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站直,装模作样地敬了个礼。
一旁的花臂男看见了,不知为何整张面孔都严肃起来,连身体也微微站直了。
波佩像得了什么稀罕玩意,展开那面锦旗,只见上边烫金的字体写着——
“乐于助人我波姐人美戏好业务强——帅哥雁放敬上”
敢情消失那点时间跑了俩地儿,锦旗都能让他买来。叶阮哭笑不得。
波佩:“哇!”
感叹完又看了两遍,大概认识一半汉字,一半里有个明显的“美”字。波佩也美了,笑眯眯地把锦旗卷了起来,打算回家挂卧室里。
解决完一个,面前还站着一个从外貌上看来不好惹的。雁放努力挺直了腰板,时刻保持危机意识,装得像个大尾巴狼一样问叶阮:“这是?”
“不认识了?”叶阮想起伯明翰之行,冷笑介绍道:“你的网友。”
“什么网友啊?我才不认识这么非主流的网友。”雁放小声蛐蛐,把记忆往前一倒再倒,他认识的网友可多了去了,实在想不起这位浑身标榜着行为艺术的大师,“这人靠谱吗?中国人?”
叶阮点了点头。
雁放警惕地冲花臂男伸出手,两只手掌一经握上,他钳子一样抓住了对方:“三秒内回答我,宫廷玉液酒加大锤减小锤等于多少?”
花臂男:“一副拐杖。”
雁放眉头动了动,首先确认了这不是敌特,不仅能算数还会举一反三。下一秒,他从记忆角落里惊疑地扒出一个名讳:“……正义之神?!”
真宁致·曾用笔名郑义·网名正义之神·卧底记者2.0,冲他点了点头,眉钉下的嘴角抿出一丝含蓄又羞涩、有些不搭调的笑容。
在福利院那场大火前被叶阮及时搭救,秘密送出国后,曾经温文尔雅的文弱书生郑义同志一直潜伏在伦敦,帮叶阮处理一些工作的同时,还在进行着他身为记者的光荣使命。这满身的大花臂和眉钉大概是在去年,他去伦敦某处地下黑拳场卧底时弄上的。
总之宁致这人,是个拦不住的正义使者,永远义无反顾地行走在曝光罪恶与黑暗的光明无私道路上。
可谓是让他那个双胞胎弟弟宁远操碎了心……
雁放深吸一口气,这才松开了手:“兄弟你真酷啊!你比我更像暗夜之魔。我决定退位让贤了,从今往后我的名讳将由你继承下去。”
“不不不。”宁致慌忙摆手。
他哄孩子哄习惯了,从小哄宁远,在福利院的时候哄小朋友,到了伦敦又时不时去波佩家哄小姑娘。以至于正义的宁致认为,这个名讳对大少爷应该挺重要的……起码挺酷的。
“不敢当。你我站在一起,旁人一眼便能看出谁是暗夜之魔。”
不明就里的波佩和雁放异口同声:“你!”
【作者有话说】
用上了作者毕生喜剧所学(抱拳宫廷玉液酒180一杯大锤80小锤40一副拐220分别出自小品《打工奇遇》《装修》《卖拐》宁致那句原梗出自一年一度喜剧大赛《少爷和我》
第63章
——懦夫一生死多回,勇者一生只死一次。①白烟拂过车窗,被疾驰的车速飞也似地卷至云霄。
雾更浓了,好似以每分钟几米的速度往下顷压。波佩关上副驾驶的车窗,掀起那双涂着闪粉眼影的眼皮,懒懒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穷追不舍的白色车灯。
宁致察觉到她的眼神,单手架着方向盘,以极不引人注意的动作把后视镜往驾驶位侧偏移了几毫米。随后,他像是很小心翼翼地对波佩说:“先休息会吧。”
这本来是相当温情体贴的一幕,也许还有那么点不可明说的暧昧掺杂其中……如果不提后座凑过来那张破坏气氛的脸的话。
雁放扒着前座探身,调整后的后视镜迎面一记强光,正折射在他脸上,他嘴角的笑被那刺眼的白衬出一丝诡异的阴森。
雁放幽幽道:“哥们儿,你开的是旅游大巴吗?”
他伸出食指,不依不饶地指了指窗外看不出丁点特色的商业大楼,“我见识少,请问这楼是伦敦什么著名景点吗?我都从不同角度欣赏三遍了。还有!后边一直拿远光灯物理攻击咱们的那辆车是什么意思?”
宁致嘴角抽了抽,干巴巴地:“额……”
从离开机场,不……从他载着波佩从伯明翰回来后的两天前开始,那辆私改过的黑车就时常出现在他们生活范围内,时刻监视着他们的行踪。今天更是明目张胆地跟了上来,一度保持着适当的跟踪距离,倒不像是要起恶意冲突的意思。
宁致松了脚油门,拿不准这位大少爷的性格,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车速降下来,后边那辆黑车果然也放慢了速度,刻意避开冲突距离,不疾不徐地跟着。
过去十几分钟里,宁致故意绕着机场高速转了几圈,时快时慢,遛黑车跟遛狗似的玩儿。
见他结巴,雁放还以为他心虚,凑近了说:“别看你老板睡着了就消极怠工啊,听我的,都别淘气了,后边那是友军吗?我跟他们喊句话,有什么话敞开了说吧,别在高架上兜圈子了!”
宁致被这一脑门鸡血尬得无言以对,波佩实在听不下去了,斜着身子张了个嘴。
这时,就听一旁看似睡着了的叶阮默默摘下墨镜,吐了俩字:“敌军。”
“我靠!”雁放惊呼一声。
宁致跟波佩对视一眼,心想你看吧,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害怕,你还非要问。
谁成想雁放接着道:“你没睡啊?!”
宁致&波佩:???
叶阮揉了揉额角,眼神倦怠地看了他一眼,那表情大意不是什么好话。
雁放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地:“那我刚才偷偷摸你腿你怎么没反应……”
波佩嘴张成了“O”型,眼神顿时亮了,要不是被安全带勒着感觉她下一秒钟能蹦到后座来。连宁致听到这句话都愣了两秒,尴尬得红了耳朵。
什么跟踪与反侦查,在雁放昏庸的脑子里都不算事,他一个旋身挪到叶阮身边,后背挡住了波佩火热的目光。
忒讨嫌,小声骚扰叶阮,还一本正经地上了手:“你这儿是不是不敏感啊?那这儿呢?这儿总有感觉吧……”
叶阮不堪其扰,并紧了大腿往一侧躲,半个身子挣出包围圈,重重拍了一下他的手。
“嗷!”雁放一嗓子嚎出声。
“宁致!打开车门!”
“啊?!”宁致吓得一颤,服从的本能令行动先于大脑,“咔哒”一声已经按开了全锁。
“你再动手动脚的就给我滚下去。”叶阮忍无可忍地说。
“好狠的心,哪有你这种主动送队友的?滚下去我不成现成人质了。”
雁放捂着一颗欲碎的心刚一坐直,从后视镜里对上除强光外的另外两束或震惊或欣喜的眼色。
他满脸无辜:“都看我干什么?我给领导按个摩还有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