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站着不动,似乎没有上车的想法。
顾宴抿了抿唇,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少年不放,看到对方转身的时候,眼睛闭了闭,嘴唇抿得更紧了。
昏暗的路灯打在男人脸上,照出了男人脸上的失落。秘书不由对他们老板产生了一丝同情。
这时,少年却突然扭转了脚尖,弯腰坐进了车里。
“既然顺路就麻烦了。”
顾宴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脸上的失落瞬间消失不见,贴着少年坐了下来。由于坐得太近,两人的膝盖时不时的碰到一起,却是谁也没有往一边挪动。
顾宴的司机是当兵的出身,车子开得很平稳,不多久傅斯年便闭上了眼睛,发出清浅的呼吸声。
顾宴看着少年沉睡的脸庞,手动了动,将对方轻轻揽住,低声对司机说道,“开慢一点。”
秘书转头看了一眼,就见少年的头靠在了老板的颈窝处,老板低头看着对方,脸上肉眼可见的发红。
秘书默默升起遮挡板。身为大秘,不该看的不能看。
就在遮挡板升起后,顾宴的身体突然僵住了,眼睛猛然睁大,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刚才,少年是不是亲了他一下?
仔细看了看,少年依然闭着眼睛睡得很熟。一定是他太想和对方亲密才出现了幻觉。
顾宴轻轻按了按傅斯年红润的嘴唇,心里交战数百回,最终按下了自己的欲望。
傅斯年唇角翘起,念了一句梦话,用力抱住了男人的腰,似乎是做了噩梦,身体不住颤抖。
顾宴顿了顿,犹豫了一秒后果断将人抱坐在了怀中。少年的颤抖立刻停了下来,依恋的在男人颈窝蹭了蹭。
此时的顾宴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喜爱,忍不住亲了亲傅斯年的额头。一下不够,看一眼再亲一下。人没醒,那就再亲一下,还没醒,还能亲……
傅斯年感觉自己额头快被亲秃了,暗骂爱人胆小鬼,直接亲嘴啊。这个性子,怪不得在现实中喜欢他喜欢的要死却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老板,傅同学家到了。”
秘书的声音让顾宴从偷亲中清醒过来,看着少年眼皮开始颤动,连忙将人放回原处,伸手擦了擦对方微微发红的额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叫醒了傅斯年。
017:真怂啊,第一次见这么怂的男人。
……
傅斯年回到家时已经是半夜,本来半个小时的路因为某人的私心硬是开了两个小时。
屋里没亮灯,黑暗的客厅却是坐了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傅斯年刚一打开门,对方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抓着他的领子质问道,“这么晚,你去哪儿了?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啊?”
傅斯年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像一个发现妻子出轨的男人一样满脸的妒色,冷笑了一声,捏住男人的手狠狠一扭。对方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哀嚎。
死性不改。一天不挨揍都不舒服是吧。
凄惨的声音把房内准备看笑话的女孩吓了一跳,连忙打开门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爸爸喝多了,发癫呢。”
傅斯年的手上继续用力,男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扭曲着脸跪在了地上。
傅京双自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假话,今晚她爸爸根本没喝酒,但这时也不能拆穿傅斯年,于是装傻的点了点头说,“哦,那哥哥你赶紧送爸爸回屋吧。”
“放心,快去睡觉。你成绩不好,不要耽误了早读。”傅斯年嘴角勾了勾,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学校老师和我反映,你最近退步太多,比我当年差得不是一点两点。”
傅京双最恨学习,更恨有人在她面前提学习的事,特别是拿她和傅斯年比较。从小到大,她一直活在傅斯年的阴影里。所有人都要拿他们比,可自己相貌比不上,学习也比不上他,就连喜欢的人喜欢的都是傅斯年!凭什么?是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没有他们家连书都读不起,凭什么能这么优秀。
傅京双心中恶意满满,心里想这个人就该像妈妈说的那样出来卖,被人狠狠唾弃。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傅斯年从高处跌落,跌得越狠越好。
嫉妒是种很可怕的情绪,能让一个人不惜代价的摧毁别人。
看着傅京双眼中的怨气,傅斯年无声冷笑。白眼狼果然是白眼狼。傅京双完全忘了这些年傅斯年是如何疼爱她,若不是有傅斯年在,对方恐怕早就被不负责任的父母卖了换钱花了,毕竟这对夫妻可是毫无道德可言。
不想要他这个哥哥是吧,很好,他会让傅京双得到满足的。
……
第二天,傅京双顶着黑眼圈从房里走出来,看着空空如也的饭桌眉头皱了皱,冲卧室喊道,“妈妈,早饭呢?”
穿着睡衣的女人从卧室慢悠悠晃荡着过来,看到饭桌也是一愣,“没饭?”
“怎么回事啊,我上学都快迟到了。”傅京双抱怨。
女人脸色也不好看,斥责道,“我上哪知道去,平时都是那死狐狸精准备的。他人呢?”
傅京双知道女人嘴里的狐狸精是傅斯年,她妈妈当着她的面骂傅斯年不是一次两次了。狐狸精这个词用在男孩身上非常不妥当,但在傅京双眼中这也没错。傅斯年就是一个男狐狸精,勾了她爸爸,又勾了她喜欢的人,还有学校里很多人。
傅京双心里这样想,但是当看到傅斯年房间的门被从内推开的时候,却是满脸不高兴的对女人说道,“妈妈,你别这样说哥哥。”
见傅斯年出来了,扬起脸笑道,“哥哥,你起了。今天起得好晚啊,还有时间准备早餐吗?”说着她摸了摸肚子。
女人对傅斯年冷哼了一声。她和傅京双习惯了一人唱白脸一人唱黑脸,反正能拿捏着这小子就行。
“没有,以后我早上都有事,没时间准备早餐。我先走了。”
傅斯年在傅京双诧异的表情中背上书包穿上鞋子离开了家。
“妈妈,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傅京双懵逼的问。
“反了天他!”女人叉着腰,对着傅斯年的背影骂道,“不做饭你想饿死谁?老娘供你吃供你住,让你干点活都推三阻四的!”
“妈妈你别说了,哥哥一定不是这个意思。”傅京双佯装劝说。
楼道上下的家庭都听到了女人的嘶吼怒骂,俱是摇了摇头。这一家子可着一个少年使劲儿的薅啊。一栋楼的都知道傅斯年是领养的,这些年奖学金拿了不少,全用来供养一对吸血父母还有那养不熟的妹妹。人到成年,谁都不是傻子,也就傅家这孩子没看透他那妹妹随了父母的凉薄,对人家还这么好。
眼见着被骂这么狠傅斯年都没回来做饭的意思,傅京双脸色难看跺了跺脚,听见女人还在骂,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