓人了。”
“什么!?”刘阿叔眼前骤然发黑,头脑眩晕,眼见人要当场昏厥,赵丹桂急忙把人扶住。
“刘枝,你振作点,眼下可不能晕!”
刘淑芬急得直跺脚,“你先到我娘家躲一躲,避避风头。”
小哥儿也急得满头大汗,他娘今天带他上刘阿叔娘家隔壁的婶子家问绣活,恰巧听到隔壁刘阿叔爹娘在同媒人商谈刘阿叔的婚事,霎时又惊又怒,顾不得许多急忙叫自家哥儿去同刘枝通风报信。
第三次,第三次了,他们又要卖他,这回打算把他卖到哪家去,卖给地痞流氓还是杀人越货的歹人?
现场独数凌息最冷静,甚至有心思问他们:“刘阿叔同曹家不是没和离吗,这样算不算重婚?”
几人听不懂啥重婚不重婚的,倒是眼前一亮,“对啊,刘枝没和离呢,哪能再嫁,曹家人肯定不会答应。”
刘枝却不敢断言,曹家都把他扫地出门了,一纸休书而已,哪会不给。
“刘枝!你个贱蹄子,让你娘我好找,还不快跟我回去。”刘枝娘膀大腰粗,提溜刘枝跟抓小鸡没区别。
“我没被曹家休掉,还是曹家夫郎,你不能再把我嫁了。”刘枝第一次在他娘面前做出反抗。
他娘眼珠子一瞪,凶神恶煞道:“我呸!曹家都把你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