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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6

作者:一只怀野字数:2383更新:2024-10-01 22:59

一连发出好几声震动,雁放把通话按熄了,套上衣服往外走,想了想又绕回来,在叶阮侧脸上亲了一口。

过了凌晨,巷子里很安静。门口那个小马扎是炭头买的,叶阮坐着还好,雁放一坨坐那儿看上去格外“窝囊”。

电话是林圃打来的,此人在机场转机,时差东拉西扯,意图逮着他聊闲天。结果被挂断了,发过来一连串不满的声讨。

雁放把身后的推拉门掩紧,又把电话重新拨了回去,林圃秒接了:“嘛呢?!”

“睡觉,让你给折腾醒了。”雁放随口扯。

“噢。”林圃并不惭愧:“还以为你干事儿呢,我寻思我干事儿的时候也没冷落你啊~”

“操,谁乐意听你……”雁放笑骂道:“你要不赔我点吧。”

林圃跟着笑了两声,把这茬揭过去:“下一趟飞机,六个小时之后落地,给你直播我的东南亚英雄之旅。”

“康小宇呢?跟你一起?”

“没。”林圃语气挺嫌弃,像故意演出来骗自己的,“把他扔学校了,带着他不累赘吗,万一再出什么事儿……”他撑着额头,缀上一句普通的玩笑,“我爸惦记着把我从户口本上划出去不是一天两天了。”

夜里气温变低了,穿堂风凉飕的。

雁放往廊下缩了缩,仰起头看天线,再往上是一片墨蓝的夜空,月亮正好偏移过来,骄矜地露了一角。

感情有时候是件很古怪的事,落在谁身上,就像待在小巷子里看天色,巷子外的人看天上月门儿清,只有待在巷子里的人,明明看得见明朗的夜空,又要为那一角月亮膈应着几条天线。

雁放没有跟叶阮重提今晚,并不代表他已经消气。实际上从国道回来他就看到了宁远的短信,宁远在短信里三言两语交代了前因。如果今晚他没有冲动跟过去,章世秋会还给他一个怎样的叶阮,雁放不敢去想。

叶阮或许会以为他还在为主宅的隐瞒而感到生气,其实不然,雁放所有的失控、难过、气愤都在于叶阮并不想依靠他,而是又一次把他推开。

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怎么哑巴了?”林圃在那边等了很久,狐疑道:“你很不对劲儿啊兄弟。”

“是有点儿。”雁放摸了摸鼻尖。

林圃又是个刨根问底的个性,挤牙膏一样给他撺掇到嘴边。雁放心一横,给横冲直撞、惴惴不安的情愫找了个不太恰当的落脚点。

“我刚才告白了。”

林圃听完也一愣,连忙追问:“给谁?你哥啊?这么突然我靠!那他咋说?你那脑子你说的明白吗?”

“他睡着了,估计都没听见。”雁放踢开脚边的小石子,语气很蔫巴。

“……麻烦你丫纠正一下措辞,这他妈叫独白。”林圃白急一场,眼下都找不到合适的词骂他。

“那怎么办啊?我今天才明白我有多爱他。你懂这种感觉吗?他爱不爱我都无所谓,我就是爱上他了。”雁放一口气宣泄出来,末了又说:“只能是他。”

林圃在大洋彼岸被他这一脑门冲劲儿骇到了,遥遥叹了声气,越琢磨越觉得耳熟。不由想康小宇看着他的时候,也是这种滋味吗?

那可真够痛苦的。

“我没想拿感情绑架他。”雁放仰起头,后脑勺枕着墙,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心里想着那朵栀子花的时候,我连月亮都看不见了。”

叶阮利用他也好,拒绝他当退路也好,他背负着难言的秘密,尽管雁放不清楚那秘密到底是什么。他一头扎进水深火热的爱里,叶阮救不了他,难道要被他拖下来吗?

“哥们儿,你的正经让我好陌生。”林圃跟没了气的气球一样,倒着气问:“那你打算怎么着啊?”

近在咫尺的月亮,遥不可及的栀子花。

雁放顿了顿,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得过分认真。

“不管他会不会爱我。”

——不管他肯不肯低头看我。

“我都爱他。”

——他都是我心甘情愿跪拜的菩萨。

唠到最后,林圃倒跟个哑巴似的登机去了。

雁放又在门外坐了一会,心也吹凉了半截。回到店里锁好门,他把自己的笔电搬过去,又拿过小桌上的簪子捻了捻,坐到能看见叶阮的位置。

叶阮对比他出去前换了个姿势,面对墙那侧睡去了。

雁放盯着他单薄的背影看了几秒,庆幸刚才说的话没让他听见。

太酸了,也就跟旁人能说出口,让他对着叶阮他就怂了,连个屁都捏不出来。

墙上的“萤火虫”缓缓下落,飞到沙发上。

直到身后响起很轻的敲键盘声,叶阮才疲惫地眨了下眼。他悄悄张开手心,试图抓住那光点,把热汗与悸动一并揣回心口。

这一夜叶阮睡了很久,他是真的累极了,找小书这些天几乎没有合过眼。沙发床始终宽敞,他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很亮了,店里没开灯,萤火虫都不见了踪影。

雁放蹲在沙发边,正捡地上的玻璃渣,用纸团给包起来,“醒啦?”

叶阮浑身骨头都像散架了似的,爬起来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番艰难“重组”。

在陌生的环境里待着容易丢失时间观念,他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十点多。”雁放回答。检查了一遍地上,挺干净,这才把纸团扔进垃圾袋里,“我刚从商场回来,喏。”

他把小桌上显眼的纸袋放到沙发上,袋子上印着一排奢侈品牌logo,里边包装着一套衣服,打了蝴蝶结。叶阮拿出来拆,是一套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

只是这码数……

“衬衫是按我的码买的。”雁放别过头,假咳一声,含糊地说:“你那什么肿了,我趁你睡着涂过药了,穿宽松点舒服,不会蹭着。”

他一开口耳朵就红起来,说完这句话半张脸都红了,偷偷拿眼尾去瞟叶阮,瞧见一脸风平浪静。

真他娘邪门,也不知道谁是占了便宜的那个。

雁放在这儿待下去能自燃了,提起垃圾打算避一避。

“等下。”叶阮在身后叫住他,“回来。”

他把背心脱了下来,硌出来、咬出来的青青紫紫散布在白皙的皮肤上,雁放差点脑门儿充血。叶阮披上大号的衬衫,把背心递给他,“用这个把碎玻璃包一下,附近有流浪猫。”

炭头一大早收到雁放的消息,给他放一上午假。他早起习惯了,跑了几条街去一家老馆子打包了炒菜回来,仨人围着小桌吃了午饭。

雁放吃完就枕着手臂倒在沙发上,坐垫让他一起扔了,沙发又恢复了它沧桑的原貌,炭头进来看见也不敢多问。

叶阮出去溜达了一圈,巷子口有家小商品店,白天放着“五元五元,全场五元”的大喇叭。他好奇,一分钱没带进去逛,过了十多分钟,老板娘大着嗓门跑到店里来要“赎金”。

雁放乐得不行,支使炭头前去赎人。

“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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