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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作者:一只怀野字数:2391更新:2024-10-01 22:59

林圃,那厮也是个从未把感情当真的玩咖,他们那个圈子以糟蹋真心为乐,“喜欢”被当作笑话。活到二十四岁,韩雅睿是第一个让雁放切身体会到这个陌生字眼的人。

也许他有那么一点感同身受。

所以在理解的片刻,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人就再也无法视而不见。

原来他“喜欢”叶阮。

原来这种悄无声息、野蛮生长,只凭着一腔冲动想要去靠近他,渴望站在他身边的感情……叫做“喜欢”。

雁放从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当他察觉到这件事时,只花了两秒钟,站在注射大厅门前,就坦然地接受并面对了自己的内心。

脱完羽绒服,那种被扑面而来的感情臊得发热的迹象终于好受一些,不然他也想去开两瓶吊水降下温了。雁放把手臂搭在扶手上,往叶阮那边靠了靠,拍拍自己的肩膀:“靠着,接着睡吧。”

叶阮很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拒绝也没动作,倒是一旁那个被支开的小男孩把脑袋扭了过来,充满好奇的目光直射他俩。

这可比作业好看多了。

叶阮动了动嘴唇,舌尖顶着上颚,觉出满嘴苦味。他不想动,但余光里那个肩膀一直都在,带着很熟悉的温暖,有一种可靠的感觉,是雁放散发出的体温。叶阮不能否认自己产生了一秒想要靠上去的冲动,但他还是遏制住了,这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举动。他依旧高傲地,用鞋尖踢了踢雁放的球鞋。

“嘴里苦,去给我买杯咖啡。”

这下换作雁放无语了:“喝什么咖啡,嫌药不够苦,还是忆苦思甜啊?”

他风雨不动安如山地坐在那,一副焊死在这座位上的架势。

使唤不动,叶阮也不再多说,抿了抿唇,独自咽下苦涩,计划等输完了自己去买一杯。

雁放见他没有再睡觉的意思,失落着把肩膀撤走了。药液还有半瓶,闲来无聊,他扭身监督起小孩写作业,忒讨嫌,指着人家算好的数毫不留情地嘲笑:“你这第一步就算错了,四六三十六啊?怎么算出来的啊?”

小学二年级的题,题目是“有4盆黄花、5盆红花,每盆都开6朵花,一共开了多少朵花?”

小男孩不服气,撇着嘴问他:“嘁,你会做吗?”

“我闭着眼都能做出来。”雁放大言不惭道。

“那你给我算这一题!”小孩其实不会做这题,瞎写的。

雁放哪能看不出来,乐呵着跟他小声商量:“行,你数到五我给你算出来,你给我一颗糖,成交吗?”

小孩点了点头:“成交!”

说完就开始数数,还没数到三,雁放脱口道:“54。”

小男孩惊奇地张大了嘴巴,笔被雁放拿了过去,写了应用题完整的算数过程。小孩愿赌服输,从兜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崇拜地递给他。

“行了,接着写吧,不会的问我。”雁放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糖纸一扭剥开,他收回身子递到叶阮嘴边,“张嘴。”

旁观了全过程的叶阮没想到糖是给自己要的,愣了一下,那颗晶莹剔透的糖果被雁放用指尖推进了他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味蕾化开,瞬间击退了苦涩的药味。

雁放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软软的,心猿意马地收了回去,歪斜着身子靠近了,听到糖块在叶阮牙齿间来回撞击的声音。

好想吻他……原来吻也是一种不良嗜好,让人容易上瘾。

雁放发觉自己竟然羡慕起水果糖,要了命了。

有人陪着,剩下半瓶输得很快,小男孩的数学作业终于磨蹭写完的时候,护士来给叶阮拔了针。

她一早看过叶阮的身份证,知道这是个漂亮男人,此时一看他身边过分帅气的男生,顿时懂了个八分,笑着嘱咐了雁放一堆注意事项。

雁放一一记下了,连被误会的暧昧问话也应承下来,心里美滋滋的,尾巴翘得老高。一抬头,叶阮已经出了注射大厅,他赶紧跟护士道了声别,抱着羽绒服追上去。

“等等……”雁放三两步跨到叶阮身边,“外边下雪呢,你穿我的。”

叶阮想说不用就这两步路,雁放根本没给他回应机会,夺过他的包,把羽绒服抻平了,好厚实的一声响动,惊得路人频频回头。

两个人站在大厅外倍儿显眼,叶阮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无声叹了口气,脱下外套递给他。里边那件贴身的印花衫可见单薄,透着皮肤的底色。

大号羽绒服,像披了一床被子在身上,从头遮到脚,袖子还长出来一截,晃荡着。

叶阮还没嫌弃,雁放先没忍住笑了,“噗,你像只小企鹅。”他说完拿着叶阮的羊绒大衣打量了两眼,“这我能穿吗?”

发出疑问不如勇敢一试。叶阮这件外套偏大,廓形的西装垫肩大衣,雁放倒是也能塞进去,袖子稍短一截无伤大雅,只不过肩线撑得有点紧罢了,勒得他挺出无处安放的胸肌。

“你像只好斗的大公鸡。”叶阮毫不留情地回敬道。

“你随便说,我不跟病号计较。”雁放昂首挺胸地走了,赶去打开车里的暖气。

谁料叶阮一进车就觉察出不对劲,不愧是消炎的,是要比感冒的灵敏。

雁放踩下油门刚驶出医院,叶阮坐在后座把发簪抽了下来,长发簌簌滑开,银质的发簪在灰暗的天色下泛着冷质的光,是与衣服搭配的竹节样式,尾穗儿系一溜竹叶。

“谁坐了我的车?”他把发簪放在手掌心里把玩着,簪头尖利的,无端有种令人发怵的威慑力。

“啊?没谁啊?”车窗外凄风苦雨,窗子锁得紧紧的,存了点女人味很浓的香水儿,是韩雅睿带进来的。

雁放心一慌,随口扯道:“早上出门前我妈在我旁边喷香水来着,哇你鼻子好灵啊,这药真有效,哈哈……”

叶阮淡淡地从后视镜里瞥他一眼,介意地说:“别在我的车里泡女孩。”

泡什么女孩,我只想泡你啊!雁放郁闷地想。

似是考虑到别的,叶阮又明晃晃地补充一句:“更别做其他什么不该做的。”

什么什么不该做的?!

雁放差点哭了,脱口而出:“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对你的……”

柳叶眼一挑,叶阮好奇道:“什么?”

“忠心!”雁放握紧方向盘,咬牙道:“天地为证日月可鉴的忠心!”

叶阮哼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他紧张的模样很好玩。后座衣料摩擦,簪子的尾穗儿伸过来,叶阮用那银质的竹叶贴着他热烫的侧脸搔了一下。

“把车窗打开,我要抽支烟。”

轻触即离,就像是被蝴蝶的翅膀短暂地流连了一下,雁放僵住,花了几秒才找回主观能动性,打开中控锁,将车窗降了一条小缝。

叶阮两只手都负了伤,左手心贴着敷贴,右手背粘着输液胶带,他被罩在雁放宽大蓬松的羽绒服下,像一只没有合适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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