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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刺目的火花,简直杀红了眼,招招致命,不拼出个你死我活轻易不会停手。
戎黎尚武,信奉强者为尊,两个王子以命相搏,非但无人上前阻拦,反而连声喝彩等着两人分出胜负。
最终大王子左肩被金骨朵所伤,整条手臂软绵绵地垂在一侧,二王子也好不到哪儿去,胸口被砍了两刀,鲜血汩汩浸透了皮裘。
未了避免两败俱伤,让别的王子捡了便宜,他俩的部下都心照不宣地趁双方力竭的空档,一边一个将他们格挡开,才避免了血溅三尺的结局。
整个过程中,塔尔汉始终一言不发,眼中偶有暗潮翻涌,这些都被时刻关注着他的老妪看在了眼底。
她想,那中原小子果然没说错,病危垂死的塔尔汉在忌惮自己这些年轻力壮的儿子们。
他害怕自己也会步上老汗王的后尘,自己的儿子们会像当初杀父夺位的自己一样杀死他篡夺汗位。
这就是中原人说的风水轮流转罢,她不无幸灾乐祸地想,这比直接杀死塔尔汉还要让她感到大仇得报的痛快。
比斗虽然被强行阻止,但大王子和二王子之间剑拔弩张,势同水火的态势已成定局,两人一边让部下给自己处理伤口,一边继续用仇视的眼神厮杀。
直到此刻,大王子才想起了自己的盟友,“阿图克,你怎么不说话?”
戎黎的右贤王阿图克正值知天命的年岁,他身材魁梧健壮,臂膀、胸膛将兽皮做的裘衣撑得鼓鼓囊囊,他长着一张普遍属于戎黎人的面孔,高鼻深目,目光鹰隼般锐利,留着虬髯,皮肤黝黑呈古铜色,浑身上下被血腥气浸透,一看就是个彪悍尚武的猛将。
此人的家族在戎黎也是老牌贵族,长期统治着戎黎境内以西一代的广袤土地,草场、牛羊、奴隶数不胜数,到了阿图克这一代,他身为右贤王,塔尔汉之下第一人,更有万余骑精锐骑兵受其统辖,可谓权势滔天。
因塔尔汉迟迟不任命继承人,左贤王一职虚位多年,此外他伤病加身,更无力辖制阿图克,导致这两年右贤王的势力更为如日中天。
自几个王子成年后,他们及其背后的母族就一刻不停地物色拉拢各派势力,好不断发展壮大自身从而在夺位之争中立于不败之地。在这种境况下,阿图克更是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若能得到他的支持,便是在王庭中争取到了最大的话语权。
大王子费尽了心力,用无数珍宝、美女并许以重利才换来阿图克的首肯,两人结盟后果然态势如他料想的那样无往不利,在大漠一举擒获了高炎定。
他原本想立刻砍下高炎定的头颅带回王庭讨封,谁知半路杀出一帮程咬金,他那几个好兄弟不知为何那么快得了消息,竟突然带了大批人马赶到。
现在大王子肠子都悔青了,当初他听信了这群人的怂恿吹捧,觉得将人带回月煌城献俘更能彰显他的功劳和勇武,让父汗对自己另眼相待,便改了主意转而将高炎定押送回来,举办这劳什子的屠王祭祀,导致横生枝节。
眼看王储宝座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大王子说什么都不会退让的,他现在叫阿图克,是在提醒他两人的结盟关系,让他迎合自己尽快说服父汗好让自己结果了高炎定的性命,让诸事成为定局。
阿图克搂着美女正在饮酒,那衣着火辣的女郎手执夜光杯,杯中琥珀色酒液微微晃动,香气馥郁,她先含了一口,然后依偎过去,在热吻中慢慢渡给对方,不过喂了小半杯,已是娇喘微微,泪光点点,一副弱不胜衣的惹人恋爱模样。
周遭的男人如同见了羊羔的饿狼,眼放绿光,一边肆无忌惮地奸,视,一边不断发出淫,邪的嘶叫声起哄。
阿图克将女郎娇小的身躯整个搂抱在怀里,护食地将胆敢觊觎自己猎物的同性一一震慑,见这帮酒囊饭袋在自己的目光下狼狈躲闪,不禁得意地开怀大笑,连大王子喊了他十来声都置若罔闻。
大王子又急又恼,跳起来跑到阿图克面前,一把将女郎从他怀里提溜起来甩到了一旁,“阿图克!你聋了还是哑了!我问你话呢!”
到了这时,阿图克像是才发现大王子这个人一般,嘴上诚惶诚恐地道歉,可身体仍旧大喇喇地坐在那儿,还不忘朝自己的心腹使眼色让人将自己的爱妾搀扶起来好生宽慰。
大王子暴躁的脾性在胸腔里作祟,他再蠢也看出了阿图克的敷衍懒怠,心底的火一下窜起三丈高。
他的部下见他面色铁青,心知不好,担心他冲动之下得罪了右贤王得不偿失,连忙拽了他袍服数下,提醒他冷静。
大王子这才保有几分理智,塌拉着脸,用自认为心平气和地腔调与阿图克搭话,“乌那顺这小子欺人太甚,你快想办法说服我父汗,决不能让那个小子坏了你我的大事。”
乌那顺是二王子的名字,大王子每次念叨这三个字时,都有一种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怨毒。
大王子本身头脑就不怎么灵光,又是个易怒易爆,稍被人怂恿就会冲动行事的人,这种蠢货,阿图克打心底里鄙夷,不过想到这头蠢猪目前还留着有用,现下与他翻脸不是明智之举,只好耐下性子换上一副虚伪的和善面容,好言好语道:“大殿下稍安勿躁,您看大汗正在气头上,如果我冒然去劝说,他恐怕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您不妨再等等,等他气消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说】
咱们周五见(′ω`)
第95章挑拨拱火
大王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部下拽了回去,好说歹说才克制住怒意没有和阿图克当场翻脸。
这时,广场上的鼓点越发急促,拍子短而快,几乎没有间隔地一声赶着一声,犹如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又似雷霆万钧声震八方。祭祀的鬼面舞也跳至高潮,舞者激烈地摆动躯体,挥汗如雨,状若癫狂地踩踏着节拍。
周遭的百姓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彩的祭舞,毫不吝啬地鼓掌呐喊,喝彩阵阵。就连被鞭笞毒打都不吭一声的高炎定此时也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不断扭动腰肢的舞者,看入了迷。
部下的好言相劝,大王子只听进去了一小半,他看了会儿祭舞,仍旧浑身不得劲,几次三番想要跑去塔尔汉面前陈情。
就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他的另一个好弟弟五王子抢先一步站起来对塔尔汉道:“父汗,当初您被高炎定所伤,这样的深仇大恨儿子始终不敢忘怀,今日请您允许儿子为您雪耻。”
“哦?你要如何为父汗雪耻?”塔尔汉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五王子身上,此时太阳还未全落下,余辉照在身上仍旧暖洋洋的,然而五王子却觉得父汗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凌扎在身上,让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这是错觉罢,五王子想,他选择不惜同时开罪所有兄弟也要冒这个头的做法,是他深思熟虑许久才