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给我们喝的?”
文州壮着胆子问,语气里充满了质疑,好像在问“怎么突然舍得把好东西给我们吃了,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嗯,当然了。”
许星薇淡定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你们太瘦了,从现在开始,要多吃饭,好好补身子。”
听见这话,文州有些想笑,又不是他们不愿意吃饭的。
文遥咽了咽口水,显然是已经很馋了,但却还是乖乖地挨着哥哥,没有走过去。
文州拍了拍妹妹的头,说道:“去吧,可以喝。”
他摸不透他妈想做什么,但不管她想做什么,反正先把肚子给填饱了,好东西不吃白不吃。
见两个孩子捧起碗,小心翼翼地喝起了麦乳精,许星薇这才放心地去做饭了,没有在意到身后文州和文遥偷偷打量她的眼神。
她从来没喝过麦乳精,刚才也尝了一小碗,味道还可以,感觉很稀奇。
一打开盖子就会被浓郁的麦香所吸引,仿佛置身于金黄的麦田之中,带着田园的清新和阳光的温暖。
除了麦香以外,还带有一股淡淡的奶香,热水冲泡,奶香与麦香就相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口感。
细细一品味,就会发现这种奶香并不甜腻,既不过于浓烈,也不过于淡薄,而是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一丝醇厚。
小孩应该会很喜欢这种味道。
许星薇拿了猪油和四个鸡蛋,又去摘了一把嫩嫩的香椿,家里没有其他的菜和肉,她打算用现有的几样食材做玉米面饼子和香椿炒鸡蛋。
她和的玉米面好了,烧上火,打算做几个玉米面饼子。
玉米面饼子的外皮酥脆,内里却软糯香甜,口感十分独特,轻轻一咬,玉米的香气就会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每一口都让人忍不住细细品味,回味无穷。
许星薇把香椿洗干净切碎,然后放进了打散的鸡蛋里搅拌均匀。
她下了血本,热锅后放了一大勺猪油,炒这个要多放一点油要更好吃一些。
一道香椿炒鸡蛋很快就出锅了,首先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椿特有的清香,混合着鸡蛋的鲜香,令人食欲大增。
从外观上看,金黄的炒鸡蛋与翠绿的香椿叶相间,色彩对比鲜明,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还可以摊成饼一样的形状,这样吃起来更方便。
用筷子夹起一块,可以感受到鸡蛋的滑嫩和香椿的脆爽,香椿的叶子虽然口感稍脆,但并不会让人觉得生硬,反而能为这道菜增添了一丝清新的口感。
鲜香和清香在口中交融,能给人带来一种独特的味觉享受。
饭做好了,卧房里的土炕应该也烧热了,在三棵树村,每家每户的土炕都是用土坯和砖砌成的长方台,上面铺席,下面有孔道,跟烟囱相通,可以烧火取暖。
不过由于冬天比较缺柴草,所以大家很少单独烧炕,大多是做饭的时候,捎带将土炕烧热。
白天的时候可以坐在炕头暖脚、唠嗑;晚上的时候可以舒舒服服入眠。
有时为了抵御寒冷,吃饭的时候还会将炕桌放置土炕中间,一家人围着炕桌席地就餐,其乐融融。
睡炕有多种好处,一曰入衾不凉,二曰舒筋活血,三曰好梦连连,尤其对风湿、体寒者以及腰腿疼患者颇有裨益。
虽然只有一道菜,但伙食已经算是不错了,文州和文遥有些局促地坐在桌子旁边,香味直往鼻孔里钻,两人都有些饿了,却迟迟没有动筷子。
两个小孩的脸上是藏不住的狐疑,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困惑和不解。
他们微皱着眉头,仿佛在努力解析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却又觉得无法理解。小手无意识地捻着自己的衣角,对未知显露出了一种无法言说的焦虑和不安。
他们实在是搞不懂许星薇想做什么,
为什么感觉妈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文州,遥遥。”许星薇看着两个孩子,目光似拢了月华般温柔,真诚地说道:“现在爸爸不在了,以后只有我们娘仨相依为命了,以前是妈妈做得不好,忽略了你们,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所以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看着许星薇温柔的眼神,文遥有些动摇,眼底深处藏着难以言喻的向往和期待,转头眼巴巴地看着自家哥哥。
文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接触到妹妹的眼神以后,有些焦躁地舔了舔嘴唇,却尝到一股麦香和奶香。
他微微一顿,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闷声问道:“可以先吃饭吗?”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吃?管她到底想做什么呢,一时间看不出来,时间长了总是能看出来的。
许星薇也没再说什么,她刚才说那些话,只是想给自己以后的改变做个铺垫。
她给一人夹了一筷子香椿鸡蛋,温声笑道:“多吃些。”
文州和文遥都埋头吃了起来,眼睛有些圆溜溜的,虽然他们一直在扮成熟,但不经意间还是会透露出几分孩子应有的稚气。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夜色如浓稠的墨水,悄然覆盖了这片大地,繁星点点,像是被遗落在黑色天鹅绒上的钻石,闪烁着微弱却坚定的光芒。
远处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沉睡的巨兽,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庄稼的清新气息,这是农村才特有的味道,让人很心安,仿佛能抚平白日的疲惫。
偶尔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树叶的低语,它们在夜色中交织成一首轻柔的摇篮曲。
农村的夜晚是静谧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犬吠或虫鸣打破了这份宁静,这些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像是夜的使者,传递着乡村生活的安宁与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