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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甚至还有点茫然和不知所措。
最后像是要逃避什么,不太自然地咳了两声,移开了看向齐元霜的视线。
他并不清楚自己逃避的原因,但很显然现下对视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你去问你公司的保洁,员工,董事,问问他们有谁不喜欢陈助理。”
齐元霜猛地关上医药箱,手肘靠着沙发背,整个人闲适自然,全然没有傅长阙想象中被揭穿心思后的慌乱与辩解。
包括陈方旬知晓后的神情难辨,全都没有。
他挑挑眉,朝傅长阙抬抬下巴:“不说别的,你去问你别墅你的佣人,谁会不喜欢陈助理。”
“工作认真,做事细致,情绪稳定,情商还高,人又温柔,你落到我手里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陈助理居然还会帮衬你。”齐元霜像是自动触发夸奖陈方旬程序,途中甚至加上拉踩,“认真负责,做饭还好吃,哦这个你没机会尝到了,工作家务两手抓的完美男人,多的是人喜欢啊。”
“小齐医生,夸大了。”陈方旬在一旁听的耳热,细看还有点手足无措。
齐元霜没搭理他,一拍掌下定论,活像个断案神探,青天大老爷:“所以我喜欢陈助理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讨人喜欢,就这么简单。”
他朝看戏的佣人们又抛了个眼神:“是吧。”
看戏的佣人们纷纷点了点头。
在场所有人都叫他带进沟里,并没有人觉得这番话有不对的地方。
陈方旬从小到大听到的夸奖并不算少。他身上的太多特质让他在听见斥责时,总会有更加丰盛的赞誉铺天盖地降下,那些夸赞像是风霜刀剑里的奖励,让他在不顺的同时得以平稳。
只不过他本人的性格让他对所有的夸赞都没有太大的反应。
他只是做到了对自己负责,对别人负责而已。
但今天站在这个别墅里,分明视线游移逃离,却依旧能清楚看见齐元霜说起他时眼角眉梢的愉悦,那点笑意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明亮。
某种浅淡微妙的满足从他心头掠过,快的像是飞鸟从湖面点水而飞,根本没能捕捉到痕迹。
傅长阙坐在齐元霜对面,作为最初提出问题的那个人,他并不觉得这番话有什么问题,但依旧觉得很古怪。
只是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能看着齐元霜那双坦荡眼眸,憋屈保持沉默。
没人还记得最初问题的对象是“陈方旬”,而不是“陈助理”。
齐元霜悄然松了口气,余光里是陈方旬回避的身影。
糊弄过去了,还好。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有些紧张地抽动了两下。
现在可不是表白的好时机。
傅长阙这个大棒槌。
齐元霜在心里暗骂。
第38章
傅长阙手臂上的伤口被处理好了,齐元霜也把他的问题糊弄过去。
陈方旬被叫来看了场大戏之外什么事都不用干。
他重新看向宋清,然而对方已经转回了头,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放弃了与傅长阙的争执。
“陈方旬,我……有话和你说。”傅长阙盯着宋清,口中的话却是在对陈方旬说。
陈方旬皱了皱眉,比较想拒绝,但想到傅长阙那个不定时就爆炸的性格,还是叹了口气道:“傅总,去书房谈吗?”
傅长阙神色阴沉,一言不发往楼上书房走。
齐元霜抬起头,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陈方旬捏了捏他的肩膀,低声道:“要麻烦你等会儿了。”
他坐陈方旬的车一起过来,现在大半夜,傅家的司机并不在,镜湖湾打车又麻烦,他也只能坐在会客厅等陈方旬和傅长阙谈完话下来。
“等你。”齐元霜应了一句,百无聊赖换了个坐姿,整个人歪斜在沙发上,摸出手机开始玩植物大战僵尸。
私密熟悉的谈话空间让傅长阙阴沉的心情有所缓解,陈方旬关上书房的门,站在书桌前看着傅长阙,像是来汇报工作的下属:“傅总,您要和我说什么吗?”
“我想……”临了到头,傅长阙对上陈方旬冷淡的神情时,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方旬正常情况下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只要不往他雷点上戳,包括但不限于一直不让他下班,拖欠工资,伤害陈雅瑛,强行要潜规则他等雷点,除这些外,他大多时候都是很好说话的人,发薪日的时候甚至愿意当倾诉对象。
只不过傅长阙今天没挑好时间,不是一个月一度的发薪日。
因此陈方旬对他的耐心直线下降,到现在快和齐医生办公桌上的圆珠笔数量一样,接近零。
“您要说什么吗?”陈方旬再一次问道。
傅长阙如果再不吭声,他就告辞走人。
这种迟疑犹豫出现在傅长阙身上,就像撒娇这件事对陈方旬一样不可思议,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这位老板而立之年还要一副怀春模样是什么意思。
“宋清的那些话,你不要当真。”傅长阙干涩道,“我只是想……留下他。”
留下他,将他留在身边。
宋清声嘶力竭带着怒意的质问再次在他的耳边炸响,他小心翼翼地打量陈方旬的面孔,并不一样。
只是宋清的无稽之谈。
“我明白。”陈方旬满脸平静。
事实上宋清说的涉及到他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能隐隐感觉到他的雇主们对他的心思很奇怪,但那种心思经过他的理性分析后,在他看来都只是对趁手工具不舍的想法。
傅长阙也是如此,像他这样每个雇主那儿拿一份钱干十八份工作内容的助理实在不多见,很纯粹好用的牛马。
他是资本家他也要挽留。
所以傅长阙的解释在他看来很多余。
“你不明白。”傅长阙看着他,眼神里带了点无奈。他苦笑着对陈方旬说:“你不会明白的。”
陈方旬此生最恨谜语人,沟通不畅会给他的工作带来额外的麻烦,迂回婉转的表达方式他能一点就通,但像傅长阙这样说话,他是真的猜都没法猜。
他深吸一口气,索性直白问他:“傅总,您想让我明白什么?”
“陈方旬,我希望你能够一直做我的助理。”傅长阙忽地开口,他的心底有一团急躁的火,于是那些找不到出口解答的情感便尽数通过这句话发泄出去。
可那团火又被什么叫人惊惧的禁锢彻底束缚,最后只剩充满嘲讽的语句。
“一、群、废、物。”
“傅总,这个问题我们似乎已经谈论过了。”陈方旬有些无奈,“我能否做您的助理,主导权在您手里,您要把我开了,我想做也没法做。”
不然还是把他开了吧。
傅长阙怔愣在桌前,全然听不见陈方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