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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作者:一只怀野字数:2400更新:2024-10-01 22:59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淮青等不了了,压低了声音吼道:“复仇是你的事,不要把小书当成你的棋子!”

声控灯被他的低吼震亮,寂静的空间内没有人开口说话。

半晌淮青缓过神,终于意识到失态。叶阮已经身不由己太久,他们从来都没得选。

他急速萎靡下来,用粗糙的手揉搓着额角,半靠在墙面上,“对不起。”

未来像飓风中摇摆的风筝,握线的人因无法掌控而变得痛苦。声控灯暗下来,在一片黑暗中,叶阮抬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臂膀。

“怎么会受伤?”

淮青缄口不言。

昨天章世秋回到别墅,他没有眼色地挡在上锁的卧室门外,被正在怒头上的章世秋随手抽了一瓶罗曼尼克当头砸下。

暗红色的液体混合着辛辣的血淋漓浇下来,章世秋在他肩头随手按灭了烟,两层衣料燎开烫疤。淮青的眼瞳被酒浸湿了,透过那刺眼的红,他看到小书衣不蔽体被捆在床头的痛苦模样。

门关上,破碎的求饶声透过门板传来,像钝器击打在心脏。小书神志不清、混乱地叫着,叫章叔、叫主人、也叫老公。

淮青就那样木然地守在门外,恨意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中变得冰冷,守到章世秋餍足离开,他冲进去解绳子、套衣服,抱着残破木偶般半昏迷的小书送到医院来。……

叶阮最后妥协地说:“我答应你配合。”

离开医院前,他去门诊挂了个号换药,医生看得仔细,恐怕有炎症会引发感染,开了三天的吊水建议他按时来输液。

叶阮没放在心上,扫码交了钱便揉碎那张单子,走出大楼时要扔。一阵风吹过来,廊下挂着的常青藤叶沙沙摆动,他回过神来,又把团皱的单子抻平叠好放进了包里。

他直接驱车回了家,在晚高峰之前汇入星火般的车流中。

雁商晚上要回来,大厅忙前忙后的准备布置着,繁莹端着汤盅从小厨房进来时正好与他打照面,她仰起头,目光里瞬间的提防难以掩藏。

叶阮礼貌地冲她点了下头,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他觉得很累,是被抽干一丝一毫气力的那种疲乏,也许身体还有一些发烧。

仇恨就像一把匕首,每每被人提及或是拉扯出过去,那把匕首便白刃进红刃出,切割着心脏血肉,二十年,磨得刀刃都卷起边,连痛苦都显得愈加迟钝。

但人是充满抗击打和韧性的,无论精神世界是如何宣告着一次又一次的绝境,大脑永远都主导着求生的本能。充斥着黑暗与绝望的夜晚固然难捱,太阳照亮大地的那一刻,一切又会是崭新的开始,崭新的重生。

可惜他的世界阴云密布,不曾见过太阳。

叶阮在浴缸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洗去精神上的疲乏,再强迫自己爬起来。他下意识想找睡衣穿,经过脏衣篓,愕然发现里边那件睡裙不见了。

拿浴巾简单擦了擦,随便翻出一件睡衣套上,他赤脚踱步到沙发旁,蜷着身体,把脸埋进玩偶辛巴的绒毛里,充一充电。

忽然,露台的花窗玻璃被小石子砸了一下,发出一声脆响。叶阮没管,接连又是两声响,不用猜就知道哪个傻子会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他故意晾着,等门外没了动静,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露台哪还有人影,楼下也一片沉寂。

叶阮的目光从高处落到地面,三颗小石子环绕着一个纸袋,里边装着他那件失踪的湖蓝色睡裙,正散发出浓浓的栀子花香。

第38章

北方的冬总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爱在于天寒地冻的蓝调、绵柔的大雪以及唾手可得的温暖;恨又在于万物凋零、干燥枯涸以及厌倦后迟迟不来的春天。

雁放出门前,电视上天气预报正在发布恶劣天气预警,一大波寒潮即将来临,这意味着雪季快要到了。

往年这时繁女士娇小的身板总会从身后钻出来,没收他的摩托车钥匙,或是叮嘱唠叨几句,今年却没有。她最近好像很忙,忙着张罗主宅的各种琐事,一大早便打扮妥当出门去了。

雁放的车钥匙通常挂在门厅的玄关柜上,他换好羽绒服摸过去,还是眼尖地看见杜卡迪的钥匙没了踪影,只剩下那辆大g的。

心脏突然像被细腻的母爱揉了一把,看来繁女士再忙也是记得亲儿子的。

可惜……亲儿子马上又要去给东家当牛做马。

避免被亲妈骂不孝,雁放把大g的钥匙揣进兜里,推门迎着浓浓的寒雾穿过花园,在一排峥嵘的腊梅间留下残影。

林道旁停着那辆奥迪,雁放娴熟地开车门挤进驾驶座,从羽绒服怀里掏出早餐奉上,叶阮眼都不抬地接过,坐在后座边翻合同边享用早餐。

“早啊,王牌代驾为您服务。”

雁放调整后车镜,咧开一口白牙,镜面里的叶阮终于抬起眼,无语地瞟过来两秒。

雁放开心了,握着方向盘一踩油门滑了出去。

叶阮习惯赶在早高峰之前出发,雁放迁就他,脑子里给自己拟好的借口是蹭车,实际上无非是本能地想跟他多待在一起,毕竟去了公司叶阮就成了大忙人儿,这点祥和温馨的独处时间变得格外宝贵。

繁女士今天蒸的是桂花米糕,三角形小小一个筋道耐嚼。叶阮翻着合同吃了一路,猫儿吃食似的小口咀嚼着,腮帮子颇有频率地一动一动,那张偏瘦的面颊鼓起一些肉感的弧度。

雁放把后视镜偏了偏,时不时做个偷窥狂,想上手掐一下,看得实在心痒,把方向盘都捏出了印子。

到公司上楼,这个点儿没人赶着挤电梯,雁放狗腿地挡着电梯门,等叶阮进去了自个儿才进去,堵在门前按了顶层。

来公司三天了,雁放在顶层没丁点实权,叶阮给他一周时间熟悉公司,实则是搞放置。这三天招猫逗狗,除了蹭吃蹭喝就是跟着姐妹团听八卦,参与楼下那只流浪大黄狗跟富美小白狗的第八胎取名大赛。

期间宁远来过两次,见面难舍难分,临走问他要车钥匙,剥夺了雁放仅存的司机职位,要送叶阮去谈生意。

于是乎,早上总是一起来的,到了中午却总是分道扬镳。

叶阮的午餐一般由小玲在中层食堂打包了送进办公室。经他授意,雁放来公司这几天都是跟着小玲一起蹭午餐的,刷的自然也是总裁卡。

雁放本就是妥妥的女性之友形象,几天相处下来,女孩们跟他关系亲近极了,娇姐张罗着点奶茶也总有他一份。

吃过饭,他游手好闲地趴在顶层电梯右侧小玲的工位上打哈欠,接待桌装饰着一圈假花草,头顶的暖风一吹,波斯草长细的叶子摇曳着。

雁放抬起食指勾了勾,晃得像叶阮脑后簪子的垂穗儿。

正发着呆,顶层楼梯开了,雁放以为又是宁远那厮来抢活儿了,下意识一个卧倒匍匐进接待桌里,攥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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